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腦補史詩 神王降世

巖城島。

這是一座位於一片湖水中心的圓形小島,直徑不過四五百米,上面卻矗立着一高一矮兩座巨塔,高的一座不下於美國帝國大廈,呈圓錐形,矮的一座只有其一半高度,樣子是上窄下寬的圓柱,像本來一模一樣的圓錐形高塔被折斷了一半一樣。

事實上,知道巖城島的妖魔們都瞭解,這座島周圍本來是沒有什麼湖水的,完全是居住此地的巖鬼一族,憑藉其塑造土石的天賦能力,挖空了附近的地面製造居住地,才留下了這片湖水。而那建有高塔的湖心島,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在那下面,還有巨大的地下建築,只要需要,隨時可以像太空戰艦一樣連根飛起,成爲名傳聖地的飛行要塞鬼巖城。

當數千妖魔,帶着“任務失敗,未能捕獲三隻眼帕凡緹”的消息,返回這座城堡的時候,此時巖城島最高的統治者,龍皇貝納雷斯,卻沒有降下處罰。

龍皇只是淡淡地說:“無所謂,正因爲你們的無能,反而爲我帶來了更重要的收穫。”

然後他揮揮手,就解散了大軍。

悵然若失的失敗妖魔們,並不知道,在龍皇背後的高塔裡,復活鬼眼王的第一方案,正在進行最後的檢驗。

實驗品,正是剛剛被捉回來的吽伽羅複製體,拉德莉。

“唔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拉德莉原本的華貴長裙已經被撕碎,窈窕的身軀上,只有一件比基尼泳裝一樣暴露的青色緊身衣,海藍色的大眼睛被眼罩罩住,手腕腳腕都被皮帶和鎖鏈鎖住,整個人被束縛在一張巨大的平臺上,身邊放着幾支空了的注射針頭,那注入體內的各種藥劑,正引發着她的巨大痛楚,但拉德莉居然還能一直咬緊牙關,沒有哭叫哀嚎出來。

(觀滄海:話說,貝納雷斯,你怎麼給拉德莉這麼一身裝扮,難道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開情趣用品店的嗎?貝納雷斯:哼,愚蠢的蟲子,以你那隻懂得看日本AV的眼界,如何能瞭解古印度領先世界五千年的性學造詣?回去學學什麼是《婆蹉衍那》,什麼是《庫連穆爾》吧!)

而在一旁監控着拉德莉生命情況的妖魔術士們,也是緊張地觀看着數百個法陣的運轉,隨時瞭解實驗的情況。

這時候,貝納雷斯也遣散了外面的妖魔,走了進來,向着裡面爲首的舞鬼問道:“怎麼樣,還能堅持嗎?”

獨角蘿莉女龍將點頭道:“還好,龍皇大人。她的身體蘊藏的精氣量正持續提升,雖然給精神帶來極大的壓力,但是實驗體畢竟是已經成年的吽伽羅,就算只是複製品,但是差的也只是天生的法力而已,幾千年的精神修行一點水分都沒有,這種痛苦對一般人類或者妖魔而言,足以致命,但是對她來說,卻還在忍受的範圍之內。”

高大的龍皇點點頭道:“那就好,等她變異完成,就進行採樣實驗,只要確認這個血脈藥劑有效,鬼眼王陛下馬上就能復活了。”

“是,龍皇大人,不過……”舞鬼一面應承,一面問道:“我們現在這麼折磨這個複製體,她的‘無’不會激發‘無限之力’追蹤過來嗎?雖然這個巖城島佈置了禁絕感應的咒術,但是如果是面對‘無限之力’的話……”

貝納雷斯聞言,搖搖頭道:“不會的,激發‘無限之力’的不是吽伽羅的‘痛苦’,而是他們的‘危機’,只有受到傷害或者確定瀕臨受到傷害,才能激發‘無’的反應。現在這個複製體雖然痛苦,但是生命卻無比安全,只要禁絕了精神呼喚,她的‘無’就不會有感應。”

