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好像覺得這說法……有點道理。
可是她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她哥是學霸,以前是她小叔叔的君先生是學霸,小唯也是學霸,可是他們仨,跟夏綰綰說話的風格,都真的不一樣啊……
蕾蕾糾結了半天,“綰綰……我可以叫你綰綰吧?”
看到夏綰綰點頭,她就接着說,“我可以代表自己問一個問題嗎?萬一你不高興,千萬別怪到唐宵身上,他不知道我會這麼問。”
夏綰綰友好一笑,“沒關係的,你問吧。”
笑起來真的好甜啊!
蕾蕾越看她越喜歡,也覺得跟小元宵越配,於是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那天晚上……你是被樑若雨陷害了嗎?”
“不是。”
夏綰綰顯然沒生氣,但是也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整理思路。
過了一會兒,才詳細回答,“其實我今天答應唐宵來顧家,是想跟你們道歉的,我對唐宵做了非常不好的事,我想,你們不會原諒我的,但是我一定要來道歉,因爲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很對不起他。”
蕾蕾:“……”o_o
夏綰綰說話的語氣就是特別認真,滿滿的好學生氣質……不過配上她特別甜的五官,這股認真顯得真是有種獨特的萌感。
夏綰綰說,“那天晚上,唐宵帶我去見顧二少,我跟顧二少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因爲我早就準備好要逃婚,還提前備好所有行頭,要抓緊時間快溜。”
“當時家裡盯我盯得很嚴,我穿着女裝,應該是很難跑出去,所以我找了間沒人的房間,想纏胸換男裝。”
“纏到一半,唐宵進來了。”
“門是反鎖着的,唐宵當時喝醉了,應該是順手就把門給撬開,直接進來了。”
裴靖蕾:“……”
夏綰綰接着說,“那天我們訂婚,家裡給我安排的是一條白色禮服,華麗得有點類似婚紗了,被我脫下來扔到一邊。”
“唐宵看到剛纏成平胸的我,又看到那件‘婚紗’,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蕾蕾覺得這一定是句重要的臺詞,可是發揮了所有的想象力,都猜不出來。
“他說——‘你老婆的婚紗?我也有個老婆,她作業寫得可好了’。”
蕾蕾:“……”
蕾蕾倒抽一口冷氣,震驚地看向剛抱着女兒進門的唐宵。
沒想到你是這種餡的小元宵!
她設想了一下,如果她小學一年級下學期開學第一天,被同桌以“你作業寫得真好”這個理由“求婚”了,當時以爲同桌是個流_氓兼蛇精病,可是若干年後,卻發現這個蛇精病竟然沒忘記這件事,還在喝醉之後,這個傳說中酒後吐真言的時候,脫口說出來……
蕾蕾的想象力再次罷工了,這題真的超綱了,她答不出來。
於是屏氣凝神,等待夏綰綰接着說,看她當時是什麼反應。
夏綰綰推推眼鏡,“我當時聽了突然很開心,想了想,我就把他推倒了。”
裴靖蕾:“……”
藥、藥……給她藥……
她好像……內傷了……
不親眼所見,根本無法想象,一個有着大娃_娃似的可愛外形,嚴肅地抿着脣,所以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用年級代表在升旗儀式上演講的認真語氣,說“想了想,我就把他推倒了”……這傷害真的無窮大……
蕾蕾覺得自己心真的好累,都要吐血了,還要操心那隻狍型元宵的終身大事。
她提醒夏綰綰,“那你想沒想過……”你可能喜歡小元宵啊!
不然爲什麼聽他那麼說,你會開心,然後想了想……算了,不要再提“想了想”這三個字。
她真的好想知道,她當時是怎麼個“想了想”法啊!┬_┬
夏綰綰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是很自責的。
她已經獨自懺悔很久了。
所以一聽蕾蕾開了個頭,就愧疚地垂下眼,“想過,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我想,我可能就是個萌面獸心的人。”
“……”學霸綰的自造詞好萌。
學霸綰低着頭,認真懺悔的模樣好可愛。
可是爲什麼,她想吐血的感覺更強烈了……
夏綰綰繼續說,“我覺得我對唐宵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我本來是想去自首的。”
蕾蕾:“……”???
“可是我一出門,就看到了樑若雨。她看起來有點討厭,所以我就沒反抗,任由她抓走了,我覺得,跟這麼討厭的人關在一起,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
“……”蕾蕾又想笑,又想無力倒地。
好耿直啊!配上這個認真的語氣,殺傷力真的無敵啊!
如果樑若雨在這兒,會被她氣吐血的吧。
可是……她終於明白,之前爲什麼覺得有哪裡不對了。
她感受到了熟悉的狍氣啊!
爲什麼看起來這麼甜,這麼可愛,又特別聰明特別乖的夏綰綰……好像有點狍!
白天她明明那麼機靈地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了,她還以爲,夏綰綰是個腹黑……
結果……真_相太催人淚下。┬_┬
她難道是見到了狍子的新型種類?
該怎麼命名呢……正直狍?智慧狍?機靈狍?酒窩狍?
完全無法決定……狍子的世界,她真的不懂啊!
心好累。
爲什麼跟顧二爺在一起之後,身邊新出現的每一個人,都來自狍星……
那她家兩個寶寶呢?他們不會真的是兩個狍狍吧!
夏綰綰一直低着頭懺悔,沒發現裴靖蕾都快抹眼淚了。
她接着說,“我本來想跟樑若雨一起呆一段日子,再去自首的,可後來我發現,我懷_孕了。”
“我覺得唐宵有權知道這件事,但是如果我告訴他,他就會知道,那晚他經受了什麼。”
裴靖蕾:“……”
爲什麼綰綰每次提起這件事,都是她把唐宵給糟蹋了的口吻……
小元宵知道了,肯定會炸毛……不,炸餡的。
一想到以後有一天,這兩個外形看絕對萌物的人,會因爲“那晚到底是誰糟蹋誰”這個問題爭執不休,一個認認真真細聲細氣講道理,一個擺冷臉耍酷抖擻一頭亂毛,全都非要說自己纔是流_氓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