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與這座城市相距甚遠的寧家主宅裡,老管家凌嘯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那邊立即就傳來了自家弟弟驚疑不定的聲音,“大哥,我……我剛纔好像看見了寧少……”
凌嘯乍然聽見弟弟這句話,手機一個不留神差點脫手砸在地板上!“老爺派出去那麼多人尋找少爺下落,至今爲止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凌宇,這事兒非同小可,你可給我掂量好了再說。”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中年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探究的目光追着警車車隊直到他們消失在視線裡,一邊思慮着一邊迴應,“只不過今年過年那會兒我去看你的時候不是見過寧少一面嘛,今天到我這兒來陪人看病的男子跟寧少長得實在是像。可是我叫他‘寧少’,他又根本沒有反應……”
管家先生皺了皺眉,握着手機的手指不自覺的緊了緊,“他陪人看病?”
電話那邊凌宇點點頭,“是。患者是一個從樓上摔斷腿的小姑娘。”
“那現在人呢?”
“剛在樓下跟人打架,這會兒被警察帶走了……”
饒是一向沉穩,平素不知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的管家先生,乍一聽到這話也不禁拔高了聲音!“打了架還被警察帶走?這……跟他打架的人是誰?”
凌宇摘下眼鏡來捏捏眉心,“這纔是我要說的重點,對方是在這座城市黑
白兩道都混得風生水起的人物……夏東陽。”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老管家聞言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當外面作爲地下皇帝的直系親信而被派出去尋找少主的人全部動作起來往這座城市涌的時候,作爲攪動一池湖水的始作俑者,但自己卻對此毫不知情的阿飛同志,正在忙着跟同在一間拘留所裡的獄友們切磋“感情”。
而作爲“公共場作打架鬥毆,妨礙治安且造成不良影響”的另一名當事人,在這個城市上可通天下能達地的夏東陽先生,卻早就已經在刑警同志的前呼後擁中,被自家下屬風風光光地給從警局裡迎回去了……
所以說,這就是小市民和大人物之間的差別,悲催的很。
只不過,警察同志把阿飛跟原本拘留所裡關着的幾個同樣好勇鬥狠進來的嫌疑人關在一起,原本的意思是想讓那幫惡徒教教他規矩的,卻萬萬沒想到,那幾個人竟然被阿飛給正了規矩。此時此刻,遠遠的躲在角落裡縮成一團,安分得很。
阿飛大爺大模大樣地佔據了別人的大塊兒地盤,只不過這腳下不停的走來走去,顯然是心裡有事兒讓他放心不下。
而能夠讓他這樣放在心裡的人,自然是那個摔斷了腿此時此刻躺在病牀上沒人照顧的傻丫頭。
初冬的天氣,夜裡冷的很。拘留所裡的暖氣勉強維持在摸上去不冰手的狀態,凍得阿
飛環抱住雙臂、在裡面走來走去卻還是覺得冷。
於是他更加着急……原本只是告訴夏初自己回去那日用品很快就會回去的。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那丫頭沒人照顧,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越想越急,心裡越來越亂,到了最後,終於按捺不住,乾脆用手裡已經被解開把玩好一會兒的白鋼手銬狠狠敲起了拘留所牢房的鐵門。深更半夜,金屬被大力敲擊的聲音果然很快引來了外面留守的警察。
阿飛眼尖,隔着門上的窗戶看見外間大門被人打開的瞬間,原本被用來當兇器的手銬被放在雙手之間,咔嚓一聲利落地被他自己再度拷好了……從他那熟練的動作看起來,這刑警隊用來抓捕犯人的必備神器在他手裡簡直就跟個小孩子玩具似的,一點殺傷力與威脅性都沒有……
警察先生拎着駭人的電棍走到阿飛對面,開着電的電棍在關着阿飛的那扇門窗戶上不客氣地猛敲了一下,在鋼筋上瞬間激起詭異的幽藍火花!“大晚上的,你吵什麼吵?”
阿飛一臉四好青年的無害樣,對其滿面真誠笑容,一雙妖孽的丹鳳眼哀求的隔着門看警察大人,“那個……大哥,麻煩你幫幫忙!我妹妹摔斷了腿在醫院沒人照顧,我原本是準備回家去拿些生活用品就回去的,結果發生這事兒……我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了。您幫幫忙,讓我給她打個電話,也好叫她安心,行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