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印度警方、軍方全部撤離。顏烽火帶着帕拉登上航班前往俄羅斯北西伯利亞。
綁架事件並未造成印度方面的損傷,同樣沒有引起較大的風波。並且這種情況是他們願意看到的,雖然士兵背叛,部隊內部存在問題,但這何嘗不是一次對印藏特種邊境部隊整頓的機會呢?
所以印度方面並沒有多加責難攔截,畢竟還有華人智囊在那放着呢。至於釋放的帕拉家族成員,則任由他們離去。這些人已經成不了什麼氣候,呆在印度也罷,離開印度也罷,已然成爲一盤散沙。
俄羅斯,北西伯利亞。
天寒地凍,大雪紛揚,顏烽火與帕拉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他們會曾經生活過的山洞。
山洞裡幾乎沒有什麼變化,走的時候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唯一改變的就是住在這裡的人:從前是死敵,現在點燃着篝火,彼此摟着,靜靜的躺在篝火旁。
“我去過很多地方,但這裡是我最喜歡的地方。”帕拉依偎在顏烽火胸口,一臉滿足的說道:“因爲在這裡的半年,是我最愉快的半年。我不用想任何事,不用惦記任何東西,只需要知道吃飯、睡覺,就可以了。”
“沒錯,”顏烽火點點頭道:“可你還少說了一樣,你得負責讓篝火一直燃燒着,你得去樹林裡撿柴。我記得打獵的活都是我來幹,比如到那個湖裡學着大笨熊捕魚,呵呵。”
確實,那時候都是顏烽火出去捕魚打獵,帕拉負責撿柴,保持篝火永遠燃燒。其餘時間就是曬曬太陽,吃飯加睡覺。什麼都不用幹,什麼都不用想。
如果非得說多做幾樣事的話,無非就是用白雪洗澡,解決下生理問題。
“你愛我嗎?”帕拉突然問道。
可很奇怪,這種戰慄感非常舒服,儘管很不適應。
這次是對糖糖的徹底背叛,沒有任何迴旋餘地了……
戰爭中的兒女從來不會對自己的身體看的太重,帕拉從未看中,可她卻覺得愧對顏烽火。潛意識裡,她認爲自己應該是屬於顏烽火的纔對,可惜……
“我……”顏烽火頓了一下,咬咬牙道:“帕拉,我愛你!”
“主動和被動有區別嗎?”顏烽火問道。
“哈哈,也許你會給我生個孩子。”顏烽火大笑着伸手比劃道:“混血的,眼睛跟你一樣是藍的,鼻子跟我一樣。嗯,我估計生出來的絕對是個妖孽,我這麼帥,你這麼漂亮!”
顏烽火兇狠的衝撞,帕拉放肆的尖叫;顏烽火毫不憐憫的用着各種姿勢,帕拉不加思索的抓破顏烽火的皮肉……
對不起糖糖……顏烽火沉默了,如果不是他對不起糖糖的話,現在也不會在這裡。
清晨,雪停了,顏烽火和帕拉累了。
“來。”帕拉把顏烽火拉起來,輕聲道:“讓我享受一個女人應該有的快樂,把你所能給我的都給我。”
想起那件事,帕拉突然升出對不起顏烽火的感覺,並且非常強烈。她認爲顏烽火會死,所以纔出賣了身體,可顏烽火沒死。但自己爲了顏烽火能死,有必要出賣自己的身體嗎?
