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馴養了金雕這麼多年,金雕對他向來是唯命是從,可是今天,關鍵時刻,金雕居然第一次違抗他的命令,這令逆風非常生氣,他連連吹響鷹哨,命令金雕繼續進攻。
秋高氣爽,天高雲淡,金雕展開巨大的翅膀,在空曠蔚藍的天空上,不停的盤旋着,金色的陽光將它的輪廓很好的勾勒出來,那種高傲的,睥睨天下的氣勢,令人心生敬仰與臣服之感。
金雕沒傷藍宛婷,回過神來的衆人,摒住呼吸看着場上的形勢。
見金雕不聽話,居然一直在天上盤旋不下,逆風的鷹哨吹的一聲比一聲急,聲聲尖厲,聽得衆人一陣惡寒,只是,那金雕聽到了,卻盤旋不止,似乎很掙扎,很猶豫的樣子。
突然,一聲極有穿透力的尖嘯,響徹雲霄,抵抗力低的,忍不住挖了挖耳朵。衆人這才發現,原來是藍宛婷在吹鷹哨。
金雕引頸,呼應三聲,那聲音,不如鷹哨尖厲,卻霸氣十足,似在空谷迴盪,久久繞於耳邊。接着,金雕似乎做出了決定,伸直翅膀,在天空盤旋着滑了下來,目標是藍宛婷。
見金雕終於肯聽他的話了,逆風鬆了口氣,放心的抱着肩膀,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而衆人的心又一次吊到了嗓子眼兒。
藍宛婷衝着金雕擡起手臂,金雕俯衝的速度慢了下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那冷酷的金雕沒有一點攻擊的氣勢,竟然很溫順的落在了藍宛婷的手臂之上。
哎喲,這個傢伙怎麼這麼重啊?藍宛婷胳膊一沉,差一點沒擎住它,金雕抓着藍宛婷的胳膊,很貼心的扇動着翅膀,減輕自己的體重。
藍宛婷另外一隻手也沒閒着,努力撐住站着金雕的那隻手臂,吃力的擎住它。金雕這才收起翅膀,穩穩的落在了藍宛婷的手臂之上,看着藍宛婷,目光中沒有狠厲,有的皆是千依百順般的臣服。
“你好重啊。”第一次與這麼大的猛禽面對面,藍宛婷緊張之餘,盯着它也是一臉驚奇,金雕與她對視着,沒有半點兇猛之氣,此刻竟比鴿子還溫順,伸出金黃色的頭,在藍宛婷的臉頰上蹭啊蹭,那叫一個親暱。
這一場景,大大出乎衆人意料,場中瞬間鴉雀無聲,衆人摒息凝神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統統呆若木雞。
眼前這隻溫順的大雕,就是先前差一點要了小太監的命,連續鬥敗琥珀國兩個大臣,高傲兇殘的金雕嗎?
藍宛婷到底是怎麼馴服這隻天空之王的?沒看到她用什麼手段啊?無非就是衝金雕笑了笑,然後吹了聲哨子,金雕就這麼臣服了?這怎麼可能?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有些人還努力的揉了揉眼睛,更有的驚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特意用手向上託了託這才合上嘴。
最後,也不知是誰突然興奮的喊了一聲:“瞧,那丫頭馴服了高傲的金雕”
“啪啪啪……”掌聲乍然響起,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這沉靜的氛圍之下,突兀的足以喚醒衆人神經。衆人尋聲望去,只見池醉墨俊美非常的臉上,掛着從未有過的喜悅笑容,一下一下,不急不緩的爲藍宛婷鼓掌。
衆人這纔回神,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接着現場掌聲雷動,一片譁然,叫好聲,喝彩聲更是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藍宛婷身懷異能,馴只金雕不在話下,不過看衆人如此熱情,開心之餘,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只是靦腆的笑着。
……
藍宛婷馴服金雕震驚全場,風光露臉,實在讓人刮目相看。不過,就在那些驚豔,羨慕,佩服的目光之中,有一道嫉妒,憤恨的惡毒目光,直直向藍宛婷射來,那個人正是皇后凌慧儀。
她坐在那裡,僵着身子,原本想看藍宛婷笑話,結果卻令她大失所望,藍宛婷居然征服了天空霸主,現場那麼多人,包括外國使節,全部爲她興奮,爲她心跳,爲她熱血沸騰,如此萬衆矚目,光芒閃耀,再看池醉墨那一臉的欣賞之色,凌慧儀更是心中慌恐,雖然藍宛婷只是一個小宮女,但不知爲何,她就是害怕,害怕藍宛婷遲早有一天,會搶了她的皇后之位,她覺胸口悶熱,透不過氣,感覺那嫉妒的火焰就快要把她給燒着了。
采女佳玉見皇后臉色不好,關心的問:“皇后娘娘,你沒事吧?”
