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豐年非包滿意
夏走秋來,秋走冬至,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過在這個地方卻是感覺不到冬天的寒冷,這枝南當真好地域,任外界如何變化,這裡始終如一。
嶽楚人的肚子也高高的隆起了,相較於懷着豐年非那時他懶洋洋的狀態,這一胎卻活泛的很。有時半夜睡得正香,也會被他各種翻身伸胳膊踢腿兒的吵醒。
也怪不得玉林老和尚說這一胎是個練武的好苗子,確實不消停,這個精神頭不去練武都可惜了。
儘管有些累,不過嶽楚人還是很高興的。她這輩子是甭想擁有那飛來飛去氣拔山河的武功了,自己的兒子能夠做到,想想就美得慌。
在這竹海里一直很安靜,豐延紹也如約的沒有來打擾他們。閻蘇倒是給她來了幾封信,無不是說豐年潼已開始學習詩詞了,儘管說話都不太溜。再就是說說閻靳,她總是給他寫信,或是送一些補身體的藥材。但閻靳很少給她回信,基本上都是要信使給她帶個口信就算了。
最讓嶽楚人不爽的是裴襲夜,這廝自嶽楚人給他去了那一封信之後,他時隔將近兩個月纔給她回信。信中各種猖狂,說她肚子裡又有一個,還惦記着他兒子做什麼?
大言不慚的德行氣得嶽楚人不行,他一口一個他兒子,豐年非儼然已經和他們夫妻倆沒關係了似的。
相對比豐延蒼十分淡定,畢竟之前他與裴襲夜有過君子協定,而且他心裡也清楚,裴襲夜這麼做都是故意的。他不想嶽楚人忘記他,就專門的與她對着幹,這招也很成功的讓嶽楚人記住了他,儘管是越來越煩他。
對於裴襲夜,豐延蒼很大方的沒有計較,因爲他很享受裴襲夜那羨慕嫉妒恨的樣子,能爲他提供不少的樂趣。
竹海的天氣有些微的下降,不過穿上稍厚的衣服就也感受不到了。綿延四下的竹子依舊蒼翠,竹香飄蕩,在這裡住的時間久了,似乎身體裡都散發出了竹子的味道。
湖邊,擺着一把用竹子編織的藤椅。藤椅上坐着一人,白衣翩然,在這蒼翠中格外顯眼。
他拿着魚竿在靜靜的釣魚,身邊的小桶裡已釣上來了一條,個頭還不小。
豐延蒼從晌午開始坐在這裡釣魚,眼瞅着下午了,第二條還沒上來。
其實要吃魚也簡單,叫人下去撈兩條上來就行了。奈何某人心血來潮的說要吃釣上來的,他也只能聽令的來釣魚了。
其實釣魚這活兒也不錯,修身養性的好方式。
半晌,竹舍那邊有人走了過來,細看,一身寬鬆的紫色長裙,大腹便便,而且走的相當慢。
嶽楚人是剛睡醒,其實本來她還想再多睡一會兒的,但肚子裡的老二不消停,把她吵得怎麼躺着都不舒坦,最後只有起來了。
這老二好像是故意的,她起牀了之後,這小子就老實了,再沒一點動靜,實在讓她哭笑不得。
慢慢的走向豐延蒼,他也轉過頭來看着她,四目相對,兩張臉上都綻開了笑。
“釣到幾條了?”開口,嗓音還帶着初起的沙啞。
“一條。”回答,他一邊站了起來。
“有多大?若是夠大的話,也夠吃了。”走過來,她毫不客氣的佔據了藤椅,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微微眯起眼睛,看得出,她很舒坦。
