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涼薄眯着眼,冷冷的看着,溫宛被沈名揚撫起來,擋在傘下,被他帶着離開,他的薄脣緊緊抿在一起,一張臉黑成了炭。
這個不懂事的輕浮的女人!居然跟一個男人直接就走了!
大雨天的,溼着身,隨便一個男人出現了,就跟他走!太不知羞恥了!
她是個有夫之婦她不知道嗎?
太不像話了!
涼薄憤怒的踩下油門,車子疾馳而去,馬上就經過了他們身邊,沈名揚和溫宛還沒有到車邊,涼薄經過他們時,故意將車拐進了水坑,還讓車速瞬間提升,一股帶着泥濘的水就這樣濺了沈名揚一頭一臉。
他揚長而去。
沈名揚皺眉看着衣服,暴雨裡的名車車牌還是隱隱約約看得清的,他的眉皺得更緊了。
他這一身價格不菲的西裝是不能要了,沈名揚坐進車裡,看了一眼溫宛全身溼透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問:“你還好麼?是不是很不舒服?”
溫宛靠在後背,臉色有點迷茫,她沒有太冷,也沒有太熱的回了一句:“還好,沒事。”
酒吧在夜間是相當熱鬧的,尤其是J城最有名的酒吧,無數人在這兒夜夜笙歌,一擲千金。
處處是衣香鬢影,紙醉金謎。
這些衣着勾勒出來的曲線分明的女人,有的是爲了生活而不得不在風塵中混。
而來這兒消費的男人們,有的是爲了美色,有的是爲了在這兒談生意方便,有的是爲了消遣寂寞苦楚。
涼薄,今天來到了這裡,是爲了談事情,當然,是因對方要求。
這是他第一次踏足這種地方,在以前簡直是難以想像的事。
他是個極度自律的人,而且有潔癖,這些被別人用過的包間,被別人觸摸過的門把手,在他眼裡都很骯髒,所以他有生之年,從未來過這種地。
而此刻,超寬廣舒適的包間裡,他一個人全包了。
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悠閒的將兩腿疊放在墊腳凳處,正在發呆。
他面前站着一個侍者服裝的年輕男人,他在發呆,神遊天外,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又似根本沒在看他。
這個年輕的侍者問了好幾次,也不見他回答,卻只見他定定的盯着自己看,不禁尷尬得不行,拿着個托盤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好在,這個尊貴的男人的交談對象馬上來了。
一個老外進來後,年輕的侍者終於鬆了口氣,引他進去。
老外恭敬地向他問好,卻見涼薄依然無反應,他低着頭又問了一句,涼薄還是不回答。
這氣氛可就僵得不行了。
老外不由自主的救助身後帶來的助理團。
助理團的一個領頭的人,來到面前,欠身向涼薄問安,說:“瑞斯先生想問涼先生,需要喝些什麼嗎?”
涼薄這才終於像回過神來一樣,淡淡掃了他一眼,“今天不談,你們走吧。”
老外一聽這話,愣了半晌,今天不是說好了要談公事的嗎?他面上有一絲的疑惑,卻也不敢有意見,恭敬的朝他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人走光了,頓時包間裡靜得落針可聞,他還是一個人坐在窗口,面無表情。
那個年輕的侍者是需要在房中伺候的,因此他一直站在他視線可觸及處,也是心裡奇怪,沒見過來這家J城最繁華的酒吧會廳裡的客人是像眼前這樣的。
也不叫女人來,談生意的夥伴還被叫走了,那他來幹嘛呀!
涼薄坐在那裡,思緒卻是飄得遠,腦海裡溫宛那溼透的身影一掠而過,忽然,他對着那個年輕地侍者手指點了點。
年輕的侍者嚇一跳,趕緊的朝他走了過來,“涼先生你好,你有什麼需要?”
他薄脣微微抿起,面色有點陰沉,問了一句:“你有哥嗎?”
年輕的侍者本來是低着頭的,見他這樣問,不由自主地擡頭看了他一眼,雖然不知道他這問話是啥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有,我哥結婚了。”
“嗯,你有嫂子就好。”
年輕的侍者沒忍住,嘴角輕微的抽了抽,馬上收斂神情,又問:“請問先生你有什麼需要嗎?”
“你嫂子在你哥不在的情況下,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不是她的血緣關係,也不是你,你這時候,你需要做什麼?”
年輕的侍者想了想,搞明白了他的問題,認真的回答道:“我嫂子是我哥的,我哥要不在的時候,我是我哥的弟弟,我有義務維護我哥的權益,所以,我嫂子要是跟個陌生男人走了,我是要替我哥將這件事給扼止在最開始的。”
涼薄的臉色瞬間好了,眼裡閃過暖意,他將衣服裡的一疊現金放在他的托盤裡,說:“回答得不錯,賞你的。”
年輕的侍者驚喜的眼都亮了。
涼薄拿着手機就打通了電話,面不改色的說了幾句話,不理會對方傳來的極爲驚震的問話,把電話掛了。
他打完了這個電話以後,整個人都輕鬆了,也不復剛剛的壓抑,喚人送來了好的紅酒。
薄脣噙了名酒的液體,水晶杯裡晃着琥珀色,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着酒杯,極爲魅惑。
沈名揚將溫宛帶進了家中。
他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看着緊閉的衛生間的門,目光裡充滿了異樣的情緒,果然不出他所料,女人就是女人,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
這個女人,那麼高冷不可侵犯,最終還不是妥協於他的魅力,主動找上了門。
她之前裝的那麼清冷,沒想到骨子裡還是這樣,呵呵,真是裝得像。
他手機鈴震動了,掃了一眼上面的來電姓名,他直接掐掉了電話,臉上是不耐煩的神色。
半晌,手機又來了一條微信,這次是直接是圖文並茂,“名揚,我懷了你的孩子,我懷孕兩個月了。”
沈名揚臉色一變,瞬間捏緊了手機,掃了一眼衛生間裡,說了句:“溫宛,你先洗澡,我公司有點事,我要出去處理一下,立刻回來。”
“行。”溫宛回答他,心裡迫切地跳躍。
她一直在暗暗地聽着外面,伺機而預備計劃,見他突然有事需要出門,她簡直太雀躍,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沈名揚關門的聲音響起來的一刻,溫宛立刻出來了,關了衛生間的門,她直接就去了書房。
這樣好的機會,太難得了。
剋制着緊張,她來到書房外才不久,門鈴突然間響了,這一刻,她心裡面一萬頭羊駝在奔騰,在這個關切當口,誰來按門!
莫非是沈名揚回來了嗎?
無奈的嘆氣,她只好望了一眼書房,一臉陰沉地去開門。
開門後發現居然是一羣穿着警服的人,她皺眉問:“怎麼了?有命案?”
警察掃了她一眼,“小區沒命案,但是發生了強暴未遂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