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聰禮面目因爲憤怒,猙獰扭曲着,若是換做一般人見到他這凶神惡煞的醜態,估計會被嚇得不輕,但宋傾傾畢竟也在宋家待了這麼多年,宋聰禮再醜陋的嘴臉她也見過了,所以並沒什麼可怕。
她嗤笑一聲,悠悠諷刺:“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來和我說這種話,你和人還真的不一樣,人都是腳底厚,你呢,是臉皮子厚。”
“你再給我一千次,一萬次機會,我還是那句話,等着坐牢吧,別做白日夢,以爲我會幫你從唐景昀那裡拿錢!”
宋傾傾的一番話徹底將宋聰禮激怒。
“賀雯舉報我的事也是你唆使的吧!宋傾傾,老子要殺了你!”
賀雯舉報完他後,便不知道逃到哪個海角天邊去了,宋聰禮篤定,賀雯沒有那個膽子,會敢擅自舉報他,她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撐腰,而這個人,宋聰禮腦子裡第一個能想到的,便是宋傾傾!
他雙目眥裂着,帶着一絲滲人的血絲,狠狠瞪向宋傾傾,不再有任何顧忌,他舉着刀子,像是瘋了一樣,朝她刺去!
宋傾傾不可能站在原地等着他白白來刺,她的反應速度極快,隨手抓起身邊保安用的一個小瓷杯朝宋聰禮砸過去。
瓷杯剛好砸在宋聰禮的額頭上,‘啪’的一下碎裂,在他額角砸出一條紅色的血痕。
宋聰禮瞬時倒地,身體抽搐,直翻白眼。
不就是被杯子砸了一下,怎麼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宋傾傾一瞬之間,也有些懵。
她很快冷靜下來,拿出手機撥打了醫院的救護電話,隨後她又報了警。
雖然宋聰禮死不足惜,但是絕對不能死在她手上!
*
陰暗冰冷的拘留室裡。
一束亮光從頭頂的天窗傾泄而下,給陰沉的房間帶來一抹光亮。
宋傾傾弓着腿坐在單人木板牀上,她恍惚的盯着那扇被閉緊了的門,眼神有些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頭頂天窗投射出來的那抹光亮也跟着漸漸消失。
宋傾傾依舊維持着僵硬的姿勢,要不是她偶爾還會眨動下眼睛,否則就像是被定格在畫裡的人一樣。
“宋傾傾,出去吧,有人保釋你!”
女警將門打開,對宋傾傾說道。
宋傾傾自從被關到警局的拘留室後,手機也被沒收了,她沒有聯繫任何人過來保釋她,那現在來保釋她的人……
宋傾傾輕笑一聲,心頭頗爲苦澀。
她步伐沉重,跟着女警穿過長長昏暗的走廊,往前走。
局長的辦公室裡。
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宋傾傾眼簾。
男人背對着她,翹着長腿,姿態恣意的坐在辦公桌對面的皮椅上,他的手裡拿着一份文件,過目瀏覽後,從所長手裡接過筆,簽上了名字。
“放心,唐先生,將事情的真相調查清楚,是我們義不容緩的職責。”局長一臉正義。
男人沉默着,沒有答話。
淡薄冷漠的視線輕輕一瞥,一副‘生人勿近’的強勢姿態。
直到聽到身後響起清脆的高跟鞋聲,他這纔有所動作,緩緩將椅子轉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