“我想讓你主動。”帕拉從顏烽火的懷裡鑽出來。
被顏烽火摸過脖子,帕拉的身體發出一陣顫抖。她還不適應被一個男人溫柔的摸自己的身體,摸過的時候,心臟會狠狠跳動,然後帶着整個身體產生戰慄感。
火光的映射下,帕拉本來潔白的身體彷彿在燃燒,通體呈現出嬌豔的火紅色。
“有區別,回答我!”帕拉轉過頭,無比嚴肅。
“說一句很難嗎?”帕拉問道。
說他們脖子上的刀疤是情侶疤一點都不過分。
“你沒有大笨熊聰明,因爲大笨熊抓魚的速度比你快,呵呵。”帕拉笑了起來,轉過臉衝顏烽火說道:“每次遠遠看你撅着屁股抓魚的動作我都想笑,可又不能笑。那時候我們彼此之間完全對立,我一個笑可能就會化解一切。”
面向篝火,她開始慢慢的脫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直到把自己脫得精光,徹底暴漏在顏烽火面前。
雖然與世隔絕,可也過的非常舒服。這種舒服是建立在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的基礎上。就像現在人有錢了,總想在農村購置一塊地皮建立起一幢房子,享受遠離城市喧譁的田園風光一樣。
顏烽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爲他無法回答。
顏烽火站在原地,足足過了半分鐘,才發出野獸一般的聲音。
“做夢,”帕拉臉一扭,幽幽的說道:“我是不可能給你生孩子的,不可能的。”
“我也很滿足。”顏烽火點燃一根香菸,盯着洞外白茫茫的雪地。
“我是說主動的。”帕拉語氣很重的說道。
帕拉感到非常困惑,當她出賣自己的身體,任由那個手握重權的人在自己身上馳騁的時候,她怎麼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呢?不,有感覺,木頭的感覺。
“可是到了最後不也化解了嗎?”顏烽火伸手從帕拉的脖子上摸過。
“我在想一個問題,”帕拉看着顏烽火的雙眼說道:“如果我們當時在這裡發生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一些事;又比如我們被困在這裡一直走不出去,那麼你的命運和我的命運會發生怎樣的轉變呢?”
在這份嚴肅面前,顏烽火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主動對不起糖糖。可不管主動還是被動,結果都是一樣的。對不起,某種程度上就是背叛。
“我是說也許。”顏烽火說道。
已經在這裡了,顏烽火也徹底放開了。如果,如果他跟帕拉當年被困在這裡出不來,估計娃娃都很大了。這是必然的,他顏烽火真不是柳下惠。
兩個人各自把對方的咽喉割斷,卻又奇蹟般的全部活了下來,恐怕世界上真沒有其他例子了。最奇特的還是兩個人現在窩在一個山洞裡,彼此擁抱,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對方的身體。
他把帕拉扛起來衝出山洞,一把將其扔在雪地上,然後撕開自己的衣服,兇狠無比的朝帕拉撲去。
寒冷根本阻擋不了兩個人沸騰的鮮血,他們瘋狂的在雪地上翻滾,瘋狂的索取,瘋狂的窮盡本能的佔據對方的身體。
一個背叛者,有人考慮他究竟主動背叛還是被動背叛嗎?根本沒人考慮背叛的背後,只要知道背叛就行了。
“我的脖子也有一條你這樣的紅線,”顏烽火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笑着說道:“典型的情侶疤,反正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咱們兩人這樣的了,哈哈哈……”
“我很滿足。”幽幽的聲音從帕拉嘴裡傳出,傳到顏烽火的耳朵裡。
顏烽火坐在篝火旁,帕拉坐在山洞最裡面的黑暗角落。
那是一條清晰的紅線,當帕拉割斷他的咽喉時,他也割斷了帕拉的咽喉。
“沒有也許。”帕拉的情緒變低了,輕聲問道:“你有對不起糖糖嗎?”
“有!”顏烽火點頭。
山洞裡陷入死寂,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天色漸漸黑起來的時候,一直呆在山洞最裡面的帕拉終於發出聲音。
“這是我這輩子最滿足的一刻,儘管我知道你並不愛我。”帕拉用最溫和的聲音繼續說道:“烽火,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一定會好好愛你;如果我們依舊要做仇人,我願意爲你放下仇恨;如果你有女人,我會把你從別的女人身邊搶來……也許你不相信,我的一生,真正對我好的男人只有你,我也只願對你好……我很快樂,很滿足……”
“砰!”
清脆的槍聲響亮起,血腥味瀰漫。
顏烽火呆呆的坐着,過了好久好久,才仰頭髮出撕心裂肺的哭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