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約翰內斯堡。
一張圓桌,十二名衣着考究,擁有一定身份的各色人種安靜的坐在圓桌前沉默着,等待着。
圓桌位於半山腰上,沒有別墅,沒有游泳池,也沒有任何奢華的東西。因爲這裡根本就是空蕩蕩的半山腰凸出的山崖平臺,唯一的建築物就是正面對着平臺的一座木屋。
木屋的牆壁上掛着各種各樣的野獸屍體,還有一張張奪目的獸皮:獅子的、麋鹿的、狼的……
“篤篤篤……”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傳來。
這是一個身材修長,擁有銀白色頭髮的一個美麗女郎。或許是烏克蘭人,或許是北歐某個國家的人種。但不管是哪個人種,那銀白色帶着一抹淡金的頭髮賦予了她高貴並且高傲的氣質。
再加上她的高挺的鼻樑以及略顯冷漠的臉頰、筆挺至極的雙腿,渾圓的臀部——尤其是雙腿與臀部連接處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哪怕走動都沒有縫隙出現的模樣,讓所有男人一種想要征服的衝動。
冷傲的女人,精緻的女人!
但坐在圓桌周圍的十二個人在看到這個女人之後,同時站起來,露出敬畏的目光。
“坐吧。”女人淡淡的揮揮手,示意所有人坐下。
十二個人坐了下來,目光齊齊聚集到女人臉上,等待着對方開口說話。
“威廉大人在休息,所以不方便出來,有什麼事我來代理。”女人微微笑一下,輕輕甩了下銀白色的頭髮,指着木屋門口的一頭犀牛說道:“昨天威廉大人爲了獵殺這頭犀牛,實在是累壞了。我們不能打擾他的休息,對嗎?”
威廉大人,這種稱呼完全是中世紀歐洲變得稱呼,放在這裡叫出來給人一種彆扭的感覺。不,是放到現在這種社會下叫出來,讓人彆扭無比。
但圓桌前的十二個人沒有任何人覺得彆扭,他們早已習慣威廉大人的稱呼。非洲圓桌的領導者被稱之爲大人,歐洲圓桌的領導者也被稱之爲大人,亞洲圓桌的領導者同樣被稱爲大人。
“娜可露露女士,爲什麼我們總是見不到威廉大人呢?”一箇中年人攤攤雙手詢問道:“我們已經四年沒有見到威廉大人了,並且正式的圓桌會議上也沒有見到。威廉大人是不是病了?或者……”
“呵呵呵,坎普先生,您多慮了,威廉大人沒有生病,相反,他的身體非常好。”名叫娜可露露的女人微微一笑,四下看看低聲道:“威廉大人的心情倒不怎麼好,他對你們的行爲很不滿意!”
這句話剛出口,圓桌前的十二個人盡皆臉色大變。
“當然,這並不意味着你們做的不好。相反,我覺得你們做的很好,在最恰當的時間裡拿出最合適的方案,但是——”娜可露露臉色一變,站在圓桌前環視一圈沉聲道:“上千人的部隊,殺不死幾十個個人,你們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沉悶的聲音裡充斥着不滿,蘊含着一抹嚴厲。不滿沒有嚴厲重,甚至說嚴厲之中帶着一抹濃郁的殺機。
“尼日利亞反叛軍的實力太弱了,而那些東方人的實力又太強了,總之……”另一名戴着牛仔帽的中年人無奈的說道:“我們非洲圓桌沒有自己的武裝力量,所能借用的武裝力量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如果我們能夠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如果我們能夠控制一支武裝力量的話,那會非常好辦的。”
這是非洲圓桌,代表的是圓桌會議下設在非洲的核心機構。圍着圓坐的全部是有資格參加非洲圓桌會議的人,他們每個人負責一塊區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明確的位置和利益所在,每一個人都是一片區域的圓桌會議領導者。
“這是不可能的,埃弗遜先生。”依舊站在那裡的娜可露露搖搖頭道:“如果我們要建立自己的武裝,恐怕接下來就會遭到全面清洗。這是不允許的,絕對不允許的!”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又一名軍火商無奈的說道:“爲了兌付尼日利亞反叛軍的要求,我們已經損失了很多。本來只有幾個人,卻突然間冒出幾十個人,而且這幾十個人厲害的讓人恐懼!”
對付蕭援朝這些人,非洲圓桌付出了代價。他們不用錢,只需要用武器就能讓一支部隊爲他們賣命。本以爲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可誰也沒想到對方的人突然邊多了,而且一個個都厲害的讓人髮指。
當尼日利亞反叛軍的圍剿速失利之後,意味着他們的付出徹底沒有得到回報。
所有人都是爲了利益而行的,所有人都是在同樣的利益之下扭抱在一起的。
爲了平復東非圓桌的混亂,坐在這裡的每個人都出力了。
“所以事情很棘手。”娜可露露微微一笑,踩着高跟鞋轉了一點笑道:“可如果這件事無法解決的話,後果是不堪設想的。我不是圓桌的人,我不需要擔當後果,但是你們……先生們,恕我直言,非洲的戰場不能被打亂,這是上面的要求,雖然這個要求我覺得很不怎麼樣。”
頓了一下之後,娜可露露走到凸出的懸崖邊上,任由山風吹拂着自己銀白色的髮絲,盯着遠處的森林,還有森林遠處的現代化城市。
“或許你們都沒有察覺到,非洲的戰爭正在一點點的改變,而改變的根源就在於那些東方人身上。”娜可露露接着說道:“牽一而動百,他們不會維護我們想要維護的平衡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在坐的各位恐怕要面臨……”
娜可露露優雅的轉身,用一雙綠色的美目盯着圓桌周圍的軍火商們,微笑不語。
平衡被打破,意味着要洗牌,整個非洲的圓桌都要進行洗牌。因爲到了那時候,誰也不知道哪裡會爆發戰爭,而爆發戰爭的地方就是他們利益目光的聚焦點。
當這種聚焦點變得更多的時候,就會有新人涌進,取代或者擠壓他們。而那個時候就是洗牌的時候,誰會被洗掉誰,誰能留下,恐怕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