“不急,若是天黑也沒魚兒上鉤,就只吃那一條吧。”站着,豐延蒼的手很穩,手中的魚竿一直沒怎麼晃動。
“隨你,反正我有的吃就行。”嶽楚人管不了那麼多,西斜的太陽照在臉上,暖洋洋的。
纖薄的脣角掛着若有似無的笑,眉目間盡是安逸。這種生活他很喜歡,若是可以,他希望這輩子都在這裡不出去。身邊有她相陪,他已別無所求。
這邊豐延蒼在享受此時的氣氛,不料靠在藤椅上的人兒開始哼起了小調。她沒正經的學過唱歌,但模仿起來還算惟妙惟肖,以前總是會在做事時哼唱的甩蔥歌,到了她嘴裡就多出那麼幾分搞笑猥瑣來。
身邊的人慢慢的皺眉,隨着她的哼唱,那眉頭皺的就越緊,但某人完全不知,兀自哼唱的開心。
“你把要上鉤的魚嚇跑了。”實在忍不住,豐延蒼絕對眼見着幾條魚遊走了。
“嗯?”興起的哼唱停止,嶽楚人挑着眉梢仰頭瞅着他,那表情足具威懾。
“待得晚上,你再折磨我不遲。魚兒本來都要咬鉤了,但聽了你的曲兒,盡數被嚇跑了。”低頭看着她,瞧着她那不滿的模樣,忍俊不禁。
“你釣不上來魚,反倒怪我唱歌不好聽。你若是再說我唱的不好聽,我可扯高了嗓門開唱了。”這威懾絕對管用,豐延蒼的脣角都幾不可微的抽搐了下。
“好聽好聽,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曲兒,天上地下絕無僅有。”趕緊誇獎,某個人兒纔算是滿意。
眯着眼睛重新靠回藤椅中,每次故意的找茬兒讓他哄她說些違心的話,她就很開心。
“其實這歌兒啊,我都很久沒唱了。也沒什麼特定的詞兒,就是哼着調兒玩玩罷了。以前在寨子裡,有時會有村民來找我幫忙辦事兒,我高興的時候就一通亂唱,他們就恭維我唱的好聽。哈哈,現在想起來真搞笑,其實好聽不好聽我自己知道。”因爲她曾經錄下來過,然後自己一聽,瞬間斯巴達了。
“看來,你以前還是個惹不起的魔頭。”聽着她說那個世界的事兒,豐延蒼也聽得格外認真。
“你要這麼理解也成,寨子裡的村民都叫我嶽師父,基本上家家有個頭疼腦熱大病小病,孩子夜哭不睡覺胳膊脫臼崴了腳踝的都來找我。平時呢,我基本不用自己做飯,時間一到,自動的有人來給我送飯菜。有時候好幾家都來送,我一人兒吃一大桌子的菜。”眯着眼睛回想着,其實除了她一人很寂寞外,其餘的都不錯。
“聽起來很不錯,就是不知道,可有人對你有意?”這些事兒,嶽楚人可是從來沒說過。
斜睨他一眼,嶽楚人輕哼,“我的名聲很嚇人的,都知道我鼓搗的那點東西,誰敢對我不懷好意?細數我們這一門的那麼多門人,有伴侶的不過幾十個。不過呢,都死的挺早的,可憐啊。”
“原來是這樣。”輕笑,他很滿意。
“瞧你笑得那德行,在寨子裡沒有對我有意思的,外面不代表沒有啊。有時候去城裡的藥房送藥,就總能碰見幾個藥劑師對我擠眉弄眼的。不過他們都太秀氣了,不是我的菜。”說起這個,此時她也有幾分沾沾得意。
“眼光很高。”沒有不高興,反倒誇讚起她的眼光來了。其實細想,他這一誇獎,又何嘗不是誇他本人。
“那是。”歪頭,她也不是那麼好伺候的。
兩人說話間,魚竿有動靜,豐延蒼反應很快,手上用勁,魚竿上揚,魚線自湖裡出來,果然掛着一條大魚。
