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不甚在意門外踉蹌而去的人影,畢竟他和國光的關係肯定是要曝光的,至於他們的接受程度,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了。
手冢家距離祖父任職的東京警察總署並不遠,所以祖父才能中午回家吃飯。
在手冢屢次勸殺生丸換成現代的衣服無果後,最終決定還是運用自己的念力去警察總署,殺生丸不熟悉路徑,也只剩自己了。再說手冢始終覺得殺生丸還是這一身戰袍能襯得上他那獨絕於天地的氣質,但並不就是說他就願意讓外人隨便瞻仰。
和母親彩菜說了一聲後,手冢帶着殺生丸出門了。
正帶着殺生丸前往總署大樓的途中,看着下面縮小成了玩具似的高樓大廈,手冢沒有心思去感嘆什麼,而是不斷地回想起剛出門時母親的怪異眼神。
雖然說母親還是在笑,可是那笑容無論怎麼看都有些勉強,而且眼神總是在他和殺生丸之間來回掃視,最後甚至直接看着殺生丸帶着驚訝。
手冢看着額頭上方殺生丸的側臉,微帶了疑惑。
“想問什麼?”
殺生丸凝視着前方一點也不熟悉的城市,對這樣到處充斥了塵囂的地方很不適應。
“媽媽好像也發現了。”
“是,我們在書房的時候,她就在門外。”
殺生丸說得淡然無比,手冢額頭直接冒出一滴冷汗。看來向家人坦白已經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事了,手冢此刻又有些意外地興奮起來,不知道全家人對他和殺生丸的關係會有怎樣的心理波動啊。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安撫好一家之主——祖父手冢國晴。
等兩人一毫無聲息地進入警察總署十一樓的柔道訓練場,殺生丸就在周圍布上了結界。
總署大樓共二十層,矗立在繁花大街東段,大樓樓頂上巨大的“警察總署”四個字彷彿昭示了最嚴肅最莊重的地方的不可侵犯。
手冢國一一身柔道服,全身白,紅帶繫腰,赤足站在高大的窗前凝視遠方,高挺矍鑠的身姿帶着經過歲月侵襲而不曾改變半分的威嚴。
總署的柔道場很大很亮敞,足能容納上百人。然而此時偌大的柔道場,卻只有手冢國一一人。
等到扇門被輕輕推開,手冢國一才緩緩轉過身。
手冢已經脫了鞋走進場中,身邊是高挑的殺生丸。
看到殺生丸,手冢國一額角一抽,想起國光說得話,一股怒氣又開始上衝。
“來了。”
手冢國一冷淡地說道,背對着窗口跪坐在場中央。
見祖父明顯怒氣十足,國光心一沉,隨即恭敬地跪坐在祖父對面。殺生丸也不扭捏,徑直坐在國光身邊。
手冢國一眼神銳利地看着殺生丸道:“國光說你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不管你是人是妖,我手冢國一也不允許你隨便將國光拉入你完全陌生的世界。”
殺生丸冷淡地迎向祖父的目光,心底閃過不悅:“他已經是我的人。”
國光瞬間感到祖父的額頭青筋一爆,全身的神經立刻繃緊起來。一個是敬畏的祖父,一個是相守的愛人,可偏偏兩個都個性極衝。國光意識到,得知全部事實的祖父可能並不那麼容易接受殺生丸——孫子的妖怪同性戀人?國光僅僅是推測祖父的想法,就覺得祖父心裡絕對是驚怒交加。
“很好,很好。”手冢國一冷肅地看着殺生丸,歲月雕刻成的皺紋都僵硬起來,很明顯,他已經被殺生丸徹底惹怒了。
然而嚴肅的個性讓祖父十分冷靜地端坐着,可瞬間瀰漫開的冷意還是讓整個柔道場的溫度下降了一個檔次。
