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婉拒,門忽然開了,一位瘦得不成樣子的老太太站在門口招手道:“安,怎麼不帶着你的女朋友進來。”
“落落,幫個忙。”安以軒小聲央求一聲,便笑着迴應:“蘇姍,馬上進來。”
到了這個時候,蘇落不好甩手而去,只得與安以軒並肩進入屋子,C城已是初冬,外面寒意襲人,屋子裡燒着壁爐,一進去便覺得暖意襲人。
“安,這位是你常說的蘇落吧。”
蘇姍對她一見如故,或者說是事前便知道她的存在,便格外熱情。
“這是蘇姍奶奶,她就是蘇落。”安以軒用字正腔圓、純正無比的法語相互介紹。
蘇姍應該不擅國語,大家用法語親熱地寒暄着,老人家的手很瘦,很涼,牽着她往裡走,“安時常提起你,說你又聰明又漂亮又文靜,今日一見,果然一點沒錯。”
“謝謝。”
蘇落不知道怎麼回答。
“安這些年也不容易,尤其是剛到法國那幾年,學費生活費全部得自己去掙,吃了不少苦,現在總算是熬出來了。”
蘇姍坐在躺椅上,安以軒體貼地拿了毛毯搭在她身上,“蘇姍,這些蘇落都知道,你不能多說話。”
“今天高興,多說幾句不要緊。”蘇姍原本蒼白的臉泛起了一絲紅暈,興致勃勃地告訴她:“安有沒有告訴你,他每年拿到全額獎學金後,第一件事便是全部捐給紅十字協會,爲此還被授予紅十字親善大使。”
安以軒笑着搖頭道:“蘇姍,你再這麼誇下去,落落會以爲我故意帶她來,聽你誇讚我的。”
“我喜歡聽。”蘇落微笑着鼓勵一聲。
安以軒便輕聲提醒她:“蘇姍不能說得太多,體力不濟,會加重病情的。”
“我知道了,蘇姍,我們安靜地坐一會好不好?”蘇落便別過頭,溫言相勸。
蘇姍喘着氣,示意兩人將手交給她,“我撐不下去了,要去睡一會。”蘇落猶豫一下,與安以軒一起合在蘇姍瘦而冰涼的掌心,聽她祝福道:“蘇,安,你們一定要幸福
。”
“會的,蘇姍,你放心。”安以軒笑着保證。
蘇姍將視線投向她,眼底透着期待,直到她點點頭,方纔欣慰地一笑,鬆開兩人的手。
“讓我目送你們出門。”蘇姍艱難地微笑道。
蘇落忽然想落淚,上去抱住蘇姍:“一定要好好的,我下次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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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別哭。”蘇姍笑着拍了拍她的背,“我答應你,一定會等到你再來。”
蘇落鬆開她,轉身往外奔去,這是她第一次面對生死,被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籠罩着,簡直痛不可抑。
“落落,別傷心了,蘇姍很樂觀,她不希望別人因她傷心落淚。”安以軒備感抱歉的樣子:“對不起,讓你難受了。”
她搖搖頭,勉強笑道:“不怪你,可能是我太脆弱了。”
“走吧,回酒店。”安以軒的眸底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恨意,不過一瞬,便掩藏在溫潤的眸色裡。
安以軒一直將她送到酒店房間門口,互道晚安,這才轉身回到自己的總統套房,安華已經候在裡面。
“怎麼樣?”
安華向他舉了舉手機,請示道:“還是發給莫一凡嗎?”
“不,發給莫老太太。”安以軒溫潤的眸光一沉,竟是畫風一變,周身散發出逼人的冷意。
安華眼睛一亮:“好,我立刻去發。”
次日,東城,盛世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
“奶奶,您怎麼來了?”莫一凡看到奶奶時吃了一驚,自打他接管公司後,奶奶除非天大的事,從不上公司來,當即將奶奶扶到沙發上坐下。
莫老太太坐下,將柺杖往地上一頓:“後院都起火了,虧你還沒事人似的。”
後院起火?
“奶奶,您又聽到什麼風了。”莫一凡仔細查看奶奶的臉色,好像事態挺嚴重的,不禁陪笑道。
莫老太太將手機掏出來扔到他面前,一臉怒氣道:“你自己看看。”
莫一凡心中一動,拿起來找到手機保存一看,全是蘇落與一個年輕男
人的同框畫面,其中一張兩人站在一幢小洋樓前,男人向女人擡起手臂,好像是打算挽臂而行的意思。
“奶奶,這哪裡來的?”墨眸暗沉,莫一凡沉聲問。
莫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你別管哪裡來的,直說吧,你打算怎麼處理?”
“奶奶的意思是?”他小心的探詢一聲。
“休了她。”莫老太太將柺杖提起又重重一頓:“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我們莫家絕對不能留;當初看她還算老實聽話,結果三年了沒給莫家生下一男半女,還做出這等醜事,馬上給我離婚。”
莫一凡笑着解釋道:“這事小落都跟我說了,她是臨時給一朋友當翻譯,不是您想的那樣。”
“當翻譯需要手挽手?”奶奶怒問。
蘇落,你乾的好事,莫一凡心頭一怒,面上卻呵呵一笑:“不是沒挽上嗎?”
“是不是他們尚牀了你才肯承認事實,一凡,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離婚。”莫老太太氣得揚起柺杖就是一下。
莫一凡故意嗷叫一聲:“奶奶您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體,這事交給我處理好不好?”
“好,我等你消息。”莫老太太騰地站了起來,氣哼哼地往外走。
莫一凡送走奶奶,一回到辦公室,便喊來莫三。
“讓你調查的事查出來沒有?”莫一凡坐在老闆椅上,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莫三將一疊資料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調查過了,只是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安以軒,27歲,18歲出國留學,現爲法籍華人,某風投公司CEO。”莫一凡不禁皺眉,“就這些嗎?”
莫三點點頭:“他18歲之前的信息基本上沒有,父母,出生地,學校全部成迷。”
“有意思。”
莫一凡手指有節奏地敲打着桌面,空氣流動着一絲緊張,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個叫安以軒的男人絕對有問題。
“你去機場接了太太直接送到這來。”手指一頓,他指示道。
莫三恭應一聲:“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