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許朝暮趴在他懷中，點點頭答應他，只是眼中還是掩蓋不住的失落。
沈遲沒有多說什麼，但他隱隱約約猜到，所有的事情和白曼都脫不了干係。
但現在，連他都不知道白曼在什麼地方，也就是說，白曼在暗，他們在明，這種狀態其實並不安全。
他如果出國，一定得將許朝暮安頓好。
過了一會兒，沈遲抱着許朝暮離開了這兒，兩人回到臥室。
許朝暮將該說的都跟沈遲說了，總覺是了了一件心事，從前煩惱是自己擔着，現在，有人跟她一起分擔。
正如沈遲所說，她什麼都不用操心了。
“老公，你什麼時候去跟寶寶做親子鑑定？”許朝暮問道。
“你執意要做？”
“嗯。”許朝暮點點頭。
“那就等我閒下來，至於什麼時候閒下來，看緣分。”沈遲故意道。
“還有那個視頻，你一定要找回來。”許朝暮摟着他的腰道。
“嗯？”沈遲不解。
“嗯什麼，給你看看唄。”許朝暮臉一紅，捂上了被子。
“……”沈遲脣角上揚，揉了揉她的頭髮，笑了。
“你之前欺負我的帳，我該怎麼跟你算。”許朝暮嘀咕。
“還想着跟老公算賬呢？都是一家人。”沈遲道，嘆了一口氣，“你離開我的這六年，是我這輩子最痛苦的煎熬。”
許朝暮莫名鼻子一酸，有些心疼。
她摟緊了他，她知道，以後都不會了……
經歷了那麼多是是非非，他們都已學會如何去包容對方，也學會了如何去更好地愛對方……正如他所說，他們是一家人了，永遠都是。
“老公，你說我該拿白家怎麼辦……”許朝暮淡淡問道，臉上是一層丁香般的憂愁。
“什麼人該原諒，什麼人不該原諒，你應該學會判斷。”
“好了，我知道了。”許朝暮在他身上蹭了蹭。
“知道就好，如果有時間，你可以去白家。”沈遲道。
“嗯。”許朝暮點點頭，“你會覺得我心狠嗎？”
“心狠什麼？你又不必對所有人好，不然累不累？”
“老公，你怎麼那麼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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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人意？我還善解人衣呢！”說着，沈遲就不懷好意地碰了一下。
也就這個蠢丫頭認爲他善解人意，他沈遲這人一向心狠手辣，什麼時候善解人意過。
“哎，不鬧了，不鬧了，睡覺咯。”許朝暮拉上被子，“你也快睡吧，明天又要早起。”
“嗯。”
許朝暮是真累了，她蓋上被子沒有多久就睡着了。
小時候常想跑過去跟沈遲一起睡，沒想到，多年後，這個願望還能實現。
沈遲摟着她，和她緊緊靠在一起。只不過，他睡不着，還有很多心事。
……
莫水芙從醫院回去後，心裡頭一直都分外激動。
她買了很多書，還特地請教了相關方面的醫生，她一定得好好照顧這個孩子。
懷上這個孩子不容易，她不想再失去，這是她和沈世寒共同的孩子。
沈世寒一直都想有一個孩子，雖然從未跟她說過，但她能體會到。因爲，他每次去琴行的時候，都會抱着小孩子玩很久。
她撫摸着小腹，還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但她的心田洋溢着溫暖。
從醫院回家後，她就一直在家中徘徊，希望沈世寒能回來。只不過，他最近似乎很忙，好幾天都未曾回來了。
想了想，她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世寒……”
“水芙？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你在哪裡呢？”
“我在外市，別擔心。”
“有點擔心呢，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了，你那兒冷不冷啊？”莫水芙沒有多問什麼，她知道，沈世寒不喜歡她過問他的工作。
只是，自從前年知道哪些事情後，她一直都提着膽子過日子。
現在有了孩子，她越發不安。
“放心，我這兒不冷。倒是你，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得好好照顧自己，別感冒。”
“嗯。”莫水芙頓了頓，她在猶豫要不要將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他。
如果告訴了他，他一定很高興，但會分心吧。
“還有什麼事嗎？”沈世寒問道。
莫水芙決定還是先不告訴他了，她搖搖頭：“沒有什麼事了，就是有點……想你。”
沈世寒脣角上揚，他喜歡聽她說這樣的話。
他笑了笑道：“我也是。”
莫水芙坐在沙發上，她捨不得掛電話，就一直拿着手機。
哪怕就是不說話，她也喜歡這樣的感覺，她知道，愛情這東西，不知何時就會在心底裡悄悄生根發芽。
“早點睡吧。”沈世寒道。
“世寒……一年了……”莫水芙淡淡開口，嗓音有些低沉。
一年之前他答應她，一年後，就會收手的，這一年來，她都沒有過問什麼，但現在不一樣，她有孩子了。
她希望他能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她想安心。
沈世寒拿着手機的手微微一頓，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道：“早點睡吧，我心裡有數。”
“我去看過朝暮的孩子了，特別可愛，他會叫我舅媽。”莫水芙脣角微微上揚。
“……”沈世寒一陣沉默。
“如果有空就回來吧，我都在等着你。”
說完，莫水芙就掛上了電話。總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她知道，這感覺並不好，但越是想壓制住，越是壓制不住。
她好想他……
她不希望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想要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只是，心口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感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最近分外強烈。
她知道沈世寒不肯說什麼，她便給沈世寒的秘書偷偷打了一個電話，問沈世寒究竟在哪裡。
沈世寒的秘書也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什麼，問了半天才吞吞吐吐說了一個美國。
掛上電話後，莫水芙也沒有什麼胃口，一個人靜靜地躺在沙發上看星星。
窗外星光璀璨，月色清淺。
冬天的夜晚很冷，但屋內卻很暖和。這漫長的冬季過去後，就會是明朗的春天了。
她將雙手放在小腹處，默默看着窗外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