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鼓起全身的勇氣拉住了他,似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和勇氣,才能喊出這麼一句話來。
墨望看了她一眼,眼底有明顯的嫌惡和深惡痛絕,他冷着聲音喝道:“你沒有看嗎?她受傷了!”
“她沒有受傷!她是裝出來的!她最擅長就是演戲了,她私底下是什麼樣子你真的知道嗎?”
“墨池!你心腸到底是什麼做的?我真想剖開來看看!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天生心腸惡毒的!”墨望突然間聲音就高了起來,一臉的的嚴峻,一臉的冷漠。
然後馬上抱着薛豔豔離開了門口,朝電梯方向緊急奔跑過去。
墨池一瞬間狠狠的咬住了下脣,浸出了血珠子,她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疼痛!
“哈哈哈哈……”她突然間瘋狂的笑了,然後又趨於平靜,一臉的淡淡的落寞的神色。
就在墨望再一次離她而去,將她的挽留視作無理取鬧時的,她的心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這一時刻,只覺得人生滿是悲涼,活不活得都好像也是無所謂的。
她的心如此地潮溼,長出了蔓草,瘋狂無邊。
淚水就要浸出眼眶,可是當她看到那個墨望抱着薛豔豔消失在電梯口的身影,她硬是把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狠狠的嚥了回去。
何必呢,也沒人心疼憐惜,她可以愛到沒有自尊,可是不能一直沒有自尊。
薛豔豔被墨望抱着,看得見那一抹似乎不堪重擊的影子,慢慢的脣角浸出一抹笑意,好像在嘲笑她的無助,嘲笑她的又一次失敗。
墨池終是什麼也沒有說,轉過身去,如同幽靈一樣的身體飄着進了屋,此時此刻只想找個東西麻木自己,好讓自己的心裡不至於這麼痛徹心扉,雖然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一生的愛,一輩子就看重的唯一一個男人,就這樣,抱着別的女人,聽着別的女人在演戲,而不信她。
疼痛,至心裡一直蔓延向身體四周,每個關節都漫着異樣的痛感,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狠狠的扣住了脖子,不能呼吸,只能窒息,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被奪走了心魄一般,沒有呼吸的力氣。
原來,在墨望的心裡,對她的印象根本就是停留在過去,他的心裡一直覺得她墨池是個陰暗的人,內心陰暗,狠毒。
可是既然是這樣,那就放過她不好嗎?爲什麼三番四次要來招惹她,讓她這樣痛苦,就是他對她的無休無止的懲罰嗎?
墨池坐在家裡,一坐就是一整夜,直到天空泛白,時間指針指到了九點多,她纔拿起了手機,打給了許婉玲,“墨阿姨,給我介紹一個對象吧,要靠譜的,是男人就行。”
電話那頭,許婉玲整個人都愣住了,保養得當的姣好的面容上顯出了幾分擔憂,她猶豫着開口問道:“小池,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你跟阿姨說,還是墨望他……又傷害你了?”
聽着許婉玲數十年如一日對她永遠是這樣關切的聲音,墨池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順着腮邊往下流。
“沒有的事,阿姨你不要擔心我,我真的沒事,只是一個人單身久了,想要結婚了。”
許婉玲點了點頭,“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一定要把你好好留意,要挑一個配得上我們家小池的。”
“謝謝阿姨。”
撤掉了電話,她的整個人都是暈眩的,扶着牆壁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衛生間裡。
她走到了衛生間裡時,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手機上的來電記錄,她的脣角微微一勾,幾抹苦澀。
心裡劃過一絲疼痛,明顯得讓她身體忍不住也跟着顫抖了一下,劃下了接聽的按鍵,問道:“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上班的路上。”
“你……沒什麼事吧?”墨望的聲音如從前一樣,冷冷淡淡,卻是帶了一絲少有的內疚感和擔憂。
“沒什麼,我很好。”她的語氣十分的平靜,是和平時一樣乖巧的語氣,好像一潭平靜的碧波水,不起任何一絲波瀾,可是墨望卻沒來由得聽出來些許的不對勁。
墨望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只覺得就在他一轉身間,好像就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他的心,沒來由得開始慌張了起來,他還想要說點什麼,對方的話筒已經先他一步掛掉了。
真正的死心,不是對着對方大吼大叫,也不是大聲喊道絕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了!
而是你就在我的面前,我對你也是當作空氣一樣,漠不關心,平靜相待。
她在想,以後對他的方式,就是這樣,是最適合的。
“溫宛!”
還沒走到警署司呢,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怒吼。
溫宛皺着眉頭轉過身去,看到了沈諾在自家司機的扶牽下走出了豪車,然後她大步朝她走來,走到了溫宛的面前。
一雙眼裡滿是怒火,盯着溫宛的眼睛,然後突如其來的手一揚,一個重重的巴掌就朝着溫宛甩了過去。
溫宛沒來得及躲,臉上火辣辣地捱了一個耳光。
她也沒有還回去,也沒有怒氣衝衝,十分平和的看着她,“你被狗咬了還不去打針?這下染了病了?”
“溫宛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