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孩子都這麼辛苦嗎?
兩分鐘後她還是沒有出來,他在外面也呆不住了,不管這是女用洗手間,推開門就走進去。
裡面響起了幾個女人的尖叫,用一種看**的眼神看着陸湛。
他不管,只走到水晶的面前。
她正輕靠地牆邊,臉上有着疲憊,臉色也不太好,很蒼白。
陸湛上前扶着她,“去洗洗,不吃了,回去我弄點清淡的給你吃!”
如果說他這麼做,就可以顯示他們是親密的關係,未免太可笑了。
水晶此時渾身無力,她想掙開也沒有力氣,只得隨他了。
陸湛真的拿着她的信用卡結的帳,他的用意水晶明白。
無論如何,她說過的話,都不會收回。
正如這個孩子,有了就是有了,是不可能退回去的。
坐到車上,她閉着眼,她可以感覺得到陸湛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她不想去看,不想去想!
她只要這個孩子平安地生下來就行了。
沒有反對他進入到她的家是因爲她想和他說清楚。
陸湛扶她進去,讓她在**上躺好並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他所有的舉動都像是一個合格的溫柔的好丈夫好父親,可是,他做得太遲了。
在他打了她一巴掌,在他在那個夜裡對她說再見的時候,這份溫柔就變成了諷刺。
她以爲,在他的心目中,她是最重要的,沒有想到,司徒青青的三言兩語就擊敗了她。
現在他又回來這麼對她好,有什麼用呢!
她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淚,恨自己無用,竟然還爲他哭泣!
陸湛站在房門口,其實看見她流淚了,但她很快就抹了眼淚,似乎是不想讓他發現。
他站了很久,直到她平靜下來,才輕輕地走進去。
“水晶,我幫你弄了些粥,起來吃點吧!”他的聲音輕柔,如果她仔細聽的話,裡面還有一絲討好和不安。
她這麼輕易地讓他跟着回來,必定有什麼話要對他說,而且他有預感,這話不是他想聽到的。
水晶從**上坐了起來,他立即拿了一個枕頭放在她的腰側,生怕她累着了。
水晶對他微微一笑,讓陸湛有些受**若驚。
“我有話要對你說。”她平心靜氣地說着,陸湛心一跳。
一個成熟的,和女人打過交道的男人都知道,女人越是平心靜氣就越是心如鐵石,他們寧願她們發一頓火,就是在他們身上咬一塊肉下來也不要緊。
因爲她們冷靜的時候,就是在他們的心上挖一塊肉了。
他想坐到**邊,又覺得不妥,天,他已經這般小心翼翼了。
最後還是端了一張椅子坐到**邊,一副受教的樣子。
水晶靜靜地瞧了他許久,才緩緩地說:“是的,我是懷了你的孩子,你想在這裡照顧我,我也很感動,但是我們不可能了,你爲什麼還要讓我們繼續痛苦下去呢?”
她輕皺着眉望着他。
陸湛幾乎是顫抖着問:“我在你身邊,你覺得痛苦?”
水晶輕輕地點了頭,“是的。陸湛,當一個人的心已經死了的時候,你再怎麼救,也救不活來了,不是嗎?”
他想上前握住她的手,告訴她,不管是怎樣,他都會試一試的。
他不允許她丟下他,丟下他們曾經擁有的感情。
可是他什麼也不敢做,因爲怕她生氣,怕她激動會傷了孩子。
“水晶,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他擡了擡臉,臉上劃過深深的傷害。
水晶別開了臉,不去看他失意的表情。
她的沉默說明了她的決定,他不強求她。
“你可以不原諒我,可以不復婚,可是你必須接受我的照顧。”他蹲下身子,輕擡起她的小臉。
水晶輕輕撥開他的手,“別這樣!”
他有些難堪,片刻後又問:“水晶,可以嗎?”
她狠了狠心,“陸湛,別在我面前出現了,等孩子出生了,如果你想要看孩子,我會讓你見一見的。”
她真的不需要他不時地出現在她面前撩撥她那顆脆弱的心了,她不想再有期待了。
期待越深,傷得越深。
他靜靜地看着她,在她的臉上,他看到了堅決。
良久,他站了起來,“我可以不打擾你,但是這個孩子的一切,我有權利參與,畢竟他也是我的孩子不是嗎?”
“如果你是這麼認爲的,我無話可說,請你出去。”他的話顯然有些激怒她了,指着門口要他滾蛋。
水晶確實是有些激動的,他憑什麼說這個孩子是他的,當初不是他將那張不孕證明扔在她的臉上嗎?
現在又說這個孩子是他的,不覺得諷刺嗎?
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陸湛知道此時不是談話的好時機,默默地坐廚房裡端出涼好的粥過來,還有幾個配菜。
“要我餵你嗎?”他近乎有些絕望地問着她。
水晶動也沒有動!
他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最後,站在**邊望着她,“即使再恨我,你也應該吃點東西。”
別人懷孩子都瞧起來豐潤,但水晶卻明顯瘦了不少,他知道她經常睡不好,也經常站在窗口發呆。
她每每望着天空的時候,他就恨極了自己。
那個星空夜裡,他們互許了終生,水晶還記得嗎?
她記得越深,也越是恨他吧!
是他辜負了她的期許,如果時間倒流,他寧可將整個帝國都讓給秦聖,也不要水晶離開他身邊。
他出門的時候,有些留戀地看了她一眼,水晶卻狠狠地別開臉。
門帶上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低下頭,指縫間是熱燙的液體。
哭過以後,她抹着眼淚,望着**頭的粥,抿緊了脣,終於伸出手拿在手裡。
小口地吃着,這個味道還是以前的味道,卻多了一份苦澀,吃在嘴裡都是鹹的。
因爲一顆顆斗大的淚珠掉進去,她是和着眼淚吃下去的。@—先**後婚:渣男前夫太囂張
一邊哭,一邊對着未出生的寶寶說:“你會不會怪媽媽趕走爸爸,媽媽只是膽小,怕受傷!”
只有在無人的時候,她纔敢釋放那份痛苦,盡情地喧泄。
也只有在痛哭的時候,她纔會知道,自己從未真正地忘記過他,從未忘記他懷時的溫暖。
便那份冰冷更加凍人,她不敢靠過去了。
她傷心的時候,包裡的手機響了,水晶將小碗收好,接了電話。
那裡先是一陣沉默,她也差不多猜到了是誰打來的電話,兩人靜默了一分鐘後,她決定掛掉電話。
像是察覺到她的意圖,他立即說着,“水晶,別哭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