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烽火,你跟兄弟們說實話,你到底是哪根弦又不對了?槍擊唐部長,開車往死的撞老狐狸頭,還真沒有你不敢玩的事。”才子玩着手槍,想要從顏烽火的嘴裡挖出點什麼東西。
一旁的獵影捏着酒瓶子不時的聞一口,洛龜則抱着一本書悠悠的閱讀着。四個人正好一個軟臥包廂,進行火車押送。
“賤人!”顏烽火盯着才子手裡玩的手槍,從嘴裡吐出兩個字。
這是把仿真手槍,如果不注意的話根本分辨不出來。才子用假槍騙的他怒火中燒,否則洛龜還真沒那麼容易得手。
“說實話,我不相信你通敵叛國。”才子盯着顏烽火的雙眼說道:“這種事我見過,到了最後才知道是絕密任務。”
顏烽火斜着眼瞅了瞅才子,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不如這樣吧,你把絕密任務說出來,我們看好不好玩,兄弟們一起併肩子上唄,嘿嘿……”才子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
“你要說出來我就不追究你揍我的事了。”獵影將酒瓶子揣進懷裡,湊到跟前說道:“烽火,這種好事咱不帶獨吞的,一個人幹也是幹,咱兄弟幾個幹也是幹,呵呵。你也知道,最近隊上閒的讓人蛋疼,訓練、打籃球、看電視,要不就是跟駐訓的傢伙搞個交流會。你說那女子特警隊又沒來駐訓,一幫大老爺們有啥交流的?呵呵。”
別人相信顏烽火通敵叛國,但才子幾個人卻知道他根本不會通敵叛國。絕密任務總會冠以一個罪大惡極的名頭,這在血狐大隊不是第一次,起碼才子就經歷過這種事。
當年代號小貓咪的莫臥虎就是被冠以叛國罪遭受通緝,爲此事才子還跟老狐狸頭槓上了。到了最後莫臥虎回到部隊,才應驗了他的猜測:絕密任務!
眼下的情況跟上次沒有什麼出入,才子一眼就能看出顏烽火接受了任務,否則還能火車押解?這不明顯給顏烽火創造逃脫的機會嘛!
“你們確定他不是叛國?”洛龜合上書本,揉揉眼睛盯着顏烽火說道:“我相信上級。”
這話一出口,立即掃了才子與獵影的興致,他們瞪了一眼洛龜,讓這小子不要亂說話。不過平時不太愛說話的洛龜反而來勁了,根本不理會才子與獵影。
“顏烽火,關係歸關係,但你身負叛國一事卻毋庸置疑。我是軍人,軍人則不談私情,假如你要跑,我會去追;假如你頑抗,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將你幹掉。”
“洛龜,你有毛病?”獵影瞪了一眼洛龜,對洛龜所說的話極爲不滿。
“我沒有毛病。”洛龜凝視獵影問道:“如果顏烽火負隅頑抗,你會不會選擇將他擊斃?”
與洛龜的眼神碰撞了一會,獵影點點頭,順勢躺在牀上。
他們是軍人,接到的命令是緝拿顏烽火,如遇反抗,可就地擊斃。軍令如山倒,這不是他們能夠抗拒的。
“餓了,弄點紅燒肉來吃。”顏烽火吧嗒吧嗒嘴,打破沉悶的氣氛。
“我去弄紅燒肉,呵呵。”獵影甩頭走出去。
“才子,你沒事吧,洛龜說的又沒錯,幹嘛陰着一張臉?”顏烽火笑着問才子。
“啪”的一聲,才子一巴掌扇在顏烽火的腦袋上。
“你不是最擅長逃跑嗎?怎麼會落到我們手裡?”才子的語氣充滿憤怒。
顏烽火落在他們手裡跟落在別人手裡絕對不一樣,若是在別人手裡,他們無可奈何;落到自己手裡,讓兄弟都難當。他身具任務只是推測罷了,他們終究要面臨事實:叛國。
抓還是不抓,頑抗之時殺還是不殺?這他媽的不僅是考驗,更是讓人難以抉擇的一個問題。
“唉……”顏烽火重重嘆了口氣,頹喪的搖搖頭道:“我要跑,你們會追,我抗拒你們會殺,兄弟自相殘殺算是怎麼一回事。告訴你們,我現在腦子裡都是茄子的身影,我在軍令下親手殺了他……玩人的東西,軍令就是一座大山,能夠撕破我們心中的一切脆弱。”
聽到顏烽火的這番話,才子與洛龜的臉色很不好看,眼中泛起一抹傷痛,這是一塊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隨着時間的推移,更會像一顆毒瘤般瘋長,疼得他們透不過氣來。
可顏烽火比他們都要痛,誰都說這小子是痞子,但誰能知道他是最脆弱的一個人呢。
“行了,送我上廁所。”顏烽火抽抽鼻子站起來。
“我帶你去。”才子站起來。
“我帶!”洛龜一把扶住顏烽火,清澈的眼中透着濃濃的警覺:“我瞭解的顏烽火做每件事都有極強的目的性,他最會利用人性的弱點。”
顏烽火翻翻白眼,他有點不太清楚洛龜這是讚美還是誇讚。
雙手反銬的顏烽火被洛龜押到衛生間,看着他上廁所。
“洛龜,知道駝鈴是哪個電影的主題曲不?”站在衛生間裡,顏烽火哼着駝鈴問向洛龜。
洛龜沒有回答,雙目如電的死死盯着顏烽火,防止他有任何不尋常的舉動。
“戴手銬的旅客,知道了不?”顏烽火的聲音變大,胯部往前一挺,一副皇帝出恭的模樣大聲道:“洛龜,麻煩你把我的鳥兒掏出來,然後扶穩了,我得撒尿。”
