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昀一路抱着她回到了主臥。
跪了一天,宋傾傾只覺得膝蓋彎着都格外難受。
他將她放在牀上,讓她的腿儘量舒展一些。
宋傾傾穿的是長裙,唐景昀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擡手,碰到了她的裙襬,準備往上撩起一點,看看她的傷勢。
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宋傾傾連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鬆手。”他的語氣不容抗拒。
宋傾傾執拗的將手按在他手上,唐景昀也沒什麼耐心再跟她耗着了,直接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抓着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給移開,而後撩起她的裙襬,放至膝蓋以上的位置。
原本白嫩漂亮的膝蓋已經磨破了皮,因爲跪久了充血的緣故,膝蓋有些發紅發紫,看上去像是腫了一樣,如果真跪上三天三夜,這條腿恐怕就要廢了。
唐景昀神色微變,好看的眉頭深深擰起,視線冷厲的瞪了她一眼,有責備的意思。
宋傾傾悶悶的垂下視線,什麼都沒說。
傭人送來清理傷口的藥水和紗布,她剛準備替宋傾傾處理包紮,手中的藥水卻突然被唐景昀奪走。
“出去。”
傭人識趣的退下。
他將藥水的瓶蓋打開,拿出一根棉籤,在牀邊坐了下來,親自替她處理傷口。
冰涼的藥水帶有些許刺激性,一與受傷的肌膚接觸,宋傾傾便忍不住的叫了起來,但是她又不敢叫的太大聲,生怕唐景昀嫌她粗魯,所以她刻意壓抑着聲音。
“嗯,好疼啊,你輕點……”
“啊,別,別碰那裡……”
“……”
唐景昀握着藥瓶的手有些僵硬,一雙美腿在他眼前扭來扭去,他繃緊了身體,穩了穩神,控制好手上的力度,重新開始給她上藥。
但宋傾傾還是疼,嗯嗯啊啊的叫個不停。
突然,唐景昀冷着臉,將手裡的藥瓶‘啪’的一聲扣在了桌上,“再叫我馬上辦了你!”
宋傾傾被嚇了一跳,擡起水霧漫漫的眸子,委屈的看着他。
她咬着慘白的脣,想說什麼,但像是被人遏住了喉嚨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從今天見到她起,他就一直在生氣,宋傾傾當然知道他生氣的理由在哪,不就是在他父親的靈堂前跪了一天嗎?
他因爲擔心她受傷,所以纔會生氣,但是他呢,有沒有換位思考過?
“是,我承認,我是作踐自己纔會答應你媽媽的要求,可是我除了跪還有別的辦法嗎?”宋傾傾深吸一口氣,將頭別向另一側,不去看他。
“我以前可不知道,你是這樣一個任人宰割的人。”聽着她委屈的語氣,唐景昀面色雖然有了一絲緩和,但是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
“誰叫她是你媽啊……”宋傾傾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
“我不需要你爲了我而委曲求全,以後再也不要爲我做傻事,我的事情我有考慮,不需要你擔心。”
他的語氣很理所當然,彷彿他爲她做一切就是天經地義,而她替他考慮,卻是多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