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的話,宛若一根針,深深的紮在了簡安寧心底。
她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可喉嚨裡像是卡了刺一樣難受,她脣瓣噙動一番,許久,都沒吐出一個字。
夜墨在對待她的事情上,不再有從前的耐性,她不說話,他也沒再過多的搭理她,拉開門,便走了出去。
一聲輕微的響動,房門被關上,簡安寧坐在病牀上,像是丟了魂似的。
耳邊是嗡嗡作響的聲音,炸的她腦仁都疼了起來。
沒人再守着她,病房裡,裡裡外外都是空蕩蕩的,偶爾會有看護進來看她,照顧她的飲食起居,但這看護並不是夜墨給她配的……
他好像放棄了她一樣。
他說,他的世界,早就沒有圍着她轉了,所以,他也沒有那麼多閒情來管她了。
就算現在她想死,恐怕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簡安寧自嘲的笑笑,低下視線,看着左手手腕上那道曾經因爲割腕,還沒消淡的傷疤,還有身上各種她自殘自虐的痕跡……
誠如西歐所說,她現在就是一殘花敗柳,這麼狼狽不堪的模樣,怎麼還能奢求夜墨會放下洛言來管她呢。
當初,她決定用這種傷害自己,作踐自己的方式來博得夜墨的同情和關注,本身就是天大的錯誤,現在……即使她心有悔意,也無後路可退了。
整個一天,簡安寧就躲在被子裡,昏昏沉沉的哭着,苦累了,便想睡上一覺,只是夢裡,卻也難有安寧。
她總是會夢到昨晚西歐對她所做的那殘忍一切,她渾身都在顫抖着,出了一身冷汗的她從夢中驚醒,再然後,徹夜無眠,反反覆覆。
*
夜墨只用了一個鐘頭,便從醫院回到了夜家別墅,此時,不過上午八點。
大廳裡,靜悄悄的,只有幾名傭人在打掃和整理。
餐廳裡,也有廚師在準備早餐,但並沒有看見洛言和星辰。
“他們還在睡覺?”
“是的,先生。”傭人快速的回答,
夜墨看着快準備好了的早餐,便想着去將將洛言叫起牀用餐。
臥房門從裡鎖上了,夜墨眉頭微微皺了下,想着,這女人,昨晚壓根就沒打算給他留門吧?
夜墨敲了兩下門,許久,裡邊都沒有反應。
他耐着性子,繼續敲了兩下。
洛言沙啞的聲音從裡頭傳來:“我不想吃早餐,先放着,我餓了我自然會起來吃的。”
洛言以爲站在門外的,是叫她去吃早餐的傭人。
“是我,開門。”夜墨壓低着聲音,向房間裡的人說了一句。
大概是洛言聽到了夜墨的聲音,這下,別說開門了,她連話都懶得搭理一句。
夜墨吃了個閉門羹,但無論洛言用什麼態度對他,那都是他活該。
脣角牽扯出一抹無奈的笑意,他身體順着門口,在地上坐了下來。
這一坐,大概坐了一兩個鐘頭吧,忽而,門把扭動了下,緊接着,房門被打開。
夜墨猛地站起身來,兩人站在門口,四目相對。
“怎麼是你?”洛言顯然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