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夜清揚靜靜的躺在牀上,一雙眸子出神的盯着窗外,藍天白雲,在溫暖的陽光照射下,讓人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徐子俊在對他實行了一番狂轟亂炸之後拂袖而去,他知道子俊是在爲他擔心,可是既然是他認定的事情,他就必須完成,即使會以生命作爲代價。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他在想做這一切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但是隻要一想到那張嬌媚的容顏,就覺得做什麼都值了。
病房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看着牀上那個或笑或憂的男人,嚴佳怡突然感到心裡澀澀的,一種很複雜的感覺媲。
“夜清揚”她強迫着自己發出聲音,可是那樣的顫音卻讓她一下子亂了心房丫。
“呃?”聽到聲音,夜清揚猛地回過頭,在看到眼前的她時,驀地睜大了眼睛。及至看到她身後的司空灝時,一切都瞭然於胸。“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很平淡,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說着,嚴佳怡大剌剌的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着那裹滿紗布的左臂,一股怒氣就那樣毫無來由的涌了上來,“你是怎麼搞的?沒事拿自己當靶子嗎?竟然還搞來了槍傷,夜清揚,你有種。”
看着她明顯的怒氣,夜清揚緩緩的笑了,“你來就是爲了說這些嗎?”
“你什麼意思?”嚴佳怡登時楞住了,難道這個笨蛋看不來她擔心他嗎?
“如果你說完的話,請你離開吧。”笑容在他的臉上悉數隱去,此時的他讓人有一種刻意疏離的感覺。
“你說什麼?”嚴佳怡的聲音陡的提高了八度,“夜清揚,你確定你的腦子沒被打壞嗎?”
“對不起,我要休息了。”說着,夜清揚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臉的倦容。
“好,很好,夜清揚,算你有種。”說完,嚴佳怡氣呼呼的轉身離去。
看了牀上的人一眼,司空灝無言的嘆了一口氣,剛想轉身,卻被夜清揚給喚住了。
“怎麼了?好好養傷,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司空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幫我好好照顧她。”依舊閉着眼睛,夜清揚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她是我的姐姐,照顧她是我的責任。”司空灝淡淡的說道,深邃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好吧,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說完,夜清揚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看了他幾眼後,司空灝轉身離去。
當門“哐啷”一聲關上的時候,病房裡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
視線再次投向窗外,不過這次,夜清揚的臉上有一種沉重的憂傷,那眉頭皺的就像濃濃的墨汁怎麼也化不開。
嚴佳怡氣呼呼的從頂樓一直下到了底層,嘴裡嘀嘀咕咕的咒罵着。
“我們現在去哪裡?”對她的怒氣視而不見,司空灝開口的時候依然平靜。
“我問你,你確定他只是手臂受傷,腦子沒問題嗎?”扭過頭,嚴佳怡火大的看着他。
“醫生說沒什麼問題。”司空灝很無辜的聳了聳肩。
“這個該死的傢伙”最後瞥了一眼那高高聳立的大樓,嚴佳怡坐進了車裡,“下次再讓我看見你,你死定了。”
“這樣的話不是一個淑女該說的。”司空灝平靜的提示她。
“去他媽的淑女,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見過我當淑女的。”說着,嚴佳怡一拳重重的擊向了椅背。小的時候她還算是乖巧,可這不代表她的身體裡沒有邪惡的因子,之所以以前不爆發,是因爲她在很努力的變成瑾心目中的那個樣子,可是現在她根本就不用顧及那麼多,做回自己,有什麼不好。
“嚴佳怡”司空灝連名帶姓一起吼了出來,通常這樣就代表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我的耳朵沒聾”嚴佳怡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開車”。
“你要去哪裡?回家嗎?”
“去找徐子俊”嚴佳怡沒好氣的說道,活像是人家徐子俊欠了她錢似的。
“你找他做什麼?”司空灝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貌似他們應該沒那麼熟吧。
“讓你去就去,否則……”嚴佳怡一臉陰險的看着他,那從喉間發出的低低笑聲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你知道的。”說着,她向他拋了個媚眼。
“你敢?”瞬間,司空灝變了臉色。
“你要不要試試看?反正我也蠻喜歡那丫頭,收來做弟妹也不錯,況且以他們家雄厚的資本,相信會對縱橫的發展有很大的作用,你要不要試試看?”
“嚴佳怡,你就是一個惡魔。”司空灝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副要將她除而後快的表情。
“惡魔?”嚴佳怡低低的笑了,“很不錯的稱呼,可是你見過這麼漂亮的惡魔嗎?”
“你……”司空灝頻頻點頭,卻怎麼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在別人的面前,他永遠都是一臉的平靜,就算是泰山崩於頂都不會讓他皺一下眉頭,只是嚴佳怡卻是他的剋星,在她的面前,自己的平靜不堪一擊。
“灝,從小到大,鬥嘴皮你哪次斗的過我,死心吧,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