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裡,朱昕日日守着陳愛語,過着平淡的日子。朱昕想日子過得太平淡了,錢也不夠花了,於是打算找個兼職。
這天,朱昕穿着一件舊舊的白襯衫,襯衫已經開始發黃,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牛仔褲有點寬,那是她以前曾經穿的,那個時候她比現在胖,而現在,因爲各種各樣的的事情操勞,一面是陳恆,一面是陳愛語,還有一些別的事情。光這兩個人就已經讓她喘不過氣了,已經一瘦再瘦。
朱昕把頭髮扎得高高的,用一隻廉價的口紅認真的抹了抹嘴巴,氣色還不錯,她打算煮一碗麪,給陳愛語吃了再走。這次,她煮的是湯麪,她再也不敢做燃面了,也很久沒有吃過燃面了。自從上一次燃面起火,她就對燃面有陰影,很久不碰那個東西,她在面裡打了唯一一個雞蛋,給陳愛語端過去。
現在陳愛語正是長個的時候,可不能餓着了,再說上一次陳愛語還營養不良,這都給朱昕落下了深深的烙印。
看着陳愛語吃完,朱昕讓她坐到牀上,牀上是最安全最舒適的地方。然後拿出幾本幼兒書,讓陳愛語坐在牀上看。幾番叮囑檢查一切無誤之後,朱昕出發了。
朱昕的運氣甚是好,她就在離出租屋不遠的一個小飯店裡當起了小時工。這個小飯店,每到晚上都積累了一天的碗筷,還得收拾店面打烊。這個時候,就需要朱昕這樣的小時工來完成大量的工作。
朱昕一臉興奮的問:“老闆,我今天就開始幹嗎?”
老闆忙着炒菜,都沒有擡頭看朱昕一眼,說到:“嗯!”
朱昕又小心翼翼的問:“那麼,工資日結嗎?”
老闆邊炒菜,又“嗯”了一聲。
此時,朱昕打算開始着手了。
老闆將炒完的菜倒入盤中,眼睛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圍裙,說:“圍裙在這裡呢!你拿去開始吧!先把這盤菜端到6號桌。”
朱昕迅速的將圍裙拿下來,穿在自己的身上,又機靈的把菜端起來,一步一步的穩穩的走到客人面前。
“請慢用。”說完朱昕轉身走了。可是,她的餘光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臉龐,剛纔端菜的時候,沒有注意看到的那個人。
朱昕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着那個客人。他懷裡抱着一個女人正在卿卿我我,連服務員是朱昕他都沒有看見。
陳恆,就是這個渣男。朱昕看着這個可恨的男人,恨不得上去把他一頓拳打腳踢,還有他身旁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看都不是什麼好女人,和陳恆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可是朱昕考慮到自己剛剛來到這個小飯店。時間合適工資又日結,距離出租屋還近,她不想在這裡惹事。她嘆了口氣,心裡的痛揪着,默默走開了。
“把這些碗洗了。”老闆吩咐道。
朱昕開始蹲下洗碗,洗了滿滿兩大盆碗之後,感覺腳都蹲麻了。站起來,正想伸個懶腰,此時老闆又喊到:“把這些碗都端到後面的框裡,後面還有3盆碗,都拉出來洗了。”
朱昕一臉憔悴,這個也太多了!她只好應了一聲,然後開始端碗,把洗完的碗都放到後面的框裡,又把後面沒有洗的碗拉出來洗了又洗。
此時月亮已經高高的掛上了,朱昕終於洗完了碗。
“你速度太慢了,明天放快點。”老闆說。
“知道了老闆。”
此時已經沒有人來吃飯了,朱昕開始收拾桌子,把桌子擦得光亮。老闆又讓她拖地,她累得滿頭大汗。
夜裡,她一個人走在路上,想着陳愛語,想着陳愛語美好的未來,她忽然不覺得累,相信自己做的這些都是值得的。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此時陳愛已經睡着了,她靜悄悄的躺上牀,抱着陳愛語入睡。
半夜,朱昕睡不着,她摸着枕頭底下今天做小時工掙的幾十塊錢,感覺心裡很有底,開心的笑了。
第二天,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下午的時候她又出去了,準備繼續打工。
就這樣重複的過日子,雖然單調。但是很和平,沒有什麼大事也沒有什麼煩心事,而且還能存點錢。她每天省吃儉用,把錢都儘量省下來。可是,平淡的日子終究是要被打破的,物極則反。