舞鬼這才放心,繼續檢測拉德莉的變化,直到半個小時之後,拉德莉身體內蘊藏的精氣力量達到一個巔峰,才慢慢遲緩下來。

下面的妖魔術士們自然收集好數據,將結果彙報了上來。

“身體精氣提升了三十七倍,法術精氣沒有提升,精神強度提升了百分之十五……”貝納雷斯拿到最後的數據,微微皺眉道:“嗯……還是低了一點,相對於吾王的龐大力量來說,至少要一百倍吧?不過,也可以應付一段時間,讓我們有機會進行下一步行動。按照預計的話,這樣的身體恢復效果驚人,即使破碎了也能快速恢復,也許可以彌補一些,剩下的,還是要靠‘人化之法’來補全嗎?”

這時,旁邊一個用黑布遮掩了面容的術士問道:“龍皇大人,實驗已經成功,請問實驗品如何處理?”

貝納雷斯瞥了一眼,說道:“給她一刀,試驗一下她的自我修復能力。”

“啊?那不是會激發她的‘無’的力量爆發嗎?”一個妖魔術士遲疑了一下問道。

貝納雷斯冷笑道:“哼哼,試驗一下效果,然後直接把這個複製體分解掉,也用不了幾分鐘,不等那個無趕過來,就已經死了……當然,如果他能在那之前趕到的話,我也可以給他一個獎勵。”

下面的妖魔聽令之後,立刻走出兩個術士,拿着短刀,就要像拉德莉的腹部捅去。

可是,他刺到的,卻是一片冰甲。

一層薄薄的冰壁,擋在了妖魔和吽伽羅少女之間。

相對於妖魔術士們的慌亂緊張,龍皇貝納雷斯,卻只是玩味的一笑:“喔,小蟲子來得比想象中早嗎?”

下一刻,墨釋君已經轟開天花板,落在了拉德莉身前,皺眉對着龍皇道:“貝納雷斯,我想不到傲岸如你,也會墮落到對沒有反抗能力的女性動刀的地步。”

貝納雷斯傲然笑道:“哼哼,那只是因爲你的眼界太狹隘的緣故,在吾王偉大的意志面前,一切紛爭都是可笑的。”

“鬼眼王?只是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可憐蟲罷了。”墨釋君口中說着,手上練彈,已經將綁縛拉德莉的鎖鏈崩碎。

金色長髮的吽伽羅少女立刻獲得了自由,摘掉眼罩,跳下試驗檯躲到了墨釋君背後:“君,你終於來了。”

“拉德莉,放心,我馬上就帶你出去。”墨釋君對拉德莉說着,然後轉過頭正視着貝納雷斯,說道:“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龍皇大人,是在這裡和我決一死戰,還是讓我離開?”

墨釋君說罷,不等貝納雷斯回答,就直接打破了背後的牆壁,帶着拉德莉跳了出去。

貝納雷斯低頭沉吟,卻沒出手攔阻,而在外面警戒的妖魔,也攔不住一個黃金等級的不死人。

說實話,貝納雷斯知道逃走的吽伽羅和無,必定會在將來成爲自己的敵手,但是現在開戰卻不符合他的目標。畢竟已經獲得的成果,足以讓鬼眼王撐過復活後的急劇衰老時間,現在他真正需要的,是一個安全的空閒。由於鬼眼王的力量已經瀕臨衰竭,目前的貝納雷斯的力量,已經處於歷史的最低谷,雖然依舊掌握着巨大的力量,但是那份力量是爲了安全解開“聖魔石”封印解放鬼眼王而準備的,貿然和墨釋君開戰的話,就算可以擊敗這個“無”,貝納雷斯自己也會損失很多力量,而之後還要提防帕凡緹和新迴歸的三隻眼兩邊的敵人,實在太危險。