“本宮沒事。”凌慧儀端起茶水,喝了起來,用以掩飾自己心中的想法。喝過茶水,她緊盯着藍宛婷,心中疑惑,藍宛婷不是中了自己的毒嗎?算算斷解藥的日子,時間已經到了,她爲何還不死?爲什麼?難道她的毒已經解了?凌慧儀的心“咯噔”一下,似乎只有這個說法能夠說的通,她略感窒息,握着杯子的手在微微顫抖。
……
場下,有外國使者相互交談,其中一個道:“琥珀國果然人才濟濟啊,一個小小的御前宮女,竟然也有這樣的本事?太讓人刮目相看了。”
衆人紛紛點頭讚歎,“是啊,翡翠國用一隻飛禽就想難住人家,真是自取辱。”?這時,有不怕事大的,衝着逆風太子大喊:“太子殿下,你們費盡心力馴練的金雕,竟然被一個小宮女輕易馴服,你有什麼感想啊?”
有倒是牆倒衆人推,旁邊更是有人起鬨:“不如拜這個小丫頭做師父,與她學習馴雕技術吧。”接着衆人哈哈大笑。
逆風長這麼大,何時受過這等閒氣?而且各國使節的閒言碎語,也令平時站在雲端被人仰視慣了的逆風接受不了,只覺顏面盡失,臉上火辣辣的燙。
與逆風隨行而來的手下,見逆風握緊拳頭,氣的咬牙切齒,雙目赤紅,上前小聲“請太子殿下息怒,千萬別忘了主上臨行時說過的話。”
逆風脾氣不好是出了名的,突然大喝一聲:“都給本殿下閉嘴”
喧鬧的現場猶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卻下來,全部將目光集中在逆風身上,暗自琢磨,這逆風太子是不是輸紅了眼睛,準備發彪了?如果這樣的話,又有好戲看了。
現場終於安靜了,逆風太子的情緒似乎也隨之平穩,他看着藍宛婷,冷漠的說:“丫頭,這隻金雕從現在開始,就是你們琥珀國的了。”
“多謝太子殿下。”
“不過,本太子很是好奇,沒見你用什麼方法馴雕,它爲什麼就會聽你的話?”
看着自己馴養了幾年的金雕投靠了新的主人,逆風實在是想不通啊這丫頭到底是怎麼馴的?就看她衝金雕笑了笑,金雕就沒了立場,由兇殘變的乖巧,難不成,金雕被這丫頭的笑容給迷住了?不對啊,金雕是母的不是公的,怎麼會被美色所迷,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啊,逆風突然想抽自己。
“這個嘛……”藍宛婷故做深沉:“這是我的獨門馴雕技法,不便透露,請太子恕罪。”
逆風想不到,第三次見面,還是栽到了藍宛婷的手裡,他不甘心,也不服氣,他不相信自己的金雕會完全聽命於藍宛婷,而不認自己這個主人,爲了挽回面子,輕聲說道:“丫頭,對於馴雕技術,咱們切磋一下如何?”
“怎麼切磋?”
逆風沒有說話,突然騰身躍起,向不遠處的桌角撲去,他三縱兩縱,紅豔的衣衫隨風飄舞,猶如跳躍的火焰,美的令人驚心。
到桌角後,他蹲了下去,再起來時,手裡已經多了樣東西。
那是個毛絨絨的小動物,周身上下都是灰色的毛,尖尖的耳朵,圓圓的眼睛,此刻正拼命掙扎,嗷嗷直叫。
藍宛婷心頭一抽,這不是她的小灰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細一想也是,這裡有好吃的嘛,它嘴饞,就尋着香味跑來了唄
“你抓它幹什麼?快把它放下來。”藍宛婷反應過來,立即大叫。
看到藍宛婷眼裡的關切,逆風的嘴角掛着一抹邪笑,縱身躍上旁邊的花萼樓,等他再跳下來時,小灰已在不在他的手上了。
藍宛婷疾言厲色:“小灰呢?你把小灰弄哪去了?”
