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放在自己牀上,對這個家還不夠熟悉的阿飛一言不發地給她蓋上被子轉身重新跑到廚房去給她倒了杯水,卻不成想,等他回來的時候夏初人竟然已經不再他房間裡了!
端着水杯拿着藥瓶兒尋找房主的少年很快就在主臥裡找到的蒙着被子縮成一團的女孩兒。
他走過去,把水杯和藥瓶都放在一邊,冷着臉伸手拉下夏初裹着自己的被子,然後把水杯遞給她,語氣是冷言冷語的命令,“吃藥。”
冷得環抱住自己的少女聞言默然地把水杯接過來,卻轉而又放到了牀頭。她看着他,疏離的目光跟此刻的阿飛一樣,也是冷冷的憤怒。
“你是我什麼人?”夏初死死盯着他,因爲發熱而蒼白的嘴脣抿成倔強的弧度,“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你憑什麼吼我?身體是我自己的,我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用得着你來說三道四麼?我痛是一個人痛,就是死了也不過只是我自己一條命,跟你有什麼關係?用得着你愣着一張臉來教訓我?你……唔!”
夏初剩下的話,被少年忽然摟住她壓過來的嘴脣徹徹底底的盡數堵在了喉嚨裡!
她觸不及防地被吻住,瞪大眼睛,手腳並用地想要推開對方,無奈阿飛的力氣比她簡直不知大了一個檔次,鐵臂牢牢禁錮住她緊緊摟進懷裡,少年同樣沒有血色的乾裂嘴脣壓下來直接在夏初的脣瓣上兇猛地咬了一口,吃痛的夏初下意識地張開嘴……
她的手顧不得那許多地緊緊扣住男人的衣服掐撓推拒着男人,可是他把她
摟得那樣緊,讓她無從逃脫。
夏初驚慌失措瞪大的眼睛全是近距離放大的阿飛的影子,少年仍舊面孔冷峻,狠狠擰起來的粗重眉心寫滿獨裁者的霸道……
這與昨晚她低頭貼上少年的嘴脣給他喂藥的時候不同,他是真的再吻她,用一種侵略的,憤怒的姿態,和一種被壓抑着的,隱隱有些不安的焦躁情緒……
這個吻中沒有夏初想象中的溫純輾轉,有的,只是彷彿在宣泄興趣的一種暢快淋漓。
在夏初覺得自己身體裡的氧氣已經被掠奪得所剩無幾的時候,阿飛終於放開了她。
突然消失的禁錮和忽然獲得的自由令夏初下意識地急促呼吸着新鮮氧氣,而在她面前近在咫尺的少年只是冷淡的看着她喘息,等她稍微緩和下來,便用那平靜到不行的聲音問她:“這樣還冷麼?”
冷麼?確實是不冷了!可是這樣光明正大用強佔便宜的方法有哪個女生能夠接受!
夏初於是狠狠地瞪着他,絲毫不掩飾對這個吻厭惡的不停用袖子擦嘴脣,臉色惱怒地一句話也不說。
阿飛倒是不在意她的反應,只是坐在牀邊面色平靜地把退燒藥和消炎藥按照劑量倒在手心裡,然後拿過水杯,再次遞過去,“你可以選擇是吃藥治病退燒,還是用剛纔那樣的方式來取暖。”
“你!”
“不吃麼?”少年冷冷打斷她的興師問罪,把水杯和藥再次放到一邊兒,再度俯下身來,“那就是選第二種了。”
“我吃!”
被少年徹底嚇住了的夏初連忙在對方再度吻下來之前開口叫停!簡直是以惡狗搶食的速度吞下藥丸的夏初用力放下水杯,怒瞪着他,深刻意識到自己撿回來的是個危險人物的少女壓着怒意喘着粗氣指着門外,“你,現在立刻就給我……”
“夏初。”看見她乖乖把藥吃掉的少年拽過被子給她披上,終於收斂了凜冽怒意的阿飛此刻看着她的仍舊是那烏黑無害的純淨眼神。他偏着頭探究地看着她,於是眸子裡那絲絲縷縷的心疼和責備便從視線相撞的地方逐漸蔓延到夏初心裡去……他問她:“你一直都是這樣不在意自己的麼?”
“滾出去”這三個字,因爲阿飛的話,僵在了夏初嘴裡。
然後少年慢慢的傾身輕輕把她連人帶被子的圈進懷裡,還纏着繃帶的頭輕輕擱進她的頸窩裡,在她耳邊用一種聽起來很溫和卻極其堅定的聲音告訴她,“傻丫頭……你不是一個人痛,我也不許你死。以後……有我在身邊,你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夏初全身僵住。
少年這時候微微拉開擁抱的距離,一雙黑白分明的細長眸子認真的看着她,堅定地對她說:“夏初,我會陪着你。”
她聽着這些極爲陌生的字眼兒,看着他的目光,頓時變得有點無措起來。
阿飛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低頭俯身在夏初額上落下了一個吻。是輕柔的力道,帶着洋溢的溫暖。
獨自一個人摸爬滾打了好多年的少女,在這一刻,幾乎無法控制地,淚流滿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