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直通頂樓天台的電梯,宋傾傾在15層樓的時候,就停了下來,她出了電梯,衝進左側的一個樓道,直奔天台。
但不過才爬了半層樓,她便承受不住了,
因爲跑的太急的緣故,小腹處傳來劇烈的疼痛,她身上開始冒虛汗,胸口缺氧,好像要窒息了一樣。
但她什麼都顧不上,她只是扶着樓梯,艱難快速的往頂樓天台爬。
那驚魂的一幕幕還留在她腦子裡。
不要有事,
都不要有事……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就在她越來越接近天台的時候,突然,身前橫過一抹黑色的人影,他穿着黑衣黑褲,帶着口罩,還有一頂鴨舌帽,他將帽檐壓得低低的,宋傾傾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
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不好惹。
她匆匆加快步子,往樓上跑,但男人也疾步跟了上來,他一隻手拽住宋傾傾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一隻手拿着一條白色的手帕捂住她的嘴,他拖曳着她,往沒有監控的地方去。
男人的氣力,宋傾傾根本抵不過。
“唔……”她掙扎着,手肘死命往後,擊打着男人的匈口。
腦中昏昏沉沉的,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倒下,絕對不能……
迷糊中,她似乎聽到了男人渾厚的聲音。
他戴着一副耳機,好像在和人通電話。
“人我已經截住了,沒讓她上天台。”
“顧正南?顧正南從天台上掉了下去,死了。”
“……”
轟隆一聲響。
宋傾傾只覺得腦子裡好像有一道響雷炸開似的。
她原本用力掙扎的幅度,漸漸變小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好像在一瞬間都被抽空了似的。
她恍然,迷茫,甚至……痛苦,絕望。
她從沒開口叫過顧正南一聲‘爸爸’,他說走就走了,好像也沒給她留下什麼念想。
她很坦誠的說,她和顧正南之間的交集並不多,更多時候,他們之間,就像是一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似的。
可就算是陌生人,她現在卻還是感受到了一股,好似剜心的痛苦。
耳邊,不斷縈繞的,是那沙啞疲憊,有些蒼老的聲音。
【傾傾,爸爸愛你,雖然有我這樣一個父親是你的恥辱,但……你卻是爸爸的驕傲。】
【傾傾,叫我一聲爸爸,可以嗎?】
【傾傾……】
【……】
宋傾傾眼眶泛紅,鼻子酸酸的,一行滾燙的淚水在眼中打着轉。
“她現在在我手上,該怎麼處理?”
“什麼?真的要這樣做嗎?”
男人死死捂住宋傾傾的嘴巴,讓她發不出一丁點聲音,自己,倒是不停的在通着電話。
手帕上帶着一股特殊的味道,宋傾傾的意識被這股味道弄的漸漸模糊。
她不願意閉上眼睛,似乎只要一閉眼,她便會再也醒不過來了一樣,這種對未知的恐懼讓她很心慌。
腦子裡,只剩下唐景昀的影子,那是支撐她的唯一動力。
“好,我知道了。”拖曳着他的男人,好像接受到了什麼指令,突然,他鬆開了捂着宋傾傾嘴巴的手。
正當宋傾傾以爲自己得到喘息機會時,驀然,背後接受到了一股很重的力道,男人擡腿,狠狠踹在了她的腰間。
宋傾傾身體失重,腳下也踩空了,她順着樓梯連連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