而另一邊的墨釋君,也處於不敢開戰的境地。

雖然他知道只要自己離開,貝納雷斯就會馬上解除封印放出鬼眼王,而擁有變種人基因藥劑的他們,可以不經過“人化之法”而直接修補鬼眼王破碎衰老的軀體,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面對一個實力復原的貝納雷斯和一個可能更強大的鬼眼王,實在萬分危險。可是現在拉德莉就在自己身邊,她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擋在場的任何一個妖魔,她受傷,墨釋君可以激發無限之力,但是她死了的話,墨釋君也立刻會死。經歷了上次龍皇城大戰的墨釋君,並不覺得自己有在貝納雷斯手上保護別人的實力,所以他只能選擇撤退。

不過,墨釋君也並沒放棄。

實際上,在他追到巖城島的同時,就已經準備了其他的手段。

距離巖城島不過十幾公里的地方,墨釋君已經和幾位劇情人物會合了。

除了女主角小佩,鐵桿跟班化蛇/凌小路葉子,以及從前跟小佩敵對,後來被帕凡緹收服的憑魔族新任女族長,古布達,也跟了來。除此以外,還有一個短髮的日本少女,名叫伊子,是凌小路葉子從凡人中找到的妖魔混血兒,天生就能用意念幻化出思念體生物,是個相當強力的能力者。

除了小佩,其他幾個都是跟着藤井八雲一起來的,之前她們被貝納雷斯的妖魔大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唯一能扭轉局勢的藤井八雲又被引走,導致了小佩被俘的結局。等藤井八雲回來,自然追悔莫及,馬上帶着所有能戰鬥的人員,進入聖地,解救小佩。

不過他們來的時候,女主人公已經被墨釋君攔路救出,雙方匯合之後,自然要跟着一起來救拉德莉。

不過此時,藤井八雲卻不在這裡。

“佩殿下,這是吾主拉德莉殿下,”墨釋君向兩位吽伽羅介紹道,繼而又向凌小路葉子問道:“他順利進去了嗎?”

化蛇轉生的少女凌小路葉子點頭道:“是的,趁着你吸引貝納雷斯大人注意力的時候,八雲已經潛入進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鬼眼王。”

墨釋君點點頭,道:“剩下的就看他的發揮了。剛纔我去救拉德莉的時候,他們的實驗已經成功了,相信貝納雷斯馬上就會不顧一切地爲鬼眼王解封,等鬼眼王剛出來的時候,正是他們兩個都最虛弱的時候,也是我們動手的機會,賭上一切,一定要在那個時候打倒鬼眼王。”

“爲什麼不在貝納雷斯解封的時候,讓藤井使用獸魔‘哭蛹’,阻止貝納雷斯的行動?”衆人中“外表年齡”和“心理年齡”最長的古布達開口問道。這個小麥色皮膚的黑髮少婦,曾經是憑魔族的第一戰士,也是後來成爲貝納雷斯傀儡的憑魔王子加爾加的未婚妻,雖然實際年齡比不上快四百歲了的帕凡緹,但是論心思縝密,經驗豐富,卻在衆人中最強。

墨釋君搖搖頭道:“別忘了,聖魔石的封印也是法術,平時隱藏在內部不會被‘哭蛹’影響,但是當它被激發出來的時候,也是可以被‘哭蛹’消除的。貝納雷斯是鬼眼王之下的第一法術大師,吃過一次‘哭蛹’的虧,只怕早就有了萬全的對策,因此再一次去賭哭蛹的效果,只怕並不現實。”

“嗡嗡嗡嗡——————”

衆人正說着,忽然間遠處的巖城島不斷振動轟鳴,緊接着環繞小島的湖面浪花翻涌,越來越劇烈,片刻間已經變成了十幾米的巨浪,而那中央擁有雙塔的小島,更是不斷上升,最終完全從水面拔地而起,露出了下面的巨大城體,浮空而上。

鬼巖城,長達一兩千米,通體是岩石構造,卻能自由飛行,正前方是一個直徑七八百米的巨大鬼面,巨大的城體圓滾滾的,外表卻佈滿了粗大的岩石尖刺,整個城市形如充滿氣的巨大河豚,背上的雙塔比起這巨城來,也顯得小巧玲瓏。

“看來要開始了,貝納雷斯將巖城島浮起來,就不怕‘魔現封神’了。”墨釋君眯了一下眼睛,看着漸漸升入高空的巨城說道:“但願藤井八雲能來得及……不過希望不大。”