這天,朱昕照舊去上班。她端菜到一張桌子旁邊,由於速度太慢,她沒有注意看身邊的客人。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猛然回頭,看見那張讓她最噁心的臉。
“朱昕,你在這兒打工?兼職嗎?”陳恆抓住朱昕的手,醉醺醺的問。
今天只有陳恆一個人,沒有別的女人,一看就是被別的女人玩壞了。
“管我兼職不兼職?滾!”朱昕生氣的說。只要一看見他,朱昕就會心口痛,極度生氣。
“小**,你們女人都一個樣啊?愛我的時候說愛我,不愛我了就讓我滾。”陳恆站起來罵道。
朱昕並不想惹是生非,白了他一眼,準備去繼續幹活。可是他彷彿生活中沒有樂趣一樣,想找一個人來做做樂子。
陳恆不依不饒的拉住朱昕,說到:“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朱昕想要甩開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此時,旁邊桌上的客人都看着他們。
陳恆見朱昕有點逃避的意思,立馬緊逼說:“你現在有工作就應該有多餘的錢了,給我拿出來。”陳恆說着一點都不害臊。
“滾!我有錢也不給你。”朱昕瞪大眼睛,胸口起得起伏得厲害。
“那就是有錢咯?”說罷,陳恆開始到處搜朱昕口袋,朱昕反抗着。但是她一反抗,陳恆就打她。於是店裡上演了一場家暴,朱昕被扯頭髮,被腳踢。
店裡的客人看了,都紛紛來勸告,但是都被猙獰的陳恆嚇跑了。此時老闆立馬跑出來,想要制止陳恆。陳恆一拳打在老闆臉上,老闆捂着臉大叫:“朱昕,這個是你的什麼人啊?你……”沒有等老闆說完,陳恆又一拳打了上去。
老闆氣瘋了,說:“你們……你……朱昕,你們快滾!不要來上班了。”
陳恆還想繼續打老闆,朱昕立馬拉住了他,不想因爲這些事情再鬧出什麼。
“陳恆,你想被拉進監獄蹲幾天嗎?”朱昕的話嚇住了陳恆,陳恆立馬住手。
“你要錢我給你,走,出去。”朱昕帶着陳恆出去了,她現在害怕打傷老闆自己得賠更多的錢。
出來了,陳恆瘋狂的搜索朱昕的全身上下,可是都沒有找到一分錢。
陳恆一巴掌拍在朱昕的臉上:“臭婊砸,騙我!”這一巴掌拍在朱昕的臉上,她的臉立馬生疼起來,捂着臉,不想與他有多餘的交流和衝突。
陳恆又踢了朱昕幾腳,打了她幾拳,朱昕不敢也不能還手。陳恆見朱昕不動彈,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朱昕從地上起來,很多看戲的路人也離去。她一撅一拐的走着,而此時,躲在一旁的陳恆連忙跟上她的腳步。
朱昕來到出租屋,陳恆也跟到了出租屋的外面,見她進屋,陳恆在外面躲起來。
她一回到家,就難過的趴在牀上哭了。現在,兼職沒有了還被打了一頓,還好老闆不是睚眥必報的人,被打了兩拳沒有和他們計較,要不然,自己估計又得賠錢。她哭着,陳愛語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他們沒有注意到,此時陳恆已經進屋了。
陳恆躡手躡腳的進屋,站在她背後,陳愛語看着着這一切,說不出話來,她連忙拉了朱昕的衣服。朱昕起來看着陳愛語,順着陳愛語的眼神看過去,她看到那張臉嚇了她一跳:“你來幹什麼?你怎麼來了?”朱昕嚇得顫抖着說,眼淚也一邊流着。
陳恆伸出手,對着朱昕,說:“把你的錢交出來!”
朱昕爬上牀,蹲在牀上,不停的往後退,說:“我沒有錢,我每天掙的兼職錢,都給陳愛語買吃的了,還有衣服,柴米油鹽。”
陳恆根本就不相信,一下子撲上牀,瞪着眼睛,吼道:“不可能!你給我交出來!要不然打死你。”
朱昕怎麼可能交出自己的血汗錢,而且還是生活費。她想,打就打吧,反正也是常事了。
可是,這一次,陳恆真的打狠了。他把朱昕從牀上拽下來,朱昕狠狠的摔在地上,骨頭摔得一聲悶響。
陳恆開始找牀上,枕頭下,櫃子裡,可惜都沒有找到。他氣沖沖的一把拎起朱昕,又將她狠狠的甩出去,朱昕撞在桌子上,又倒在地上,陳恆還不滿意,此時的朱昕已經爬不起來了。接着他還一腳踩在朱昕的背上,朱昕疼得大叫。
此時陳愛語在一旁無聲的大哭。
“讓你藏錢,讓你藏錢!”陳恆邊說邊踢朱昕。最後,朱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陳恆打累了,拍拍手,罵罵咧咧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