“爺爺,這件事我很抱歉。我早已經熟悉殺生丸的一切,不存在您可能認爲的危險,請相信我。”國光說得堅定有力,恭敬地鞠躬後爍爍有神地看着祖父。
手冢國一頓時語塞,對孫子的執着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現在卻因爲一個來歷不明的妖怪而如此堅定,讓他頓時心頭不滿。
“好,好。殺生丸……對吧。我現在知道你是妖怪,還要帶走我唯一的孫子,但是並不表示我接受。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和我比一場,敗者聽從勝者的命令;二,直接回到你的世界不要再出現在國光面前。”
手冢國一沉聲說道,看着明顯力量強大的殺生丸也毫不皺眉頭。至於爲什麼要讓如此強大的殺生丸和自己比試一場,估計也就手冢家的人能明白。
明顯國光聽後的神色一喜,冷峻的臉微微溶解開來。
察覺到孫子表情的變化,手冢國一心底暗歎一聲,看來自己的孫子這麼早就必須給交待出去了。越想越不甘,國光可以說是他的驕傲,完全繼承了自己的性格和能力,聰明、堅定、冷靜而極富責任心,這樣完美的孫子,他手冢國晴可是視若珍寶好好培養着。誰知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然趁着國光才15歲的年紀就將他完全俘獲在手裡。
手冢國一神色複雜地再次看了看殺生丸,這個男人雖然年紀輕輕,可是那一身的氣質根本無人能及,潛藏的力量恐怕在這個世界甚至能稱得上恐怖。然而,一個異族的妖怪,卻在他毫無知覺的時候就拐走了自己最優秀的孫子!
手冢國一深吸了口氣,按捺住心底躁動的怒意,冷肅說道:“如果選一,那麼不準動用你的妖力——總之是屬於妖怪力量的一切。”
“我明白。”
殺生丸淡然說道,並不覺得這是一個怎樣難的事。當國光信任的目光投過來,殺生丸只是輕輕一笑,隨即站了起來,和手冢國一一同站在武場中央。
國光也移到了場地外,端正坐着充當裁判,目光緊隨着場上兩個身影。
殺生丸不知道比賽要求,手冢國一先是解說了一會兒,然後兩人如同對壘的敵方,禮節性互相鞠躬後,便開始了異常不可想象的對打。
手冢國一能夠成爲東京警察總署的柔道教練,而且要繫世界上僅有極少數人才達到了的紅帶段帶,柔道技術不用說就是怎樣的爐火純青。
而殺生丸縱然身爲妖怪,力量無與倫比,但是摒除了妖力後,身帶的僅有力道和靈敏。
所以,形式對殺生丸來說是不利的。
國光清楚這點,但他對殺生丸並不擔心。現在他心裡的激動和興奮可以說是沸騰着的,只要祖父承認了他和殺生丸,作爲一家之主的認可,基本上是代表了整個家庭。
對決開始,祖父的進攻就迅如閃電地直擊殺生丸的上身。殺生丸身形更快,迅速躲開後右手一抓,攫住手冢國晴的肩膀就要將其壓倒在地。
手冢國一卻接力擰腰,極爲迅速靈敏地一側伸腳“刷”地掃過殺生丸腳背,趁着對方重心不穩,反手製住殺生丸的右手困在其胸口,就將他銳利地壓向地!
不能借助妖力反彈身體,更沒有左手來瞬間支撐身體,失去平衡的身體也只能像人類一樣跌向地面。殺生丸金眸一冷,被壓制的右手動彈不得,等到後背一沾地,暴漲的力量瞬間借力直接反身將手冢國一扣押在地。
國光看得入神,這一招明顯技巧含量十足,他都忍不住想要叫好。
手冢國一雖然在力量上懸殊不少,但並不代表技巧就弱。當殺生丸一把反身要將他摁倒在地,瞬間反應迅速地借力一把將殺生丸拉向自己,等到身形一靠近,一手撐地側身,膝蓋一摁殺生丸的雙腿,眼見着就要側身將殺生丸面朝下壓在地上。
論技巧殺生丸的確不足,然而秉性高傲的他怎麼可能在這場關乎生命中與尊嚴同等重要的感情的比賽中,因爲技巧這個東西就宣告戰敗!