“釣上來了。”嶽楚人一喜,瞧着豐延蒼把魚兒拉上來,她也站起了身。
抓住蹦跳的魚兒一扯,穩準的扔進了桶裡,豐延蒼轉身蹲在湖邊將手上的魚腥味兒洗掉,這才起身收杆。
嶽楚人站在桶邊往裡看,兩條魚兒擠在一起,桶都顯得狹窄了。
“這條魚真大,咱們來的時候,這湖裡的魚兒四五條纔夠喝一頓湯的,這轉眼間就長這麼大了。”都說時間如白駒過隙,果然啊。
“待得明年,或許就有魚王了。”收好了魚竿,豐延蒼走過來。
“好呀,到時做一頓全魚宴。”看着他拎起桶,她也挎住他另外一條手臂。
“嗯,隨你。”一手拎着桶,一手牽着嶽楚人,兩個人慢步的走回竹舍。
夕陽西斜,金色的陽光鍍在二人身上,如此安逸。
時間過得快,新的一年即將到來,因着即將過年,嶽楚人更想要豐年非回來。寫了好幾封信送到北疆去,結果也沒個迴音兒,氣得嶽楚人做夢都在罵裴襲夜。
肚子更大了,再用不過多久就要生了,豐延蒼其實不太贊成豐年非回來。他若是回來了,嶽楚人必定得操勞,本來肚子就大,他很擔心她會累着。
但嶽楚人管不了那麼多,想起豐年非,她就會罵裴襲夜。
豐延紹派人送來了不少補品吃食等東西,畢竟這裡不是皇城,最豐富的物資都在那裡,相較起來,這裡算得上匱乏。
叮噹新婚幾個月,肚子卻是沒動靜,不過嶽楚人給她看過,她和張恪也都不急了。這事情,隨緣。
宮裡又新送來一些補品,嶽楚人坐在藤椅上,叮噹蹲在地上整理,主僕倆難得的說說話兒。
“王妃也不用着急,依奴婢看,北王就是故意讓您着急,他肯定會送小世子回來的,畢竟都這麼久了。您若是着急了,那就着了他的道兒了。”琢磨裴襲夜,叮噹倒是琢磨的挺準。
哼了哼,提起這個嶽楚人就沒好臉色,“他最好藏起來,若是讓我見到他,把他腿打斷。”
叮噹輕笑,“那您的脾氣就等着北王來的時候再發也不遲,現在就別較勁了,您肚子裡的小世子也會受影響的。”
嶽楚人慢慢的翻了翻眼睛,手卻撫上了隆起的肚子。裡面的小東西好像感受的到,也動了動的迴應她。
抱起整理好的補品往書房走,剛走到門口時,叮噹聽見了點動靜,步子一轉,走向大門口。
探着脖子往外一看,驚訝出聲,“皇上又送東西來了?這不剛送來一堆嘛。”
“怕他唯一的弟弟委屈了唄。”嶽楚人調侃,其實豐延紹送來的大部分東西都是給她的。
“哎呀,不是,是北王來了!”叮噹仔細一看不得了,真的是北王。
一聽,嶽楚人刷的站了起來,快步的走到門口看過去,果然。
一行隊伍從竹林遠處走來,最前方那匹通身杏黃風騷的馬就是裴襲夜的坐騎。就是距離遠,她也瞧得見馬上的人,正是裴襲夜那廝。
而且他懷中還坐着一個小人兒,穿着一身和他一樣顏色的長袍,頭髮束在發頂,英挺的小模樣不正是豐年非麼。
似乎也忘了剛剛說過,待得裴襲夜來了就打斷他的腿,此時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的兒子奪走。半年多了,她已有半年多沒見到他了,真的長大了。
護衛陸續的出現,便是一直在臥室休息的豐延蒼也走了出來。
握住嶽楚人的手,豐延蒼垂眸看着她略顯激動的模樣,“兒子回來了,你打算一直站在這裡看?”