“溼婆……終於要復活了嗎?”旁邊的小佩,卻是凝望着巨城上的高塔,有些癡癡地自語道。

墨釋君看了小佩一眼,微微嘆息,說道:“一會貝納雷斯動手解封的時候,我就上去和藤井匯合,其他人留在外面……尤其是小佩和拉德莉,絕對不能接近鬼眼王。”

“爲什麼?佩也要去!”小佩立刻開始反對。

墨釋君淡然答道:“因爲鬼眼王是所有三隻眼的剋星。他的體內聚集着數以萬計的吽伽羅精神,就算身體腐朽了,那龐大的精神力量也沒有絲毫的減弱,任何普通吽伽羅,只要和他對視一下,就會被他的精神操縱,你上去,只會變成他的傀儡。”

“可是……可是……”小佩着急地想要反駁,卻找不到藉口。

墨釋君嘆息一聲,說到:“可是?你想說的是,可是無論如何,你都想見溼婆一面,是不是?”

“是的!”佩點點頭,情緒有點低沉地答道:“佩想要問他,究竟爲什麼掀起戰爭,究竟爲什麼,殺了那麼多的族人,從以前開始,佩就不明白,另一個我也不明白……事實上,幾乎所有族人,到死都不知道,溼婆究竟爲什麼掀起那場戰爭,吽伽羅的歷史上,有過數十代鬼眼王,雖然都不是什麼慈愛的王者,但從沒有一個像溼婆這麼瘋狂。所以,我一定要當面問問他。”

墨釋君冷笑一聲,說道:“恐怕你還沒問到答案,就已經變成他的傀儡,轉而對我和藤井八雲下手了。”

小佩正要說話,忽然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撞開,人格替換成爲了帕凡緹四世,說道:“儂不要太小看俺啊!俺可是曾經跟溼婆戰鬥過的哦,溼婆想要操縱俺,可不容易呢!”

墨釋君搖搖頭,他知道當年帕凡緹能封印鬼眼王,靠得是鬼眼王體內溼婆本源意志的在內部造反的幫助,根本不是真本事,但也正因如此,才令帕凡緹始終提不起直接擊殺溼婆的狠心。這時墨釋君也不揭穿,只是道:“你如果想知道溼婆變異的答案,我可以告訴你,甚至比溼婆知道的更詳細。”

帕凡緹四世驚訝道:“咦?儂怎麼可能知道溼婆的秘密,更別說比溼婆更清楚了!”

墨釋君淡然道:“我有一個同伴,能夠用精神解析大地本源的記憶,追溯遠古的歷史,他正是在研究三隻眼的歷史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秘密,不過他也因此被鬼眼王的意志操縱,最終不得不自殺以求解脫。”

帕凡緹微微揚起下頜問道:“哦?儂說的是那個掌握奇特造物法術的人嗎?”

墨釋君點頭道:“就是他。根據他的探查,三隻眼吽伽羅一族雖然堪稱地球上歷史最悠久的智慧種族,但其實,你們並非地球自然進化出的生命,而是……一種來自天外的宇宙種族。”

“咦?咦?咦?咦?咦?”

墨釋君的爆料,讓帕凡緹,拉德莉,凌小路,古布達和伊子都驚訝地叫了出來。

墨釋君等她們平靜了一下,才繼續說到:“其實,這也不奇怪吧?吽伽羅一族本質上和任何地球生物,包括各種黑暗生物,都有質的差距,這種差距體現在內在區別,不老不死,力量龐大,根本找不到可以成爲吽伽羅祖先的生物,所以,說吽伽羅一族是憑空從地球歷史裡冒出來的,也絲毫不爲過。”

“根據我那位同伴研究顯示,在遠古時代,某個擁有巨大力量和意志的生命體,曾經降臨地球,也許是宇宙旅行消耗了它太多的力量,所以它準備吸收大地龍脈的能量進行補充。但是它需要的精氣太過龐大,足以令地球生物圈毀滅,那個時候的大地龍脈,已經凝聚出了同樣龐大的意志和智慧,理所當然地阻止了外來者的侵襲,於是,兩個能夠毀天滅地的強大存在,就展開了大戰。”

