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管家,我今天作業很多,你把菜端進我房間吧,我一邊吃一邊做作業。”
凌管家難得見許朝暮這麼認真,倒挺高興的:“好,我給你端上去,你慢點吃,吃完了再寫也不遲的。”
說完,凌管家就準備去廚房了。
哪知,沈遲走進來冷睨了許朝暮一眼:“沒規矩,要吃就下來吃,不然餓着!”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沈家的規矩還不是四哥你定的,你要是不同意,就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唄。”許朝暮倒不怕他。
“那我倒看看今天誰敢給你把飯菜端上去。”沈遲目光如炬,緊盯着她。
凌管家這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許朝暮氣得半死,甩手就往樓上走:“大不了不吃了,你就是故意跟我過不去,我告訴你啊,你餓不死我的,我活蹦亂跳給你看!”
說完,她就蹦着上樓去了。
其實,她心裡澀澀的,這是擺規矩給誰看呢?
沒等她走回自己房間,凌管家倒低聲跟沈遲求情了:“四少,許小姐會餓着的,我給她做幾樣菜吧,她剛剛就喊餓了。”
“再這麼慣着她,遲早把沈家給掀了,不懂規矩。”沈遲一臉冷酷。
“呃……”凌管家語塞,不免腹誹,這還不是四少您自己慣出來的。
許朝暮可都聽到了,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她不懂規矩,他又不是不知道。
她可沒必要處處聽他的,被他奴役了這麼多年,已經夠窩囊的了。
不過這肚子餓,可怎麼辦呢。
於是許朝暮開始翻箱倒櫃找零食,好不容易找着幾個麪包,胡亂吃了,又開始做作業。
結果,特麼的這男人還真狠心。
她聽到他跟白曼在樓下吃飯的聲音,但至始至終,就是不準凌管家給她送飯。
凌管家都心疼許朝暮,明裡暗裡給沈遲提醒,沈遲就是裝作聽不到。
一頓飯吃完,沈遲便和白曼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白曼偎依着沈遲,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她泡了一杯奶昔,咬着吸管看得聚精會神。
“沈遲,你看,這個女主角可是我好姐妹,結婚的時候,我請她做伴娘。你看中意不中意?”
白曼指着屏幕裡的一個女演員,笑靨如花。她歪着臉蛋看向沈遲,溫柔如水。
她很喜歡看這個男人,他的臉龐有說不出的成熟和俊朗。相識十多年,終於,她很快就可以嫁給他了。
“一個伴娘怎麼夠。”沈遲彎了彎脣角。
白曼笑了:“我還有其他姐妹,到時候我再去邀請,讓她們一起陪我。”
“嗯。”
“哎,沈遲,我們什麼時候去把結婚證領了?” ωwш ▲ttka n ▲℃o
“訂完婚再說,我正好最近要去南非一趟。”
“好,我等你。我聽說南非的鑽石又大又漂亮,你去挑一箇中意的帶給我好不好?”白曼一臉期許地看着沈遲。
柔柔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臉龐越發白皙,吹彈可破。她那一雙大眼睛,也越發明亮。
“嗯。”
白曼摟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一臉幸福洋溢:“我就知道你對我好,我會在家等你的,早去早回。”
電視裡放了什麼,白曼都沒心思看了,她只知道依偎在這個男人胸口的時候,很溫暖,很有安全感。
倒是沈遲,老樣子,不冷不熱,目光看着電視,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許朝暮旋開門把手下樓找吃的,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客廳裡相依相偎的小夫妻倆。
第一反應,她愣了愣,心口泛過一陣一陣酸澀……
第二反應,呸,秀恩愛能去房間裡嗎?
於是,她擺了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哼着小曲兒,若無其事就走下了樓。
沈遲和白曼都聽到了她的腳步聲,轉過頭來。
“朝暮,這麼晚了還沒睡嗎?”白曼盈盈一笑,倒也端莊大方。
許朝暮頭也不擡:“你們當我是空氣,該幹啥幹啥,不要不好意思,聲音別太大就行。不過我建議還是去房間裡,客廳沙發畢竟太小,會影響興趣。”
說完,她就跟老鼠似的,從他們面前溜過去了。
不過沒溜成功,她就被沈遲從身後拽住了衣領。
“下樓來幹什麼?作業都做完了?不該管的事情少管!”
沈遲的嗓音一如既往低沉冷厲。
“我就是下樓來找杯水喝而已,四哥,你簡直就是暴君。”許朝暮不滿地嚷嚷。
白曼笑了,替許朝暮求情:“你別跟她發火,朝暮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懂得分寸的。她就是跟我們開個玩笑。”
“四哥,你看在白小姐的面子上放了我唄,不然,白小姐還以爲你有家暴傾向。”
沈遲這才鬆了手:“滾上樓去!”
許朝暮理了理衣服,十分不滿地哼哼兩聲:“你以爲我怕你。”
不過,低頭的一剎那,她看到了沈遲無名指上的戒指。
很簡約的戒指,卻能將沈遲襯托得成熟非凡,配上他這修長的手指,十分耐看。
她不免多看了兩眼。
不知道爲什麼,心口處會一頓一頓的疼。
可她笑着擡起頭,笑得痞氣十足。
“四哥,你戒指真好看,多少錢買的?”
沈遲這才知道,她剛剛低頭在看什麼。他冷哼一聲:“比你值錢。”
這男人毒舌慣了,許朝暮早就習以爲常了,但她忽然就沒有了跟他頂嘴的心思,心口處的酸澀就像苦蓮子一樣,一點一點在蔓延。
彷彿,她再在客廳裡多站一秒,都會被這苦味薰出眼淚了。
她想,她是中邪了。
白曼倒笑了,挽着沈遲的胳膊一臉嬌嗔:“你又跟朝暮開玩笑。”
WWW.Tтkǎ n.¢o
“什麼開玩笑,他就是看我不順眼罷了。”許朝暮不冷不熱道,“他若是跟別人置氣,比如白小姐你,你肯定會生氣的。可跟我不一樣,他罵我打我,我都不敢有怨氣的,畢竟,我還得靠他賞口飯吃。說難聽點,我就是他養的寵物罷了。再難聽點,我不過是個在沈家討飯吃的野丫頭罷了,跟街上行乞的沒多大差別。”
“你這叫不敢有怨氣?”沈遲語氣不善。
她這番話,他聽了之後,心裡極不舒服。
“我說的不對嗎?”許朝暮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