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失大荒,佔地千萬裡。其西部地區與雲陽帝國接壤,東部地區與羅王朝相碰,南方地區與一片熾熱的大沙漠相接,北部地區則是神秘無比的隱區相連。
可以說,遺失大荒的地理位置是非常尷尬的。
西邊,雲陽帝國的獠牙一直對準着這塊廣闊的山林荒地;東邊,羅王朝又覬覦於此地的豐富資源;而南方的大漠部落更是看中了大荒裡的水資源;至於北邊,那是一個死區,可進不可退,號稱“亡人禁區”。
遺失大荒的佔地非常的廣大,如果除去佔大地面積六分之一的“亡人禁區”,那麼遺失大荒就是整個大地最大的一片部落土地了。
可笑的是,雖然遺失大荒佔地大,但是裡面的人並不團結,內訌不斷,經常因爲一點雞毛蒜皮的事而大打出手,所以纔會被其他族落和國家覬覦。
也所幸,遺失大荒的面積廣大,即使內部再不團結,在對待外敵方面還是有些部族願意放下恩怨同仇敵愾的。只是,這些部族很多都會被“自家人”瓜分得一絲不剩!
導致大荒內部混亂的原因也很簡單:大荒的內部原本是大荒土著人的領地,可是自古以來一直有各種各樣的人進入其中,有魔頭,有宗師,有殺人犯,還有隱士高人,甚至有……
再後來,大荒內部的人員多了,整個大荒也變得雜亂了起來,起先只是一羣人組成一個團伙,去打劫普通人,然後變本加厲,越來越亂……沒有辦法,最後,整個大荒被分成了十二份,就形成了十二個大型部落,由各部落的最強者統領部落,統領着被尊稱爲“酋長”。而在這些部落中,大荒土著部落最爲強大,客家部落第二強大,至於其他十個部落,實力相差無幾,都差不多。
而這些部落之下又分了“山頭”,“山頭”之下還有大大小小的村莊。
除了土著居民和客家人以外,其他部落都連年大戰,隨時可能會被捅刀子。
也因此,外面的人一談到遺失大荒,都會說:“在自家都會被捅刀子,到了外面肯定會被分屍掉,嘿嘿……”其言語中的幸災樂禍之意十分明顯!
……
“現在是遺失歷九百四十九年,那麼,客家歷是多少年?九黎歷又是多少年?三苗歷比神農曆快還是慢?……”一個破舊的祠堂內,一位穿着邋遢的老者看着在下面做各種小動作的學生。
“沒人知道答案嗎?”老者揚了揚手中的藤鞭,說道。
那些學生明顯是有些害怕老者手中的藤鞭,一個個都端正好了坐姿,順便低着頭暗罵着“去死”、“該死”之類的話語。
“哼!”老者冷哼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那些話語,但是他並沒有用藤鞭抽打那些學生,只是忍着怒大聲喝道:“都給我滾出去,圍着村子跑二十圈,兩刻鐘之內必須跑完回來,別想着耍小聰明,快滾,快……”
那些學生本來還因爲藤鞭沒有落下來而感到慶幸,心想着老頭是不是脾氣變好了,可心中的好感還沒有善存一息,便被趕出去了。
村子不大,跑一圈只有十二、三里路,走一圈也就半個多時辰而已。但是二十圈就是另一個概念了,十二里爲一圈的話,跑二十圈就要跑二百四十里路,他們想要在兩刻鐘之內跑完那麼二百四十里路,對他們來說是不可能的。
“這臭老頭,真討厭!”所有人都在心底想道。
而作爲當事人的邋遢老者似乎也知道這羣學生的心情,但是依舊冷漠地看着。
老者姓黎,至於叫什麼名字,他自己都記不清了,所以人們就給他取了個名號——倔黎。
倔黎站在村頭,尋思着找張凳子來坐。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現在時間還早,倔黎想着,估計那幫臭小子得跑半個時辰,自己先去找“酒鬼佬”喝幾盅,回來再教訓他們!