“大戰的結果,沒有勝利者,兩邊互相吞噬融合後,產生了劇烈的爆炸,似乎恐龍時代就因此而滅絕,聖地和無數平行空間也因此誕生。爆炸之後,無數同時擁有兩者意志的混合體,散落到地球的各個角落,又經過了漫長時間的演變,終於紛紛凝聚成了最初的智慧種族,也就是三隻眼吽伽羅一族。吽伽羅一族,身體基因源於天外生命,能夠抵受數億光年的宇宙旅行,相對於地球生命的時鐘而言,就是真正的不老不死。但是你們的精神,卻大半源自地球本身的龍脈精神體,本能地遵循着地球生物的精神法則,那種‘生老病死’的自然流轉,使得吽伽羅一族的精神,往往只要幾千或者幾萬年,就會老化腐朽,失去一切活力和情感,變成徹底的行屍走肉。這種身體與精神的巨大反差,也是你們來歷的證據。”

“而爲了解決這種矛盾,吽伽羅一族發明了‘人化之法’,將精神腐朽的吽伽羅的力量和生命轉移,使其失去永恆的生命,而變成最初的人類。這些離開吽伽羅族羣的人類,在地球上耗盡最後的數十年生命而死去,但是,他們中的一部分,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卻開始着手對地球的古猿進行改造,使之擁有和吽伽羅類似的外貌,並將其收爲自己的奴僕。由於吽伽羅一族的倫理關係混亂,這些古猿的改造體也漸漸擁有了吽伽羅一族人化後的血脈,最終通過這樣的不斷混血,誕生了遠古的人類。”

“而‘人化之法’帶來的隱秘影響,卻是吽伽羅一族所不知道的。”

“本來的三隻眼吽伽羅,在意志上傾向於平和的星球龍脈意志,身體上傾向於永生不死的宇宙外來生命,因此屬於和平的種族。但是當‘人化之法’反覆進行的時候,不斷融合力量之中,屬於宇宙外來生命那能夠吞噬星球的黑暗意志,也被不斷匯聚起來,每個吽伽羅的黑暗只有一點點,但是匯聚之後,卻變得越來越龐大,而他們本來的人格意志,卻無法融合,依舊保持着獨立,這就造成了惡劣的結果:‘人化之法’進行得越多,作爲接受力量的那個吽伽羅,就越傾向於黑暗,因爲那來自外太空的生命體,始終期望着重新將散失的力量與意志融合爲一,再次吸乾地球的能量,翱翔於宇宙之中。”

“秉承這份意志的,就是鬼眼王。”

“雖然因爲記憶的缺失,使得鬼眼王們自己也不明白,究竟爲什麼如此渴望吸收其他三隻眼的力量,但是,那份再次變得完整,再次翱翔於宇宙的衝動,卻不斷蠱惑着他們的心靈。原本的歷代鬼眼王,都會在身體無法承載那巨大力量的時候,選擇一個能認同鬼眼王理念的吽伽羅,繼承這個職位,兩者目標相同,互相平衡,自然不會性情大變,甚至還可以不斷分裂人格來壓抑那種衝動。所以雖然他們一直渴求吸納所有吽伽羅,但依舊可以保持理智。反正他們的時間無限,就算花費幾億年時間來完成這個任務,也算不了什麼。”

“可惜,溼婆的出現,使得這種傳承產生了變數。他並非自願成爲鬼眼王,而是因爲意外而得到了那份力量……以及那個意志的使命。由於溼婆本身是個極端反抗鬼眼王行事的吽伽羅,所以其根本意志與外太空生命的意志產生了極大的衝突,那份外來意志只能封印溼婆的本源意志,並從他身體裡發掘出被他排斥的黑暗與暴虐的部分,生成新的鬼眼王人格,才能藉此控制他的身體。所以說,正是因爲溼婆的本源太善良了,反而使得後來誕生的新人格,充滿了相反的暴虐和狂亂。而這份狂亂,使得溼婆不顧後果地無限加快了吞噬其他三隻眼的速度,甚至利用聖魔石將死去的吽伽羅意志一併吞噬,直接造成了後來的吽伽羅滅族。”