回神,嶽楚人立即搖頭,隨後扯着豐延蒼快速的走了出去。
隊伍行至湖邊停下,那匹杏黃色的汗血寶馬上,一大一小兩個人也下來了。
豐年非自己會走路,且走的很利落。身上的袍子量身定做,小小的靴子也絕對的上等材料,不是一般的英俊。
裴襲夜那精緻的臉龐上諸多得意,便是瞧見了嶽楚人隆起的肚子很不順眼,但身邊有豐年非,他趾高氣昂的很。
“兒子,那是你娘,去吧。”故意很大聲的,明顯就是讓他們瞧瞧,豐年非有多聽他的。
豐年非確實很聽話,而且也一點都不認生,聽了裴襲夜的話,便舉步朝着嶽楚人走了過去。
嶽楚人看着他,鼻子隱隱的有些發酸,她的記憶一直停在他還穿着開襠褲剛學會走路那模樣,誰知道,大半年過去了,他已經長這麼大了。
“娘。”小小人兒開口,稚嫩卻很清晰的話語進入每個人的耳朵。
“過來。”伸手,嶽楚人看着他滿目欣慰。
徑直的走向嶽楚人,他伸出小手兒,放在了她手裡。
“兒子。”想要抱他,但身體不便,蹲下也不適,只能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豐延蒼走至豐年非身邊,一把將他抱起來,漂亮的鳳眸中也盡是欣然,看着兒子長大,他心裡也是高興的。
兩張臉,一大一小,卻是有諸多相似之處。嶽楚人看着他們倆,不禁笑起來,“這纔是父子倆嘛,不像某個人,是個冒牌貨。”
這話聲音不小,裴襲夜自是聽到。重重冷哼一聲,精緻的娃娃臉上諸多煩躁。
豐延蒼微笑,看着懷裡的兒子,漂亮的鳳眸中亦滿是歡喜。
“叮噹,送小世子和王妃回去。”將豐年非交給叮噹,看着他們三個走回竹舍,豐延蒼轉身走向裴襲夜。
“儘管本王不想說,但還是要說一句,多謝北王將他照顧的這麼好。”拱手,這句話大部分屬真誠。裴襲夜對豐年非如此上心,讓他也有些自嘆不如,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裴襲夜不領情的敷衍似的拱手回禮,“勤王不必客氣,朕所做的與別人也沒多大關係,勤王也不用道謝。”
豐延蒼至始至終眉目含笑,風度猶然。相比之下,另某人卻是沒什麼風度可言。
竹舍中,叮噹萬分稀罕的抱着豐年非不鬆手,細細的看他的臉,一邊驚喜讚歎,“王妃,小世子長大了好多,還有這頭髮,好黑啊。”束起的頭髮餘下一掌的長度,束髮的是一枚做的精巧的黃金髮冠,上面還鑲嵌着一顆紅寶石。這一身行頭從上至下,沒一件便宜的。
“把他放下來吧。”坐下,嶽楚人隨手拿起身邊小几上的水果遞給他。
站在了地上,豐年非很穩當的朝着嶽楚人走了過去,接過果子一邊瞅着嶽楚人,“謝謝娘。”
聽他說話,嶽楚人不禁的笑起來,“兒子,你是不是都忘記我了?”
抱着果子,豐年非想了想,俊俏的小臉蛋閃過片刻的迷茫,他還不是很懂大人的話。
“行了,不說那些了,過來。”拉着他到自己的面前,嶽楚人微微俯下身子撫摸他的臉蛋,怎麼看都看不夠。
豐年非也聽話的任她撫摸,片刻,他眼睛溜溜轉,固定在了嶽楚人隆起的肚子上了。其實他早就好奇了,爲什麼別人的肚子都沒這樣,只有她的會這樣?
嶽楚人自然是看到了他在注意自己的肚子,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媽媽的肚子裡有個弟弟,你喜不喜歡弟弟?”
