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今天有點栽。
用通俗點的話來說,他今天是有一點點倒黴的。
本來接到了沈奇的電話,知道後者是代表漢良集團來討賬的,他選擇了避而不見的方式,本以爲能因此躲掉,誰成想來了一個猛男,硬生生地幹倒了他公司幾個極爲得力的保安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好嘛你來就來了,周成一直覺得自己是計謀型總裁,跟你動手不成,講道理總可以吧?
於是他就想到了一個緩兵之計,那就是讓這個猛男先去把彭氏集團的錢要回來,只要彭氏集團給錢了,他立馬也會給錢。
槍打出頭鳥,怎麼說他也不能做第一個忤逆那個人的人啊,於是他就把這個事跟沈奇商量一下。
誰知沈奇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拿起桌上的手機遞給周成,看到周成無動於衷,沈奇也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他直接單手拎起周成,將後者擠到了陽臺上,讓周成的眼睛對着下面。
周氏集團的大廈說高也不高,四十來層樓,但是對於一個略微有些恐高的人來說,就有點高了呀。
周成看着下面的街道,行人就像螞蟻一樣爬過,只感覺頭暈目眩。
“不給錢就丟你下去!”沈奇威脅道,周成在聽到這話後急急忙忙地點點頭,他這才把周成拉了回來。
“通知財務,轉錢!”
沈奇惡狠狠地說道,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擠出了幾個保安,卻是沒有剛纔的那羣保安的身影,估計是現在倒在地上一時半會兒還起不來。
“董事長,您沒事吧?”有保安關切地問道。
周成搖了搖頭,對着保安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而後纔拿起手機,給他們財務部打了一個電話。
“對,六百萬,馬上轉到漢良集團財務的賬戶上!”他對着電話裡幾乎是吼道。
而後他纔看向沈奇,只是目光底下已經有了些許畏懼,他說道:“錢我讓人轉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沈奇躺在涼椅上,給鍾婉柔發了個短信,示意後者收到轉賬給她回個消息,而後才說道:“錢到賬,我立馬就走,講道理,你這裡看看風景還是不錯的。”
周成苦笑着搖了搖頭,他也拿這個瘟神是真的沒辦法,這時沈奇又一臉賤笑地湊過來問道:“不知道周董事長手裡還有沒有閒錢,其實我們漢良集團近期有幾個大項目,只是還缺乏一些資金,周董事長要是投資一下,我保證能賺個個幾十上百萬的。”
周成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心裡卻是在罵道,這是把他給當冤大頭了?
不存在的好吧,自己已經冒着忌諱還錢給漢良集團了,要是給那人知道自己還額外對漢良集團進行了注資,那漢良集團如今的窘況馬上就會在周氏集團身上重演!
這種情況他當然是不會允許發生的,於是拒絕的極爲乾脆,沈奇看到他拒絕,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不過也沒多說。
不一會兒沈奇就收到了鍾婉柔的回信,暗自感嘆如今銀行的效率居然這樣高了,當下就站起身來,對着周成說道:“謝謝周董事長,我們漢良集團肯定會記住您的這份大恩的。”
他將大恩兩個字故意念得很重。
周成擺了擺手,臉色不太好看,卻還是站起來說道:“等會還有一個會,我就不送你了。”
沈奇擺了擺手,自己走了出去。
出了周氏集團天色已經慢慢免得昏暗,沈奇打了個車就準備回鍾婉柔那覆命了,至於其他兩家,明天再去跟他們慢慢磨。
不過就今天周成的這個態度來看,其他兩家估計也不會給沈奇什麼好臉色,吃閉門羹都應該算是好的結果了。
讓沈奇還有些耿耿於懷的是,剛纔周成嘴裡所說的“那人”。
周成一直提起他,但是連名字也不願意暴露,足可見周成的小心程度,也可以看出那人的身份背景絕不是等閒之輩。
不過周成還是說出了一個有價值的情報,那就是那個人是從京城來的。
這樣的話範圍就小了很多,但是沈奇依舊摸不着頭腦,只能先回去跟鍾婉柔商量一下,看下是不是漢良集團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他在天色徹底黯淡下去時纔回到漢良集團,此時漢良集團幾乎所有的員工都已經下班,進去後跟執勤的保安打了個招呼,沈奇就直接進電梯去鍾婉柔的辦公室了。
此時的鐘婉柔還坐在下午沈奇離開時坐着的那張辦公桌前,桌上還疊着一份厚厚的文件,都是各個部門送上來的報表,此時正好是公司的一個季度,因此有一大堆瑣碎的事情處理。
沈奇敲了敲門,而後走了進來。
“大美女,還不準備下班吶?”沈奇一進來就癱在了沙發上,對着鍾婉柔調笑道。
“別以爲剛幫公司辦成了件小事就可以這樣沒上沒下的,到點了你可以先下班了,等會我自己回去就行。”鍾婉柔頭也不擡地說道。
沈奇笑了笑,道:“那怎麼能呢,不說我是你特地招來的保鏢,就說你這麼漂亮,我也不放心你晚上了一個人回家啊對不對,你先忙着,我等你就行了。”
鍾婉柔點了點頭,兩個人之間頓時沉默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鍾婉柔才問道:“周氏集團那邊順利嗎?”
玩着手機的沈奇擡起頭來,看了鍾婉柔一眼,才說道:“算是順利吧。”
“什麼叫算是順利?”
沈奇嗤笑道:“我都差點把他從三十多層樓上丟下去他才願意給公司打錢,你說順利不?”
鍾婉柔聞言沒好氣地笑了起來,說道:“惡人自有惡人磨呀,看來這種事情卻確實只適合你去辦。”
沈奇擺了擺手,對於鍾婉柔明目張膽的調笑不以爲意,而是問道:“你最近生意上得罪過什麼人嗎?”
鍾婉柔被問道先是一愣,而後才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想來你應該也察覺到了,背後有推手在給漢良集團使絆子吧?”
“當然,就漢良集團目前的狀況,可以說是這隻推手一手造成的,但是還有一個地方比較可疑。”鍾婉柔皺着眉頭說道。
“什麼地方?”
“我感覺得到,只要這隻推手願意,我們漢良集團根本不會有喘息的機會,當下的情況,更像是,他們在釣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