看着被這巨大的信息衝擊弄得目瞪口呆的劇情人物們,墨釋君也暗自苦笑。

實際上,他所說的這些,根本不是楊拓人從什麼龍脈之中發掘的歷史,其中一半是兩大宅男的劇透,另一半則是他和薩菲羅斯研究之後腦補的情節背景,雖然聽起來合情合理,但是恐怕就算這個故事世界的作者高田裕三,也不知道這種東西。

只是爲了說服帕凡緹,免得這個麻煩的丫頭自己跑過去變成鬼眼王的手下,他也只能忽悠一回了。

畢竟在原著裡,帕凡緹在自家陣營裡總是處於發揮失常的狀態,一被鬼眼王徵召,立刻就強力無比,幾次能夠擊殺鬼眼王的機會,都是被她攪黃的,實在讓人嘆息:這丫頭究竟是哪邊的人啊。

這時候,帕凡緹四世首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焦急地問道:“那麼,有沒有可以讓溼婆恢復的辦法呢?”

墨釋君搖搖頭,攤手道:“我的同伴只是查看三隻眼吽伽羅的歷史,並不是偷窺鬼眼王的記憶,而且你應該知道,鬼眼王的體內網羅了數以萬計的吽伽羅,他的智慧深不可測,就算真有這種辦法,你覺得他可能不做防範嗎?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所有吽伽羅,包括你在內,體內都有屬於哪個外太空生命的精神意志,只要被鬼眼王把握住了那一點,不管你本來的意識有多強,都會被從內部攻陷,徹底成爲他的傀儡。所以,你絕對不能出現在鬼眼王面前。”

看着帕凡緹四世依舊不情不願的樣子,墨釋君只能又說到:“你要想一想,如果你落在鬼眼王手上,藤井八雲該怎麼辦?當你站在鬼眼王和他之間,並向他攻擊的時候,他會是什麼心情?如果鬼眼王最終選擇毀滅世界,你卻擋在八雲和鬼眼王之間,讓他無法阻止鬼眼王,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所有的親人朋友都死在自己眼前,卻無力阻止,他該如何的悲哀?”

不得不說,墨釋君的佈局推演能力,遠遠不如身爲智囊的楊拓人,但是單以口舌蠱惑的能力而言,卻頗有縱橫家的能耐,幾句話,就說得帕凡緹臉色變換,終於還是壓下了去見溼婆的衝動,點頭同意了墨釋君的戰術佈局。

正說着的時候,那不斷上升的巨大鬼巖城,已經升到了數千米的高空,並且停了下來。

緊接着,一個洪亮得彷彿炸雷般的渾厚聲音,響徹了整個聖地的天空。

“集合在聖地的所有精氣,以那被詛咒的力量,爲天地萬物之王的主人祝福吧!龍脈啊,奏起地獄的頌歌吧!”

那宏大無比的聲音,來自於龍皇貝納雷斯,他此刻正將一直小心積蓄的龐大力量,完全散發開來,與整個聖地奔流的無數龍脈互相呼應,進而借取更多的力量。

隨着他的呼喊,整個聖地方圓數千萬平方公里的天空,剎那間濃雲密佈,廣袤荒涼的大地上,卻爆發出“轟隆隆”的震盪聲響,緊接着,就見地幔翻滾,山崩地裂,原本平坦的平原和磷峋的山崗,就像爆發了十級大地震一樣,狂暴地抖動起來,無數岩石土地,宛如被敲碎的雞蛋殼,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又被崩上半空。

