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 您們可回來了,我聽說你們去了皇宮,便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瞧, 莫輕寒他們剛剛下車就被站在門口的十一王爺攔住了去路。
當十一王爺莫文宇目睹過路小夕的真正芳容時, 竟被她的容貌怔住, 眼前的女子面若桃花, 膚白貌美, 未施粉黛的臉頰清新動人,那姣好的身姿被白裙間的腰帶勾勒的婀娜多姿。
莫輕寒不知味的將路小夕向身後攬了攬,一副嚴肅的問道:“十一這麼着急所爲何事?”
莫文宇忙收起意外之色, 笑着看向莫輕寒,道:“都說九嫂是這帝都百年難遇的大美女,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路小夕竟忘了還有這號人, 連忙在莫輕寒身後規矩的彎腰作拜:“十一王爺。”
莫輕寒卻伸手將她攔住, 輕聲道:“自家弟弟不用多禮,更何況是他拜你纔是。”
莫文宇難言驚訝之色, 忙走至路小夕面前,規規矩矩的一拜,“給九嫂請安。”
那認真的嘴臉讓路小夕尷尬的下不來臺,若是按照在這裡的年齡,自己比這莫文宇還要小上三歲, 如此大禮, 她可真的無福消受。
“十一王爺嚴重了, 我家王爺不過是說笑而已, 我可受不了您這大禮。王爺快請進吧。”說着, 路小夕便扶着莫輕寒進府。留下莫文宇瞪着東子一臉苦瓜味,他這是被嫂子嫌棄了?
東子一臉茫然, 給莫文宇請安後,隨着進了府。
“你慌慌張張的過來有什麼事?”此時涼亭內靠着躺椅休息的莫輕寒睜開眼睛瞧了眼坐立不安的莫文宇說道。
莫文宇看了眼周圍,沒發現那個身影。
“不用找了,我讓她回去休息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莫文宇倏然放下心來,直接搬起木凳坐在莫輕寒身邊,神神秘秘地道:“我今個兒可是聽說你帶着嫂子去了皇宮,幹什麼去了?你這都多少年不去那裡了,怎麼最近反倒是去的越發頻繁了,你這身子能遭你這般折騰?”
莫輕寒聽過,又重新閉上眼睛悠然道:“爲了些私事。”
莫文宇一聽反倒不開心了,直接跳着站起,他前幾日因爲頂撞皇上被禁足在王府裡,本想着他會因此收斂些性情,沒想到他依舊是我行我素,魯莽的個性,與莫輕寒說起話來,倒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九哥,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什麼私事還這麼神秘,連我都不能告訴?”
莫輕寒只是輕輕一笑,繼續閉目養神,雖然他的身子比昨日好了些,可是今一上午的折騰,難免有些勞累,再加上他的毒並沒有全部解清,他更加需要休息。
莫文宇見莫輕寒有些疲憊,也不好再勉強,他只好將矛頭指向一旁的東子。
“我九哥不說,你說,上午你們主子去皇宮到底是爲了什麼?”
東子傻眼,這十一王爺可是出了名的頑童,他可不敢得罪,沒辦法他只好瞧了眼躺椅上的莫輕寒,小心試探道:“王爺,您看?”
莫輕寒像沒聽到一般,依舊閉目休息。
東子會意,王爺不反對就代表着默認,接下來的時間東子很是利索的將上午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莫文宇,莫文宇聽到無不驚訝,直呼過癮。
莫文宇下意識的看了眼閉目養神的人,誰能想到那個禁慾系的九王爺,竟然對九嫂愛護有加,前幾日闖皇宮把她接出來不說,今日竟帶着她公然的去違背太后的命令,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九哥嗎?
“九哥,你當真這麼做了?”莫文宇還是不敢相信。
東子看主子依舊沒回復,輕聲走上前詢問,果然莫輕寒竟真的睡着了,隨後他便拿起一旁的毯子幫忙蓋上,“十一王爺,我們主子睡了,您看......”
莫文宇自感沒趣,他起身剛想離開,便看到路小夕端着一碗東西向他們走過來。
“十一王爺。”路小夕端着東西向莫文宇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九嫂這是......”莫文宇看了眼她手中端的東西,略有疑問。
“王爺可睡了?”路小夕注意到莫輕寒一直閉着眼睛,便詢問起一旁的東子。
爽快耿直的莫文宇搶先回答了路小夕的問題:“是,九哥睡下了,九嫂這是準備了什麼?”他不死心的再次詢問。
“啓稟十一王爺,是我們家王爺的藥。”路小夕緩緩走到莫輕寒身旁,示意她身後的時雨拿來椅子。
“藥?我怎麼看這都像是加血的東西,你確定我九哥喝了這玩意沒事?”
路小夕端着碗的手一頓,緩了片刻,笑着問道:“十一王爺怎會以爲這是加了血?”
