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味，飄散開來，散到她的鼻端。
她伸出手去接這花瓣，慢慢兒，就有一片大紅色的玫瑰瓣落在了她的掌心。
輕輕盈盈，宛如羽毛。
她的頭上也落了玫瑰花瓣，沈世寒伸出手，輕輕替她撣去。
“水芙，答應我，和我在一起，一輩子，好不好？”
他摟着她的腰，眼中盡是深情，他給她的，是一份獨一無二的溫柔。
這溫柔，如那小提琴的弦，一點一點撩撥着她的心。
她垂下眼瞼，臉上是一片紅暈。
“這輩子，我的心只會給你一個人，無論風霜雨雪，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他對她許諾。
他是認真的，他從來沒有這樣認真地對待過一個女子。
所謂一眼萬年，大抵便是如此。
五年前，他救了她一命，五年後，身心淪陷。
然而，他願意。
燈光下的莫水芙很美，沈世寒的嘴角邊都是笑意。他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髮絲，替她撩開耳邊的碎髮。
無論風霜雨雪，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四周有人起鬨：“親一個！”
“三少親三嫂一個！”
莫水芙的頭低得更厲害，恨不能鑽進地縫裡去。她的手抓住了沈世寒的襯衫，她低聲道：“你別聽他們鬧。”
“我覺得……我們應該聽他們一次。”
說完，沈世寒一把將她摟在懷中，擡起她的下巴，又一個吻印了上去。
臺下頓時起鬨、歡呼、吹口哨！
空中，玫瑰花還在往下落，舞臺上早已積了厚厚一層，都快沒過他們的腳踝了。
沈世寒摟着莫水芙，久久不肯放開。
他的吻帶着清茶般的味道，一次又一次地引導着她，慢慢的，她也學會了迴應……
兩年多了，他吻過她很多次，其實，她極少有心甘情願的時候。
得到她的迴應，他是驚喜的，大手握緊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相知相守，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給你的承諾，亙古不變。
舞會一直鬧到夜裡十一點多才結束，沈世寒今晚特別高興，不免多喝了很多杯。
不管誰過來勸酒，他似乎都是來者不拒。
莫水芙倒是一滴酒沒有碰上，全被沈世寒擋了。到了舞會快散場的時候，莫水芙還是清醒着的，倒是沈世寒喝得醚酊大醉。
處處歡聲笑語，莫水芙心裡也挺高興，她真得很久沒有這樣在人羣中熱熱鬧鬧地度過了。
她以爲她會融不進這樣的舞會，她卻沒有想到，沈世寒方方面面都替她考慮周全了。
沒有任何人爲難她，甚至，很多熱心的小姐、夫人過來找她聊天，帶她一起擲骰子、玩遊戲。
“三嫂，你以後要多找我們玩吶，我特別喜歡你。”那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拉着莫水芙的手不肯鬆。
“好，以後有空我就找你，你也可以來我琴行坐坐。”
“好呀，說好了，下次去你琴行的時候，你要彈琴給我聽。”
“嗯。”莫水芙摸了摸她的頭髮。
這個小姑娘真得很像許朝暮，尤其是她眨眼睛的時候，特別像。
舞會上的人陸陸續續散了，莫水芙送他們離開。
那個小姑娘一直拉着她的手：“三嫂，三哥哥要是對你不好，你就告訴我，我哥跟他關係好，會幫你治他的！”
“有你這句話，他哪裡還敢對我不好？”莫水芙笑道。
“嗯！三嫂，我先走了，你要早點休息。祝你和三哥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小丫頭給莫水芙一個飛吻，蹦蹦跳跳就上了她哥哥的車。
她哥已經坐在後座上等她了，目光一直落在這個小丫頭的身上。車裡的年輕男人高貴冷漠，臉上是淡淡的疏離。
莫水芙跟她揮手，直到看着他們的車子慢慢遠去。
“我們也回家。”沈世寒上前，摟過她的肩膀。
“嗯。”莫水芙點點頭。
兩人一起往車庫走去，沈世寒將他帶來的那件針織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世寒，桃子跟她哥哥長得倒不像。”莫水芙說的正是那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她的小名叫桃子。
“哪裡是親兄妹。”沈世寒道。
“啊？是嗎？”莫水芙似懂非懂，沈世寒也沒有多說。
正好，沒走幾步就到了車庫，沈世寒的司機早就過來了。
他替沈世寒和莫水芙打開車門，莫水芙就扶着沈世寒上了車。
沈世寒真是喝了太多的酒，這會兒扶着頭，倚在位置上。
莫水芙坐在他的身邊，起初只是和他並排坐着。她一轉頭，看到他臉色很蒼白，知曉他喝了很多酒，就慢慢坐到他的身邊來。
她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沈世寒這才攬過她的腰，與她緊緊挨在一起。
夜裡起了霧，朦朦朧朧，宛如薄紗。
她身上的氣息很好聞，他靠在她身邊時，閉上眼睛。如果可以這樣一生一世，多好……
開了約摸半個多小時，司機將車開到沈世寒的小別墅。
別墅裡安安靜靜，所有的人都睡了，只有路邊的燈還閃爍着點點熒光。
光線灑在地面上、花木上，到處都透着祥和、安寧。
莫水芙先下了車，她又彎腰扶着沈世寒出來。
“當心點，我扶你。”她小聲道。
“我沒事。”沈世寒倒還有些意識，路燈下，他看着莫水芙的臉龐，忍不住想碰一碰。
莫水芙一路扶着沈世寒，將他扶到家中。
從樓梯走上臥室，沈世寒倒是有意識的，但他很享受被她扶着的感覺。
“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煮點醒酒茶。”莫水芙將他扶到大牀上。
她打開空調，替他脫下鞋子，剛準備將薄被蓋到他的身上時，他一伸手，將她拉到懷中。
下一秒，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水芙……你今晚真美……”
他醉了，連眼睛裡都是朦朧的醉意。他的手拂上她的髮絲，一遍一遍替她撩開額前的碎髮。
橘黃色檯燈下的她，淑雅溫婉，也許不是最好的，但在他心中，是唯一的。
莫水芙想動一動身子，但整個人都被他壓得很緊。
沒有辦法，她只好協商：“世寒，我去給你煮醒酒茶。不然，你晚上會睡不着覺的。”
“可是，如果放你下去，我也會睡不着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