“嗯。”一說弟弟,他倒是懂。摸着她的肚子,一邊點頭。
“寶貝兒,無論媽媽再生幾個弟弟妹妹,你都是哥哥,都是媽媽的第一個孩子。”看着他,嶽楚人忍不住擁住他。
豐年非倒是也很乖的貼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眨巴着眼睛,眸子黑亮。
裴襲夜帶着豐年非,真是十分的盡心,這一點不止是嶽楚人給予了肯定,便是豐延蒼也承認。
一把特製的小型弓箭,豐年非也能像模像樣的拉開射出,那姿勢相當到位,步子也邁的開,小小年紀,很有力氣。
裴襲夜蹲在他身邊看着,精緻的眸子裡盡是驕傲。待得他獨自射出一箭後,他走至豐年非身後握住他的手,兩人合力拉開弓箭,隨後咻的射出去,遠處那在飛在半空的鳥兒瞬間被射出去的箭穿透,撲棱棱幾個翻轉掉進了湖裡。
一看射中了鳥兒,豐年非開心的蹦起來,裴襲夜鬆開他的手站起身,偏首看向站在一旁的那夫妻二人,眉目間滿是傲慢。
嶽楚人紅脣彎彎,“裴錢貨,你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我的兒子被你養的這麼好,看來我還真得報答你。”
“報答?以身相許的話,朕也要你。”便是她變成什麼模樣,他想,他也不會拒絕。
嶽楚人給予一聲冷哼,旁邊豐延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只是看他那表情,豐延蒼就猜得到他腦海裡想的是什麼。
“別說那些廢話,我會在合適的時機報答你,你就等着吧。”微微眯起眼睛,嶽楚人這‘報答’可是想了很久的了。只是現在不方便,待得生下老二尋到機會,絕對讓他‘驚喜’。
裴襲夜半信半疑,他不相信嶽楚人會有什麼好心,心下細思日後一定得小心些。但他現在根本想不到,他萬般小心也是沒躲過,便是他當做親兒子的豐年非,也幫着他娘一起算計了他。
是夜,一張大牀上,兩大一小三個人共同躺着,那最小的人兒躺在中間,穿着白色的褻衣褻褲,頭髮鬆散開,俊俏的模樣就像個小姑娘。
嶽楚人側身躺着看着他,這孩子真的很乖,就像在肚子裡那時候似的,不會隨意的亂動。
“兒子,以後就跟媽媽在一起,不要再去北疆了,行不行?”摸着他的小手兒,滿目溫柔。
這樣的問題,豐年非理解不了,但眼睛睜得很大,滴溜溜的轉着,一看就很機靈的樣子。
“你這些問題他未必能懂,不過看眼下這情勢,他未必能離得開裴襲夜。”豐延蒼倚靠着牀頭,脣角含笑的看着豐年非的小腳丫,確實長大了,腳丫子都比以前長大了許多。
“我知道,而且瞧着裴襲夜那樣子,好像這真的是他兒子似的。”略有不滿,不過心底裡卻也欣慰,裴襲夜能將他視如己出,於某些層面,她好像真的很無情。
“是啊,一口一個父王,我這個爹可有可無。”擡手在豐年非的小臉蛋上颳了一下,惹得小人兒往嶽楚人那邊挪,躲開他。
嶽楚人輕笑,低頭輕吻他的臉頰,他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兒,很好聞。
豐延蒼看着他們倆,漂亮的眸子裡盪漾着淺淺的安逸。
“今兒你說要報答他,是不是那時你曾與我說過的那件事?”下午那時她一說,他就隱約的猜到了。不過,他覺得裴襲夜會恨死她。
嶽楚人挑了挑眉,撥弄着豐年非的小指頭一邊略顯得意的點頭,“他那麼喜歡孩子,就自己生一個喜歡唄。整天糾纏着我兒子,他現在年紀小尚可,待得長大了他還要糾纏?那成什麼事兒了。所以呀,這份兒大禮我必定要送。”那時去北疆皇宮,曾見過的那個裴襲夜的姬妾就不錯。而且貌似,他也蠻寵她的,就她了!這份禮,包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