“啪”的一聲,顏烽火一隻手的手銬被打開,牢牢銬在門上結實的鐵桿上。
“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
一邊上廁所一邊唱着小曲的顏烽火讓洛龜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這首駝鈴是送戰友的歌曲,是不是夾雜着特殊的含義?他非常警覺,因爲他跟顏烽火的關係最好,知道他的任何細小動作都代表着他要進行的某件事。
不過等顏烽火上完廁所以後重新被反銬上,洛龜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依舊提高警惕,死死盯着顏烽火不放鬆。
走着走着的顏烽火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身體盯着洛龜的雙眼,臉上充滿認真。
“洛龜,兄弟一場我不騙你,我真的是叛國者。所謂罪多不壓身,我已經不在乎了。我現在就是一條野狼,我的骨子裡全部都是兇殘,我會做出你永遠都想不出來的事情。”
聽到顏烽火這句話,洛龜眼中瞬間迸出濃濃的殺氣,毫無攻擊性的身體在這個時候變成一把閃着寒光的軍刺。他毫不猶豫的右手呈爪,刺穿空氣,抓向顏烽火的脖頸。
這一擊凝聚着洛龜從小到大的的苦功,一旦被抓實,顏烽火的脖頸會傳出骨骼斷裂的聲音,會在兩分鐘之內因爲喉骨碎裂窒息而亡。
但顏烽火的速度更快,整個人如同出膛炮彈狠狠轟向側面的軟臥包廂,利用千錘百煉的身體生生撞進去。
“嗤”,皮革破損的輕微聲傳出,顏烽火的脖子被洛龜生生抓出五道深深的血痕。而他的身體則瞬間破門進入包廂,雙腳用力騰空挑起,銬住的雙手從腳下繞出,變成雙手銬在前。
洛龜在一擊落空之後,立即向裡衝進來,一把軍刀毫無徵兆的出現在手中,兇狠的刺向顏烽火的胸膛。
可是在軍刀攜着無比力道刺出之際,一個人影從旁邊的軟臥被顏烽火一把抓過來擋在身前,迫使洛龜不得不變換刀鋒的走向,刺向旁邊。
儘管洛龜依舊保留三分餘力,但身體卻不得不跟着刀鋒力量的走向朝前竄來,正好撲向人質。他的眼中閃出一抹睿智的光芒,空着的一隻手抓向被顏烽火當成人質的女孩。
只是在他接觸到顏烽火略帶嘲笑的眼光後,立即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不應該這個時候想着去救人質。
“啪”,洛龜的身體進來的快,飛出去的更快,他被顏烽火凝聚全身力量的一腳重重踹在腹部,手中的軍刀也因席捲全身上下的疼痛脫落。
“啊!……”
“救命啊!……”
“……”
直到洛龜被踹出車廂,這間軟臥包廂裡才傳出驚恐的叫聲,除了人質外的其餘三名乘客爭相跑出去擋住了車廂門,讓顏烽火有機會快速將軍刀撿起來,抵住手中女孩的脖頸。
“別……別殺我……別……”女孩發出驚恐的聲音,整個身體癱軟下來。
“顏烽火,放了人質!”從地上爬起來的洛龜死死盯着顏烽火的雙眼,口氣根本不是商量,而是充滿凜冽的殺機。
“鑰匙,鑰匙扔過來。”顏烽火衝洛龜揚揚頭,用軍刀在女孩白皙的脖頸輕輕劃過,笑着說道:“剛纔我跟你說了,我現在就是一頭孤狼,反正已經是叛國了,罪多不壓身,殺幾個人還是很輕巧。”
洛龜二話不說,直接把手銬鑰匙扔給顏烽火,看着對方打開手銬恢復自由。
“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趕緊回去吧,紅燒肉就是爲你叫的。嘿嘿,早就跟你說多吃肉,你還挑食。”顏烽火朝旁邊輕輕甩了甩頭。
迫於顏烽火手中有人質,洛龜不得不離開包廂門。
看到對方離開,顏烽火將抵住女孩脖頸的軍刀放下,拍拍女孩的腦袋說道:“行了,沒事了,我可不是殺人狂。”
女孩梨花帶雨的轉過頭看向顏烽火,充滿了楚楚可憐。
看到女孩的面貌之後,顏烽火愣了一下:這不是漢族人,而是一個異族美女,高高的鼻樑,白皙如雪的肌膚,還有那小巧紅潤的嘴脣以及淺藍色的雙眸。
驚豔,絕對驚豔無比。
愣了一下的顏烽火一肘子將車廂窗戶擊碎,麻利的在異族美女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嘴裡唸叨:這不是褻瀆,而是你太美了,不親一下我會後悔。
說完之後,顏烽火縱身跳下高速行駛的火車,躍進軌道下的莊稼地。
他前腳剛跳下,洛龜就衝了進來,縱身跳下追趕。
聽到動靜的才子剛要跳下追趕,就被獵影一把拉住。
“哎,你着什麼急呀。咱們得回隊上說明下情況,走吧走吧,熱騰騰的紅燒肉,嘖嘖,終於能好好的喝口小酒了,呵呵。”
獵影一臉的饞相,可才子總覺得這個酒鬼在玩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