打定了主意,就要付諸行動。於是倔黎去了喝酒。
倔黎離開了,那些學生們則一個個樂壞了,都開始自做自事,玩的玩,吃的吃,喝的喝,看講義的也有那麼一、兩個人。
突然,一個小男生對着大夥說道:“剛纔那頭倔驢去了村西口,我估摸着他是要去喝酒,我們不如叫大哥幫我們整整他……”
其餘人一聽,心底都興奮了起來,畢竟這老頭的脾氣實在是不好,讓他們都反感得要命。
這時一個男生站出來說話了:“嘿嘿,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說,大哥也會幫我們整弄那老頭的。”
說着,便擺出一副猥瑣的醜樣,似乎看見了倔黎被整的模樣,隨後“嘿嘿”傻笑了起來。
……
村西口,這並不是說地理位置,這是一個地名。
村西口其實是在村東頭。
“東方酒肆”。
還沒進村東地界,這四個歪歪扭扭的字跡便映入了人們的眼簾。
這酒肆的旌旗很是破爛,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長長的爛布條,而那四個歪歪扭扭的字跡更是讓這破爛布條沒有了應用的模樣。
但是誰會去多看那破爛旌旗一眼,只要酒好喝便萬事大吉了。
倔黎慢悠悠地走向這還算有模有樣的小酒肆,心中卻在盤算着怎麼從那“酒鬼佬”口中佔得一絲便宜。
“酒鬼佬”是從外面來的,但是他本身並沒有什麼花花心腸,只是在村子裡開了個小酒肆,小日子過的倒也是清閒。他有一個女兒,年芳十六,也不知是遺傳誰的基因,長得倒是漂亮,所以村裡人一度認爲她不是“酒鬼佬”的親生女兒。
他還有一個兒子,但據他說那個臭小子並不是他的親生骨肉,是從垃圾堆裡撿來的。但鄉里人也沒有將此當回正事,只當他是酒後胡言亂語。
而倔黎對“酒鬼佬”的那小兒子卻是有些害怕,原因倒也好笑——“小爺我看你最近有血光之災,不如先讓你出出血吧!”
當時倔黎只當是笑話聽,可是接下來他便遭遇了種種囧事——喝酒喝出石子,把牙給咯了、走路踩空掉進坑中,坑中糞便大堆、講學藤鞭莫名長刺,把手給染紅了……
總之就是應了那少年的那句話——必有血光之災。
也因此,倔黎總是會挑在少年不在的時候來喝酒,其他時間也要躲着對方,總結就一句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希望那臭小子在,我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倔黎心想,他每次都是這麼想。
當他走進酒肆的時候,發現少年並不在,當即鬆了一口氣。“幸好他不在,不然我可得好好教訓他!”他再想道。
酒肆在這大荒中是寥寥無幾的,各個部落也就三、四個左右,再多也沒有多少人光顧,因爲大家基本上都會自制酒喝。
而這“東方酒肆”卻不一樣,幾乎隨時都處於有客狀態,因爲他的酒正宗,有味,還帶勁。倔黎也是因此纔來的。
倔黎隨便找了張人數還未滿的酒桌,倒了一小碗酒,先淺嘗了幾口,雅稱品酒。
同桌的人也都瞭解倔黎,知道他喝酒前會先品酒,如果酒合口味,那便放開了喝,如果酒不合口味,便會搖頭,然後拂袖離去。
“黎先生,這酒可好?”同桌一人問道。
“嗯~”倔黎點點頭,“入口淡,經舌辣,通喉舒,回味無窮,此乃上等酒,好酒,好喝……”
其餘人都笑了起來,心中卻在腹誹:每次問都是同一個回答!
倔黎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心裡想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衆人也明白倔黎爲什麼拼命喝酒,他千杯不醉,所以只在心底下了個定義——貪小便宜。
酒肆非常喧鬧,雜七雜八的聲音雜糅在一起,很難分辨出聲音的源頭。
“黎先生,我家黎壯最近私塾上得怎麼樣啊?”別桌的一個壯漢問向倔黎。
“啊!什麼,我耳背!”也不知道倔黎是故意還是有意,避開了那個問題,繼續喝酒。
開玩笑,如果讓你知道你家黎壯經常被我揍,那你還不得揍我啊!倔黎如是想道。
緊接着,又有幾個學生家長過來詢問,但是都被倔黎搪塞過去了。實在混不過去的,他便會說“他很不錯!”“嗯,他的表現非常好,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的!”“最近他還好。”“……”
那些家長也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他們都喜歡聽自家孩子的好話,所以倔黎拍馬屁這點做得非常好。很顯然,倔黎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衆人都很高興,所以導致酒肆的氣氛更加熱鬧了,也更吵了。但是這一切都和倔黎沒關係了,他只管喝酒,然後記着數目,想着怎麼逃單或者賒賬。
他知道,想要問這些人借錢是不可能的,因爲他們也沒有太多多餘的錢借給他,他們只是普通農人。
他以前經常來這裡喝酒,現在也經常來,不過以前來喝酒喝現在來這裡喝酒是兩種情況:以前身上還有一些小錢,可以在這裡揮霍一陣子,現在身上只有幾個石幣,頂多喝半碗酒……前些日子他還可以賒賬,但是由於賒賬太多了,他現在是黑名單上的人物了。
“大不了賣了那些字畫換些錢還債。”他心中想着。
“老驢頭,喝酒要錢的,你有錢嗎?”突然,一個少年的聲音從酒肆門口傳入了倔黎的耳中,他頓時渾身一振,手一抖,撒了半碗酒。
…………………………………………………
Ps:這章是文章正文第一章,前面兩章屬於序章,請大家支持下《蔽仙》!
文章多坑,慎入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