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宵發狠地一字一頓,“我智商特、別、高!”
夏綰綰沒說話,只是看着他。
“看什麼看!”唐宵聲音很兇。
夏綰綰說,“你的臉真的好白,看着好軟啊。”
小元宵:“……”
夏綰綰認真看着他,“所以你剛纔生氣,看着真的好像一個氣得直蹦的小湯圓啊,而且還好像在一邊蹦一邊把餡摔給我看,跟我說——你看,我是黑芝麻餡的,黑芝麻健腦你知不知道!我裝了這麼多黑芝麻,我智商會低嗎!”
小元宵:“……”
夏綰綰說完了,想了想,“好萌啊。”
“……”小元宵覺得火氣消了一點。
“我覺得,我這個聯想真的好萌啊,原來我很萌。”夏綰綰的聲音永遠認真。
“……”所以她剛纔不是在說他萌?!
小元宵真的想把餡摔給她看了,黑着臉,冷着嗓子,“是啊,你描述得真好!語言能力真強!你語文學得很好啊!”
夏綰綰老實點頭,“是很好,一直是第一名。”
“……你難道不是該謙虛一下嗎?”而且這是嘲諷,嘲諷懂不懂?!
夏綰綰愣了一下,突然問,“你知道1327乘以4629等於多少嗎?”
“不知道!”他又不是計算器!
夏綰綰卻說,“真討厭,我要眨一下眼睛才能算出來,等於6142683,我太笨了。”
說完,不解地問,“我這樣‘謙虛’,你聽着會開心嗎?”她覺得這樣不太好啊。
小元宵:“……”
他再、也、不、想、跟她說話了!
宋行書家住的酒店,在a市美術館附近,跟他們原本的位置,恰好在城市兩端,開車過去都要很久。
小元宵不說話了,車裡氣氛也沒顯得尷尬。
因爲夏綰綰一直在跟人發語音,聽起來,似乎是在跟她能聯絡到的所有同學,打聽宋行書在國內的手機號。
小元宵支着耳朵聽了半天,那句“再也不跟她說話了”,就被他當餡給吃了……突然問,“你叫他‘面哥’?”
呵呵,他還是餡哥呢!
夏綰綰點頭,“是啊。”
“……”然後呢?怎麼不接着說了?
小元宵只好又問,“爲什麼這麼叫他?”
還特地起了個暱稱!
“因爲有一次,班上有人最喜歡的筆記本被人弄壞了,筆記本的封面,是用書法字畫出來的圖案,這種中國風在m國很不好買,宋行書就說‘我幫你畫一個吧’,然後就畫了個一模一樣的出來。大家都覺得他太神了,所以叫他封面哥,簡稱面哥。”
“……”所以還是因爲宋行書是個寫行書的。
他家長是算命的吧,給兒子起了個這麼能概括他經歷的名字!
小元宵很沒好氣地在心裡吐槽。
他跟宋行書沒打過交道,當然更沒仇,可這兩天卻總是一聽到他名字,就覺得有氣。
小元宵開始沒話找話,“那個筆記本的主人是誰?”
“我。”
“……那弄壞你筆記本的人是誰?”
“你。”
“……”小元宵噎了好半天,總算想到一個安全問題——“筆記本封面上,
寫的是什麼字?”
“帥。”
可是仔細想想,那個寫行書的幫她複製了喜歡的筆記本封面,所以贏來一個聽着很不一樣的暱稱,反觀他……他只會搞破壞,把她喜歡的東西弄壞。
而且他做完了壞事,還不記得了。
這麼一比,他怎麼顯得這麼差勁。
小元宵第_一_次這麼想自己,也是第_一_次特別想對人說——“對不起。”
夏綰綰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過了一會兒,才認真搖頭,“你不用道歉的,我沒生過你的氣。”
“……從來都沒?”
“嗯。”
“……爲什麼?”
雖然她的表情,滿是好學生式的認真,看起來就像學校裡和和氣氣,不會隨便跟人生氣的那種人,可是小元宵還是想問一問,而且特別關心答案。
一般人,都是對跟自己關係很好的人,纔會這麼大方不計較吧。
在她心裡,她……跟他關係很好?
夏綰綰說,“因爲我很喜歡跟你坐同桌啊。”
“……”如此直白的話,讓小元宵一愣,下意識地把脊背都挺了挺。
“跟你坐同桌特別好,你上課一直在睡覺,而且還怎麼吵都不醒,我就可以把你的手臂拽過來,給我當支書架了,夏天的時候更好,我可以把袖珍小電風扇放到你頭頂上,這樣我不用拿手拿着它,它就能一直對着我吹風。更別提水灑了弄_溼卷子,可以把卷子攤到你的臉上晾乾之類的好處了,反正特別好。”
“……”小元宵要噴餡了,“你一直拿我做這些事?!”
這個問題好像哪裡很奇怪……
算了,沒功夫計較了!更重要的是——“爲什麼從來沒人告訴我?!”
就算他睡死過去了,班裡不是那麼多人醒着呢嗎?!
從來沒人跟他說過!
說好的他是校霸,所有人都怕他這個老大呢!
夏綰綰誠實地說,“因爲測驗時,大家都要抄我的答案,考試之前,大家也都要複印我的筆記啊。”
接下來的一路,小元宵真的一句話都不肯說了……
夏綰綰的性子比較穩,就算心裡着急,也不會看着六神無主的模樣。
宋行書還沒安頓下來,好像還根本就沒有國內手機號,可是其他的各種通訊號,他應該是一直沒上,夏綰綰留言了,他也沒回。
趕去酒店的路上,夏綰綰聯繫不到他,不過知道急也沒用,又不能飛過去。
可是等車子一停到酒店停車場,她就立即推門下車,飛快朝酒店大門衝。
夏伊伊長得太漂亮,又不識人間疾苦人心險惡的,太容易被人騙了。
她若是真在宋行書這兒還好,不然她獨自多呆在外面一分鐘,都意味着多一分危險。
酒店的大門是旋轉門,夏綰綰眼看着其中一翼要轉過去了,更是加快速度衝了兩步,成功閃了進去。
她跑得急,也沒注意身後有腳步聲。
站到旋轉門內,正要朝大堂走,身後猝然伸過來一條手臂,粗_魯地一把抓_住她,就硬把她向外拖,“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