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宋傾傾快要倒地的那一剎那,那幾個店員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發出了一陣驚呼。
唐景昀瞳眸驟然鎖緊,深擰着眉頭,像是閃電般的速度朝宋傾傾疾奔去,在她要倒地之前,穩穩的將她抱在了懷中。
她面色是虛弱的煞白,整個人意識全無的倒在他的懷裡,身體沒有一丁點溫度,冷的像是冰塊一樣。
他沒有片刻的遲疑,抱着穿着婚紗的女人,便衝了出去。
*
宋傾傾第一次陷入長時間的昏迷。
這一覺,她睡得很長,足足兩天一夜。
唐景昀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的病牀前,看着她生命的跡象一點點的流逝,在瀕臨消失的邊緣上徘徊……
他心中泛起陣陣鈍痛,好似有人持着一把鋒利的利刃,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頭,那種鮮血淋漓的痛感,簡直能讓人窒息。
不久前,他還在和她說,要給她一個婚禮,要讓她美美的出席,可他的承諾還未來得及兌現,她便硬生生的倒在了他的面前。
那種感覺,就像是手裡握着一把沙子,你越想用力握緊,越想抓住,它便漏的越快。
他握住她冰涼消瘦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試圖給她一點溫暖。
病房裡,沉寂安靜的只能聽見儀器滴滴噠噠響着的聲音。
“昀少,少夫人的主治醫生在辦公室等你,他想和你聊聊少夫人的手術方案。”唐烈輕手輕腳的走進了病房,在唐景昀身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他念念不舍的將宋傾傾的手在手心裡又握了一會兒,許久,他才放下。
他替她捻好被子,隨即才轉身,走出了病房。
唐景昀和醫生聊了很久,宋傾傾醒來時,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一片死氣沉沉的白色天花板。
宋傾傾擡起乏力的手按了按自己疼痛不已的太陽穴,她閉上眼睛,想了想自己在哪,又是怎麼進的醫院。
想了很久,卻……什麼都沒想起來。
她有些無力的側過視線,目光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裡邊只有兩個她不認識的看護,見到她醒後,她們的臉上瞬間喜笑顏開了。
“快,快去告訴唐先生!”
唐先生?
宋傾傾嗓音艱澀,猶豫的開口:“是……唐景昀送我來醫院的?”
“嗯,是的!”看護點了點頭,“宋小姐,你看你現在身上有哪些不舒服,告訴我,我馬上讓醫生過來。”
“沒,沒事……”宋傾傾下意識的拒絕。
她在想,如果唐景昀在醫院的話,會不會已經知道了她的病情,會不會知道了她要做開顱手術的事?
她很緊張。
他是仍舊想盡力掩飾些什麼,雖然唐景昀早就知道這背後的一切了,但爲了不讓她有顧慮,還在配合着她演戲。
他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回到病房的時候,見宋傾傾正眉頭深鎖的坐在牀上,臉上情緒糾結而又複雜。
他愣了兩秒,隨即闊步從門口走到了她的病牀前。
他想說些什麼,可卻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他只是在病牀前坐下,他眸光淺淡,看不出任何波瀾。
“餓不餓?有想吃的嗎?”他平靜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