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眉頭微蹙,合上資料,一向性子綿軟的人突然像個犀利的野貓,尖牙利嘴,得理不饒人,而且還突然精通了解剖技能,這……有什麼科學的解釋嗎?
他想了想,走出了房門。
溫宛在泡澡,音樂聲開得有點大,完全覆蓋了水池的聲音,她沉浸在思維裡。
泡沫將她的身體簇擁着,水溫舒適得令人昏昏欲睡。
涼薄已經敲了半天門,沒人應。
他抿脣,直接推門進去。
涼家的房間都挺大的,房裡沒人,卻有音樂從隔間傳出來。
溫宛突然聽見了腳步聲,她以爲是錯覺,微微猶豫了下,她決定起身去看一看。
才站起來,一邊的精油瓶被撞了掉進浴缸裡,她一驚沒夠着,精油瓶從她脖子一滑到胸,順着她的腿掉進了浴缸裡。
……她急忙探手去捉。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閃出了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她愕然擡頭。
目光登時撞在了一塊兒。
隔着半扇透明玻璃門,她在浴缸裡,他在浴室外,隔門而望。
她手裡還保持着撈精油瓶的姿勢呢!
涼薄瞥見她,眸色一沉,從他的這個視角來看,她在幹嘛呢?好像是在自我安慰!
頓時心裡升騰起了無名火。
分不清是覺得看了她光着的身體自己很吃虧,還是因爲大哥剛死沒多久,她就這麼耐不住寂寞自我安慰!
“賤!”他冷哼一聲,瞧她的眼裡滿是鄙夷,帶着怒火,轉身離去。
涼薄走的人影子都看不見了,溫宛還沒反應過來,腦子還短着路。
門也不敲就進來的人是他涼薄不是嗎?
夜深人靜進他嫂子房子的人是他涼薄不是嗎?
她光着身子被人看光是她吃虧好嗎?怎麼反倒他一副吃虧的樣子了?
那他發的什麼火?
罵誰賤?
溫宛氣得想笑,原來涼大警司在J市翻手是雲,覆手是雨也就罷了,還會倒打一耙哦!
她起身裹了浴巾,走出浴室,準備好好睡覺休整身心。
明天是她死而後生的第一份工作,她必須要認真對待。
司南已經死去,溫宛將重新延續法醫界的神話。
隔日一大早,溫宛精神煥發,拿了包剛到門口,就見涼薄的車正好停在門口。
她踩着高跟鞋,去敲門,明媚一笑,“嘿!同路去警署,帶我一起啊!”
涼薄眸色一沉,薄脣緊抿,看了她一眼,車身擦着她刷地一下開走。
“……”
簡直想給他一巴掌,什麼臭脾氣!
溫宛蹙眉,這涼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處的。
涼薄纔到警署,林遠就馬上湊過來,嬉皮笑臉的打聽:“哎,怎麼樣怎麼樣?有什麼有趣的分享麼?”
涼薄一頓,突然想起她昨天在浴缸裡的樣子。
以前也不是不認識她,永遠是一副千依百順的傻樣子,說一是一,叫她往東她不會往西,到他面前時根本不敢正視他,一聽他說話,就趕緊唯唯諾諾的應着。
現在的溫宛,不僅敢正視他,還敢跟他頂嘴。
而且一掃以前的軟弱可欺,舉手投足間全是風情嫵媚。
毫無預兆的又突然想到她在浴缸裡的姿態,涼薄的臉色瞬間變黑。
“幹嘛啦?臉色這麼難看。”林遠頓時噎住。
“你喜歡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