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找到虞城市公安局的時候,嚇得公安局的警察自己打起了報警電話。
五架軍用直升機停在虞城市公安局的院子裡,我們順着一條粗大的滑降索跳下飛機,劉輝他們幾個人拿着槍就衝進了大廳!
我們跟着任老鳥找到了給我們打電話的警察,他告訴我們白雪峰在醫院,情況很不好,讓我們要有心理準備。
這一下我們更納悶了,情況很不好是什麼意思?
見慣了生死的兵尖子們並不把警察的事放在心上,就連任老鳥也是一笑了之。
去醫院的路上,警察不停的重複着有多慘,他都不知道,坐在他身邊的任老鳥以前砍了別人的頭綁在腰帶上!
我們見到白雪峰的時候,才知道我們想錯了!
對於一個特種兵來說,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曾經那個健壯的東北漢子,如今手腳全斷,手筋腳筋也被刀割斷了。蒙着白布的眼睛不時流出黑色的血,我們知道,他已經徹底完了!
“老白!”
“啊,啊,是老範,老範,你在哪?”
躺在牀上的白雪峰拼命地扭動着腦袋,雙手想要抓住什麼卻只能在牀上晃動。範廣鑫跑出來一下子撲到牀上,用手摸了摸白雪峰的臉。
“是誰?老白是誰害得你?”
“老範,我錯了,老範,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別怕,老白,告訴我,是誰害得你!別怕兄弟們都在,首長也在,你說話。”
“首長也來了嗎?”
“小白,我是東南戰區猛虎軍軍長任天鳴!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
“首長,是拐賣人口的集團!”
老白話一出口,跟隨我們而來的警察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在老白斷斷續續的訴說中,我們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從帝都南下的老白一路上扮成要飯的走走停停,在經過淮南地區的時候,被真正的要飯糰夥給盯上了。
據老白所說,這個要飯的團伙叫丐幫!他們專門盯着街上的流浪人員,通過拐騙的方式帶進組織,這個丐幫的犯罪頭子將一個個健全的人鋸掉四肢或者挖掉眼球,把他們變成殘疾人。再讓這些變成殘疾的流浪人員去大街上爲他們乞討,每天會有人專門負責把放出去的流浪人員帶回來。
那些切下來的人體器官又被這個自稱丐幫幫主的犯罪頭子拿到黑市和醫院販賣,從而收取高價的利潤。
白雪峰正是發現了這些陰謀,被一路追殺,從遠在千里之外的淮南逃到了虞城!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躲過那些人的追殺,那些人把他打殘以後本以爲他會死去,可是他自己爬到了有人的地方,這纔有了警察的那一通電話。
“兄弟,給我一個痛快吧!我能活到現在就是爲了告訴你們把那些人渣給幹掉!現在你們來了,我就放心了!”
“不行!你不能死,你是我兄弟,我不會就讓你這麼容易死的!”
“聽到你還能認我這個兄弟真好!我死也能放心了!我一直以爲在帝都那次打架以後,你們不要我了!我不敢給你們打電話!”
白雪峰說着話,已經哭了,他流不出眼淚來,眼前蒙着的白色紗布被鮮血染紅。
我走上前去,輕輕地給他止血,然後讓他睡了過去。我很擔心,這個傢伙會自殺!他已經有了死志!
病房裡的兄弟們都一副雙眼噴火的模樣,他們的手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槍,我更怕這些人衝出醫院去追殺一個犯罪集團。
我讓任老鳥先帶人離開,然後我想辦法,把白雪峰的四肢給恢復。
在*回來之後,針對重傷的兄弟們,我曾經問過老張,現在的醫療技術已經能夠將人的四肢接上,雖然不能劇烈運動,但是活下去是沒有問題的。
範廣鑫帶着兩個森林狼的漢子留在了醫院,他們要照顧孤單的老白。
臨走時,任老鳥通知了東南戰區軍直總院的院長,讓他們安排老白的救治。
我給老張打過電話,他將尋找合適的捐贈人,爲老白匹配一雙眼睛。雖然機率很小,也算是爲老白做些什麼。
飛機上,我和任老鳥面對面的坐着。
任老鳥,你準備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直接帶着兵去把那些人給突突了?”
難道你不想嗎?
“我也想!可我們不是警察!我們也不是犯罪分子,我們是部隊!我們的武器是用來保家衛國的!不是去殺幾個犯罪分子!”
那些人值得我們保護嗎?
“不值!可我們不是法律機關!我們只是當兵的!”
如果法律機關不管呢?
“那老子就帶兵平了他個****的!”
但願吧!
回聚集點的一路上,我和任老鳥都沒有再說話。不知道說什麼,也沒有心情。
白雪峰的事會經過東南戰區通報給北方戰區,已經變成殘疾的老白肯定會離開部隊,未來何去何從,不知道他會怎麼選擇。
我一個人坐在帳篷裡,想着想着就倒頭躺在了牀上,睡了不知道多久,我纔在翻身的時候,醒了過來。
滕姬正坐在小馬紮上面安靜的看着我,看看帳篷外面,已是深夜。
“你沒事吧?”
沒事!
“趕緊把這碗湯喝了吧。下午我們一回來就發現你倒在牀上,嚇壞我了!”
看着滕姬有些害怕的樣子,我左手抓住她的手心,右手拿起帶着溫熱的湯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我這不是不是沒事嗎?
我安慰這個總替我擔心的老婆,莫名的心裡還有一些惆悵的情緒。
“不要擔心了,醫院那邊有範廣鑫在那看着,估計這會老張的人應該到了!會沒事的。”
嗯,我知道。
我不知道怎麼說自己的心裡那股難受,我和任老鳥到底誰對誰錯,我也不清楚。
這個兵王大賽後面的路讓我看不清楚,下一步我們將會走到哪裡,去做什麼?又會有多少兄弟傷亡,不知打怎麼的,我竟然害怕了!
什麼是兵?什麼是部隊?什麼是國家?什麼是榮辱?我開始越來越多的思考這些問題,我到部隊來做什麼?
是爲了報仇還是爲了做出一個樣子給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