而在那千萬碎裂的溝壑裡,卻涌出了無窮無盡的巨大金色雷光。

那些雷光,正是龍脈精氣。

無邊無際,如海洋一樣龐大豐沛的大地精氣。

沒人能想到,看似已經徹底荒蕪的聖地之下,居然還隱藏了這麼多的龍脈精氣。

着海量的精氣,並不安分,不斷融合凝聚,短短几分鐘裡,就化成了無數條金光閃爍的萬丈長龍,在大地上蛛網般的溝壑之中蜿蜒跳蕩。

“這……這就是貝納雷斯的力量?”憑魔女族長古布達沒有參加過月球龍城大戰,第一次目睹貝納雷斯的無邊威能,被震撼得瞠目結舌。

不過,旁邊的墨釋君,卻能看出更多的門道:“沒有咒語,沒有結印,說明貝納雷斯使用的不是法術,但是,卻單單憑一句話,就召喚了整個聖地的精氣,看來之前楊拓人他們的推測不錯,貝納雷斯就是這片聖地的龍脈凝聚出的意識體,所以,才能命令大地中的所有龍脈。只不過這個聖地只是平行空間,是地球的投影,並不是真實的宇宙星球,所以貝納雷斯沒法像《最終幻想7》裡的生命溪流,或者《劍風傳奇》裡的星球意志一樣,與這片大地徹底結合,只能獨立出來,變成妖魔一樣的存在。”

之前,隊伍裡的兩大宅男,就曾經爲墨釋君解說過這個世界的基本構成。

按照他們習慣使用的《型月世界》的理論構架來說,天外飛來的類似傑諾娃的宇宙生命,由於成爲了人類的始祖,所以可以被稱爲“阿賴耶”,也就是共有意識體,而在遠古時代,被它從地球裡榨取出來吞噬的大地龍脈意識,則可以被稱爲“蓋亞”,也就是星球意識。兩者互相吞噬,最終同歸於盡,誕生了吽伽羅,既有阿賴耶本體的不老不死,又有蓋亞加護的無限精氣力量,纔會如此強大。

而貝納雷斯,則是類似於月球星球意志“朱月”一樣的存在,雖然也類似蓋亞,是一片大地的意志精靈,但是因爲本體並不完整,所以天生有缺陷。貝納雷斯出世的時候,就是沒有智慧的毀滅妖龍,全靠吞噬了無數三隻眼吽伽羅,吸收了他們體內的蓋亞力量和阿賴耶智慧,才能產生理智,化身人形。

當然,這樣的推演並沒法找到貝納雷斯的弱點,所以墨釋君也只是想想,並沒深究。

這時候,貝納雷斯聚集精氣的行動已經到了尾聲,千萬條極大的光龍,向着飛翔於天空的巨大鬼城匯聚而去,以墨釋君的眼光,跨越幾公里的距離,也可以清楚地看到,貝納雷斯正懸浮於雙塔之上,粗壯的雙臂左右展開,好像一個十字一樣,將那無數的精氣凝聚於雙手,化成兩顆金黑相映的巨大光球,旋轉不定,光芒四射,彷彿將一輪朝陽和一輪夕陽同時託在手中一樣。

“喝啊————————”

緊接着,貝納雷斯狂嘯一聲,將兩輪金光融爲一體,向下一按,這股龐大得足以毀滅天地的精氣洪流,就被他注入了下方正懸浮着的“聖魔石”之中。

“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

大大小小數以千記的複雜魔法陣,不斷從那半米高的圓柱形聖魔石裡激發出來,然後被一層層地破解掉,隨着那些每個都足以比擬“魔現封神”的封印法陣被逐漸破開,一股驚天動地的威嚴,正無聲無息地想着整個聖地散播開去。

“鬼眼王要出來了,就是現在!”墨釋君看準時機,飛身躍上“無頭騎士戰馬”,破空而起,向着空中的巨大鬼城衝去。

與此同時,貝納雷斯解封的行動,也到了最後關頭。

數千層的封印,被逐一揭開,每打開一道封印,就有一圈幾百米寬的環形光波,從鬼巖城上空擴散開去,像巨大的漣漪一樣,擴散向整個聖地。同時,一線精純至極的精氣力量,也從聖魔石中射出,直刺天穹,而且隨着封印揭開的越來越多,也變得越來越浩大,最初尚且只有手指粗的一線,當上千個封印被揭開的時候,這道沖天光芒,已經變成了比鬼巖城本身還粗擦的通天巨柱,直直將萬里雲霄刺破,露出一個陽光直射而下的恢宏天井。

