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想起一首詩,是寫席幕容的,看到它的時候,當時上初中的我心裡就牢牢記了下來。
誓言
我將終生用一種溫柔的心情
來守口如瓶
今生已矣且將
所有無法形容的渴望與企盼
凝聚成一粒孤獨的種子
播在來世
讓時光逝去最簡單的方法
就是讓白日與黑夜
反覆地出現
讓我長成一株靜默的樹
就是在如水的月夜裡
也能堅持着不發一言
以前每當想起這首詩,就會覺得人生不過如此,能夠爲所愛的人,立下誓言,哪怕沒說,只是心裡明白,那麼,再怎樣也會感覺幸福吧?
到如今,我的心情,難以形容。倒下去的時候,心裡突然想起這首詩,王軍,王軍,你知道我的心嗎?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老媽在邊上默默流淚,我醒來只是覺得餓,想動,卻沒辦法動,靜脈在注射,好象還在些東西粘在身上。
老媽看到我醒來,神情好象見鬼,大聲叫人。
小風跑了進來,他看了我一眼,馬上按鈴叫醫生。
好一輪檢查!什麼都查遍了,醫生是覺得奇怪,但是說也有過這樣的病例,疼痛一般爲鈍痛,而不是劇痛,也不會擴散到腕部和手指,通常僅限於左胸部,但是檢查的話,一切正常什麼事都沒有,這就比較奇怪。
他們看我的眼光都很擔心,我不以爲然,之前也試過,只是也是查不出來原因。我想,如果查出我有病,是不是會有轉機?現在什麼事都沒有,鬱悶死了。
我反正吵着出院。小風叫我先回家休息。跟着他送我們回去,他很擔心,想知道那天到底有什麼事,可我父母都在,他又不好意思問。
一回到家,等他離開我就叫父母坐下,我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慢地直接告訴他們,我喜歡男人,我是同志。
父母一時都沒說話,老媽看着老爸,老爸嘴脣直抖,他終於還是扔了個茶杯過來,根本沒什麼力量,我從來沒去奢望他們會理解我,所以,茶杯扔過來後,我就站了起來,直接打電話給小風,叫他回頭。
小風回來後,看到一地的碎片和痛哭的老媽,我想他什麼都明白。我提起自己的行李,默默走出去,小風幫我提了些東西,他叫住我,我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我回頭跟老媽說了一句:
“我走了,電話沒變……媽!對不起!”
後面三個字基本是聽不清楚,我不想哭,可眼淚一點也不爭氣,出門後,再也沒回頭,直聽到老爸在吼老媽:
“你就當他心臟病死啦——!”
不知道怎麼回到農莊的,我跟個木頭一樣,跟着小風轉車,他把我東西都搶了過去,後來好象是阿澈來接的我們。
在小屋縮了有兩天吧,感覺人都要發黴的時候,小風把楊陽叫了過來。
這傢伙應該早知道出了什麼事,一進來就遞了根菸給我,然後幫我點火。
我狠狠吸了口。
“早就跟你說你老子如果知道你就死定了!是不是想走哥的老路?是的話,明天就跟我去混去,怎麼樣?”
我對着他噴了口煙,搖頭。
“想跟你混的話,就不會在這做事。我在這挺好。”
“好個JJ!好就不會連小風都看不下去,好也不會突然暈倒,好……”
“得了,好好說話不行?瓊瑤阿姨的書看多了,排比句都用上了?!”
楊陽氣得想拍我,可是接着就笑:
“好啊!我還以爲你就蔫掉了,原來還會鬥嘴,那我就放心了。嘿嘿。小風也是的,說得嚇人,搞得我還急得死!”
“沒什麼了,看到你,就沒事了。”
“喲,嘴巴挺甜的!”
“我沒事。只是一時覺得心裡鬱悶。反正都結果檢查了屁事也沒有,就不知道這次欠了小風多少錢了。”
說着我又拿了根楊陽的煙想繼續抽,結果讓他搶了過去。
“少抽點吧,沒事就好。以後怎麼打算?”
我沉默了一下,
“等唄——還能怎麼樣,王軍讓他老爸關起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他老媽叫我跟他分手,說給我安排個好單位。老子怎麼可能答應?!”
“聽說,有司機送他媽過來?好象還有個警衛?你小子厲害啊!拐了個什麼男人回來?”
“我還真不知道。”我擡頭看了看天,“讀書的時候,才喜歡上,他就有女人了,老子躲還躲不及,哪裡知道他的事。後來一直躲,他總當我哥們,後來,……”
我說不下去了。
“打住打住,後來的事,基本上我知道,不用跟我說我可沒心情聽這些。你還真想一直等他?”
我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以後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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