莫文宇直接走到路小夕面前再次觀察了一下藥碗,爽快的說:“我不過是機緣巧合下見過用血做藥引的藥,跟你這碗的顏色甚是相同,九哥的藥我是知道的,不知道九哥現在服用的什麼藥?難道也需要血來作藥引子?”
路小夕壓住心中的不安,笑着道:“不過是尋常的藥,新請的顧大夫開的,未曾加過什麼藥引子。”
“哦,是本王多慮了,嫂子快把九哥喊起來吃藥吧。”莫文宇對行醫之事並無研究,剛纔也只是隨意一問。
其實莫輕寒早在路小夕走近時就已經醒來,他睡眠尚淺,莫文宇又在一旁說的不停,不想理不過是實在沒有精力。
路小夕在用湯勺攪拌藥液,順便將莫輕寒喊起,“王爺,王爺,您該吃藥了,吃了藥,用罷午膳再睡吧。”
莫輕寒緩緩睜眼,看着捧着藥碗的路小夕時眉頭一簇,他立刻板着臉向東子看去,東子一副情不得已害怕的樣子躲在一旁不敢出聲。
亭內的人對莫輕寒醒來的神情感到奇怪,路小夕更是不知他在做什麼,她看了眼低着頭不敢言的東子若有所思的問道:“王爺是東子做錯什麼了嗎?”
莫輕寒看着路小夕碗中的藥,遲遲不肯開口。
路小夕察覺到氣氛的微妙,忙打着圓場:“王爺,先吃藥吧,這藥臣妾熬了許久,再不吃就該涼了。”
可是莫輕寒依舊是盯着藥發呆。
站在一旁的莫文宇感到怪異,他注意到莫輕寒是盯着路小夕面前的那碗藥,想必那藥一定有着什麼問題。
他趁路小夕不注意從她手中搶來藥,放在莫輕寒面前,而路小夕顯然沒想到十一王爺會有這一出,險些嚇破膽,“十一王爺,您這是做什麼?”
莫文宇瞟了眼藥,又看了眼莫輕寒的眼神,笑着說:“九嫂,這藥,我來看着九哥喝下,我這還沒吃飯,來您們這就是想來蹭飯的,你不如去宣膳吧,這有我呢。”說完,故意走到莫輕寒身邊,裝作將藥推給莫輕寒。
路小夕平撫心裡的緊張,她瞧了眼莫輕寒,見他不語也不敢妄動。
“去吧,這藥我待會會吃,你先去傳膳,不用過來了,我們隨後就到。”
路小夕只好低頭答“是”忐忑的離開。
路小夕前腳剛離開,莫輕寒就囑咐莫文宇將藥倒了。莫文宇驚訝:“九哥難道我猜的沒錯,這藥真的有問題?”他看了眼遠去的路小夕,柔和的目光變得犀利。
“沒有。”莫輕寒看着桌案旁的藥有些出神,他放才留意到她的手指,並沒有什麼新傷,兩個小指上的紗布是他親自包紮上的,那她的新傷在哪?一想到這莫輕寒越發的焦躁起來。
“沒有?難道九哥連我都信不過?”莫文宇見莫輕寒不說實話,實在是氣惱。“是不是九嫂在藥裡做了什麼手腳,我說呢九哥一個不喜女色的人,怎麼會對新婚妻子這麼好,感情你這是誘惑敵人呢,她給你下了多久的藥了?”
莫文宇越說越離譜,活生生的讓他編出來一個心機頗深女謀害親夫的戲文子。
一旁的東子見十一王爺這麼污衊自家的女主人心裡着急,可偏偏主子就是不解釋,他心裡一橫忙低着頭跟十一王爺解釋道:“十一王爺,您誤會我們王妃了,我們王妃絕不是您想的那種人。”
莫文宇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東子,再看看莫輕寒,他並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盯着那藥。“那你說這藥是怎麼回事?”
東子看了眼莫輕寒不敢再多言,昨晚主子千叮嚀萬囑咐過,此事決不能外泄,他就算在想解釋也只能說到這。
“十一王爺您就別難爲小的了。”
莫文宇見東子不配合,莫輕寒又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索性就拿起藥,道:“既然是這樣,那這藥不喝也罷。”說着就要將要倒掉,誰知莫輕寒在此時攔住他。
“放着吧,本王喝便是。”莫輕寒將要拿過來一飲而盡,轉身對東子,那語氣陰冷許多:“記住本王的話,這是最後一次,如還有下次,你懂本王的意思。”
東子嚇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多言。
莫文宇被兩人弄得更加疑惑,“九哥,你到底是說啊,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就在莫輕寒遲疑要不要開口時,下人來稟:“王爺,午膳已經備好。”
“文宇,走,先去用膳。”莫輕寒緩緩起身,因爲剛剛服用了藥,他的身子比之前要好了太多,就連步態也比往日輕盈,即便是這樣,莫輕寒再也不能讓她再做出自殘的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