逆風就愛看她着急的樣子,漫不經心,卻又揚頭拽拽的說:“本殿下把它丟到樓頂上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小灰在樓上恐懼的哀嚎,而且那聲音一聲比一聲慘,聽的藍宛婷心痛不已,怒喝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是隻小狼崽子,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一個小小宮女,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逆風真是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女子了。
當日,藍宛婷就是爲了對付逆風,這才召喚來了野狼,結果,野狼全部死了,留下了這個小狼崽,此刻,逆風又跟小狼崽過不去,怎能不讓藍宛婷爲之惱火呢?
逆風始終不信,金雕就真的不聽自己的話了,於是說道:“丫頭,你給本殿下聽好了,咱們就比馴練金雕的能力,看金雕到底聽誰的指揮。”
敢欺負藍宛婷的小灰,那便是自觸黴頭,藍宛婷想也沒想,直接就應了。
逆風這時揚頭:“既然比試,總有輸贏,不如咱們賭點什麼?”
“賭什麼?”藍宛婷想了想道:“如果我贏了,以後無論何時何地,有我在的地方你就得避開,如果避不開的情況下,你都要尊稱我一聲師父。”
呵,真有意思逆風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姑娘,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說話更是語出驚人,挑眉冷哼:“你有沒有膽量跟本太子賭,如果本太子贏了,你就以身相許,終身爲本太子暖牀。”
這賭注下的好啊,火藥味十足看熱鬧不怕事大,他們的興致越發的濃了。
池醉墨在旁邊聽的火大,自己還沒對藍宛婷下手呢,中途卻來個插竹槓的,把他置之何地啊?他剛要開口駁斥,就聽藍宛婷已經毫爽的應道:“好,就這麼定了。”
“君子一言?”
藍宛婷接道:“駟馬難追。”
有沒有搞錯,什麼都能拿來賭嗎?見藍宛婷拿終身做賭注,氣的池醉墨差點暴走,盯着藍婷心中暗惱,你若敢輸,今晚你就死定了。
……
藍宛婷振臂,金雕一飛沖天。衆人拭目以待,就想看看他們兩個到底誰是最後的贏家。
逆風吹起鷹哨,命令金雕飛到花萼樓的樓頂,將小灰捉住。
金雕畢竟受馴於逆風,對他的口哨有條件反射,所以,毫不猶豫的向小灰衝去。
藍宛婷看了大驚,金雕的爪子鋒利無比,這要是抓住小灰,小灰可就沒有命了,於是,趕緊吹起自己的鷹哨進行阻止。
場上哨聲不斷,一個讓金雕抓,一個不讓金雕抓,金雕盤旋在花萼樓上空,左右爲難起來,久久沒有采取行動。見此情景,逆風焦急,哨聲急促,一聲高過一聲,並不停的向金雕打着手勢,見金雕仍是猶豫不決,腦門漸漸滲出冷汗。
他心急啊,這雕馴養了這麼多年,爲何今日就突然不聽話了呢?就在他焦急之時,藍宛婷卻突然急急的吹了三聲響哨,見金雕從花萼樓上空飛了下來,逆風瘋了一般的吹起鷹哨,那尖厲的聲音,聽得衆人頭皮發麻,可是,金雕已經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飛下之後,停留在藍宛婷的頭頂。
藍宛婷雙手抓住金雕的雙腳,金雕猛的扇動翅膀,藍宛婷的雙腳漸漸升離地,竟然被金雕帶着越飛越高,底下的人傻傻的看着這一幕,逆風也不知何時放棄了吹哨,仰頭看着金雕把藍宛婷帶上了花萼樓樓頂。
待藍宛婷抱着小灰,平穩的落到地面之時,衆人因震驚而張開的嘴,估計塞個雞蛋都不成問題。
藍宛婷一邊摸着受了驚的小灰,一邊笑盈盈的說,“太子殿下,你輸了。”見逆風皺眉不語,很不甘心的樣子,藍宛婷又道:“既然太子殿下不服氣,那這樣你是否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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