從聖魔石裡散發出的精氣,越來越龐大,到了後來,甚至完全壓倒了貝納雷斯榨乾整個聚集的龍脈精氣,以比尼亞加拉大瀑布更壯麗百倍的聲勢,從數千米高空的鬼巖城傾瀉而下,將方圓十幾公里的大地,都籠罩在了一片金色的雷光瀑布之中。

那是鬼眼王的精氣力量,獨踞在世界巔峰的王者的力量,這股在聖魔石裡醞釀了三百年的力量一宣泄出來,就令整個聖地和附近的空間都震盪不已。

“好強大的威壓,隔着兩公里,就幾乎讓我擡不起頭來了嗎?”墨釋君越靠近鬼巖城,就越感覺到鬼眼王那恐怖的意志力量和精氣力量,“即使我上次在月球龍皇城,看到化身巨龍,達到黃金級上位頂峰的貝納雷斯,也沒這麼恐怖。鬼眼王溼婆,你究竟是什麼等級的傢伙?”

下一刻,他已經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撞進了那精氣的金色海洋之中。

這時,貝納雷斯已經收手,封印解除過半,封印內的鬼眼王已經全盤接手剩下的解封工作,他已經不必在參與了,剩下的工作,只要保證鬼眼王能夠支撐過藥劑改造的時間就夠了。

半空中,貝納雷斯冷笑着看着不斷接近的黑色冰雪騎士,傲然喝道:“幸運的老鼠,這次就讓我放手一戰吧!”

“貝納雷斯,今天鬼眼王一定要隕落在這裡!”墨釋君已經衝到了鬼巖城的上方,藉着那高速衝擊的慣性,一拳向着貝納雷斯打去,“衰弱至此的你,擋不住我的腳步!”

“咚————”

墨釋君幾乎十倍於音速的一拳,砸在貝納雷斯的大手上,兩人都被巨大的反衝力撞飛。貝納雷斯只是精氣衰竭,但是那壯實得能讓阿諾州長慚愧的妖魔筋肉軀體,卻依舊保持着黃金級下位頂峰的肉搏能力,和墨釋君身穿暗黑黃金聖衣的一拳正面對抗,沒有半點弱勢。  墨釋君自知自己不可能短期擊敗貝納雷斯,因此在空中一個轉折,向着下方已經近乎完全解封的聖魔石衝去。

“休想驚擾吾王!”貝納雷斯大喝一聲,瞬間趕上了墨釋君的身形。他是天生的龍皇,無論天空還是大海都是他的遊樂場,單以飛行術而言,墨釋君就算騎上“無頭騎士戰馬”也快不過他,更何況是現在不會飛行,只能用《聖心訣》的輕功留空的狀態。

不過,頃刻間被追上的墨釋君卻沒有驚慌,反手揮出,一片黑暗的空間,隨着他的動作,出現在貝納雷斯和他之間。

異次元空間拳。

任何撞入其中的東西,都會被封印到異次元去,即使是貝納雷斯,也回不來。

不過,貝納雷斯卻搶在異次元之門出現之前,使用了瞬間移動,一下就出現在麼墨釋君身邊,一把抓住墨釋君的脖子,用力一甩,將他砸進了遠處的高塔之中。

只是爲了這簡單的一擊,貝納雷斯卻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的左手的血肉在這一招之間,就好像散開的繃帶一樣,自動崩碎開來。

“呵呵,貝納雷斯,你的身體已經衰弱到連使用瞬間移動都會崩潰的地步了嗎?”墨釋君的聲音從塌散的高塔廢墟里傳出來,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當然,作爲“無”的他,就算受傷也會馬上痊癒,“讓路吧,光牙連發!”

話音一落,三十多條激光炮一樣的粗大光龍,就從廢墟里噴射而出,將貝納雷斯完全籠罩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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