沈瑾鈺只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有種莫名的寒意。他家小媳婦兒這架勢,確實是去對付毒蟲嗎?
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啊?
月驚華一擡頭,就見沈瑾鈺神色莫名的盯着她看。
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立刻晃了晃手裡裝的圓鼓鼓的小布包,笑着道:
“殺蟲用的!”
沈瑾鈺:“……”
他當然知道這些都是殺蟲的東西,從名字上,就能聽得出來。
只是這麼多的殺蟲藥,一股腦的全部都裝一起真的沒問題嗎?
沈瑾鈺遲疑:
“不會傷到人嗎?”
“爲什麼會傷人?”月驚華巴巴的看着沈瑾鈺,那目光分明就是在說,你逗我啊?
“這是殺蟲藥,要是傷人的話,還能稱之爲殺蟲藥嗎?”
“……”
沈瑾鈺忽然就有種被他家小媳婦兒嫌棄了的趕腳。
月驚華笑得不行,也不管沈瑾鈺是怎麼想的,眯着眼睛道:
“這些藥物本身,對人體並沒有什麼傷害。我在裡面還特意加了一些提神的藥物,可以當尋常的香囊使用,也可以防身。
若是不小心誤食了的話,頂多就是引起腸胃不適罷了,不會有別的問題。”
說着,還遺憾的搖了搖頭:
“只可惜我現下手上的藥材不夠,能接觸到的人也少。
不然的話制一些解毒益氣的藥,裝進香囊裡賣,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的確不錯。”
沈瑾鈺笑笑,還想再說什麼。
就見月驚華拿了兩個顏色不同的小布包,在他的身上比劃了起來。
隨即將其中那隻深藍色的小布包塞進了他的手裡,歡快的道:
“天氣慢慢熱起來了,蚊蟲鼠蟻之類的東西防不勝防,這個你拿着吧!”
“好!”沈瑾鈺心裡暖洋洋的,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他家小媳婦兒什麼時候,也都想着他。
真好!
見她將另一隻緋紅色的小布包揣進了懷裡,臉上立刻掛上了暖暖的笑容。
翌日,一大早的月驚華就起了,想着荒地裡那些糟心的事情,也不多待。
吃了個饅頭墊墊肚子,就拿着昨晚做好的那十幾個小布包,連同驅蟲粉出門了。
剛走沒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月驚華狐疑,一回頭就見吳栓子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同行的還有陳大叔,以及林家父子三人。
“驚華嫂子!”
月驚華見到是他們,立刻就笑了。
幾人也都是一臉的笑容,吳栓子抓着後腦勺樂呵呵的道:
“我就猜驚華嫂子你今日裡一定會去山上,所以早早的就來堵你了,沒想到到底還是遲了啊。”
林二娃也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要知道驚華嫂子你這麼早出門的話,我們就應該早點來纔是。”
“你們……”
這個節骨眼上,他們還願意前來幹活。月驚華感動不已,當即便將做好的小布包,遞給了他們。
“驚華嫂子你這……”幾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月驚華手裡圓鼓鼓的小布包,一腦門子的疑問。
還是林二娃反應的快,猛的一蹦三尺高,立刻後退了好幾步,急得舌頭都在嘴巴里打結了:
“……驚華嫂子你這是做什麼啊……那荷包這玩意兒哪能隨意送人啊?”
“就是就是,驚華嫂子這可萬萬使不得啊。我們來幹活,是因爲我們相信驚華嫂子您有辦法,除掉那些毒蟲。
可是荷包這玩意兒,是絕對不能收的,您快收回去吧啊!”
林貓子怪叫出聲,吳栓子亦是漲紅了臉,一個個跟見鬼了一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連年長的林大伯和陳大叔兩人,也被月驚華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弄蒙了。
看着被嚇得不輕的吳栓子等人,又看了看月驚華手裡的東西。
當即,林大伯就怒了:
“胡鬧,簡直是胡鬧啊,驚華丫頭你可知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這要是被村裡人看見了,還做不做人啊?”陳大叔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別的不說,這玩意兒若是被他家老婆子看見了,他便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啊。
月驚華被他們這話,整得莫名其妙,一腦門子的疑問:
“這就是驅蟲藥而已,我在裡面塞了很多的殺蟲藥。戴着可以驅蟲殺蟲,亦可以提神醒腦,有安神補氣的作用。”
“驅蟲藥?”吳栓子眼前一亮,他跟隨其父這麼多年來,在醫藥方面算不得精通,但也是懂些的。
一聽月驚華這話,立刻就急急的問:
“驚華嫂子您這驅蟲藥,可否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啊!”月驚華大大方方的,將其中兩個小布包,遞給了他。
“這裡面的藥物成分都很簡單,栓子你若是需要的話,回頭我寫個詳細的方子給你。
照着這個方子配置便可,我保證你們家自此,再也不受蚊蟲侵擾。”
“要要要!”吳栓子激動的臉都紅了,小布包裡面的藥物他大體上看了一下,都是些驅蟲,殺蟲,益氣補腦的藥。
但是種類太多了,也雜。
所以就很難分辨了。
其他人見吳栓子這般激動,就一人也接了一個小布包過去。
學着吳栓子的模樣,將其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立刻驚叫出聲:
“還真挺神奇的啊,聞起來一點兒都不刺鼻,反而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人神清氣爽。”
“這玩意兒可比鎮上買的那些個,花裡胡哨的香囊有用的多了啊!”
林貓子激動的道,眼神熱切的看着月驚華手裡剩下的那一堆小布包,臉上寫滿了想要。
月驚華見他這副模樣,勾了勾脣。隨手將剩下的幾個小布包,一併給了他們。
就連年長的陳大叔,也拿了兩個。
打算拿回去,給他家老婆子看看。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走着,在經過沈家的宅子時,月驚華微微停頓了一下。
見大門虛掩着,滿地的狼藉。
也只是怔了一下,便又繼續跟着大家夥兒一起朝山裡走。
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走後不久。
原本虛掩着的大門慢慢的打開了,從裡面探出了半個腦袋。
直勾勾的看着幾人離開的方向,眼裡滿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