此時國光心頭一緊,緊張的他剋制着想要吶喊的衝動,捏緊了雙拳極力冷靜下來。
空曠寬敞的柔道場,搏鬥相擊的聲音像波浪一樣撞擊到牆上,再返回。被空曠放大了的聲音讓人異常緊張,卻也讓人更加興奮,正如現在殺生丸迅速將手冢國一困倒在地的撞擊聲。
手冢國一被扼住胸膛牢牢困在地上,來自上方的巨大力量如一座山讓他不能動彈。
國光立刻起身,冷靜又急迫地倒計時:“15、14、13……4、3、2、1。殺生丸,勝!”
國光尾音不自控地一高,話音一落,殺生丸就立即放開了祖父。
“冒犯。”
殺生丸冷淡的聲音卻帶上了敬意,對強者他一向尊重,雖然這是個人類。
手冢國一也不惱怒,鎮定地站起身拉了拉皺了的衣袖,看着殺生丸不再那麼銳利逼人:“說你的命令。”
“我要讓國光從此屬於我。”
殺生丸面不改色地說道,也不管祖父一聽後暴跳的青筋,和國光不由自主紅透了的耳根。
國光有些羞赧卻也大方地迎上祖父不怎麼歡喜的目光,能夠在家人面前得到聽到殺生丸近乎誓言的表白,這種異於平時的激動和喜悅像大海一樣衝擊着他的心臟。
“爺爺。”
國光帶着敬意喊道,也帶着懇求和期盼。
手冢國一心底低嘆一聲,面上也柔和下來。
“我並不是反對你喜歡上男人,畢竟這種事在警察局裡很常見。對他的身份我就算吃驚,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危險。只是,國光,這樣一個一看就是高傲到不能觸及的妖怪,又怎麼可能因爲你而會放棄他的利益。我也是擔心,我讓他和我對決也無非想看看在人類設定的比賽幻境中,他能不能控制妖怪的本能——我如果沒猜錯,他應該是冷酷而狠絕的吧。”說着祖父就掃了一眼殺生丸,眼底是欣賞也是警惕,“不過這場對決也沒有讓我失望。國光,對你的性格和處事我一向放心,今天我答應了他的要求,但並不代表我會任事情無控制地發展。國光,你們現在還是要考慮考慮身份問題,他是妖怪,壽命可不是人能夠相比的。”
祖父轉身看着殺生丸,一臉嚴肅:“你多少歲?”
“四百三十歲。”
然後整個柔道場一片靜默。
手冢國一無聲地抽了抽嘴角,對殺生丸的年齡有些受到衝擊,不過面上看着也才19歲,相差不大。
國光立刻知道祖父擔心的是什麼,心也一抽。
殺生丸心底有過這個擔心,卻因爲一系列的分離重逢而擾亂了注意力。現在被無情地提上來,讓他也不好受。
看着低垂着頭國光,殺生丸伸手一攬,將他抱入懷中。
嘻嘻……話說昨天晚上成都下雪了,歡喜呀!俺一四川人只有08年見到過雪,昨天看到下雪了,我們這些學生全沸騰了,跟劉姥姥一樣叫得跟啥樣。
對了,還不得不說俺寢室。俺稍稍介紹下吾室友吧,簡單稱一號牀室友爲Q君,二號牀C君,三號牀Z君,四號牀Y君——也就是俺啦。
今天晚上,俺在一邊更文,Q君和C君就鑽一團密謀吾不知道的事,吾好奇心一起,湊過去一聽,當即吾就暈了——兩個大學生,竟然在討論一道小學五年級的數學題!【哭】是滴,C君做家教,是一個小學生的數學補習——俺很想感嘆,這就是文科生啊,對數學這東西還是需要集體力量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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