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從新人培養起來的，這會兒倒瞧不起新人了？”肖莫淡淡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助理擦了擦汗，“我這就去看看，招了幾個。”
“嗯，挑個女孩子，女孩子心細。”
“行，您放心。”
助理一頭霧水，肖總口味獨特，大概是林秘書看久了，想換個人看看了。
夏初晴回酒店後立即在餐廳訂了一個位置，不管肖莫來不來，她自己慶祝一下也是好的。
雖然今天跟那個田蕾鬧得很不愉快，但田蕾被趕出集團了，她卻面試成功了，怎麼說都是好事。
沈氏集團真得不錯，不看背景，不看人情，只看能力。
夏初晴又合計了一下，三天後去報道，她需要將材料都交齊，還需要租個房子。
她身上的錢並不多，這幾次往返國內和巴黎，又正好到了年底，資金不是很足。
還好有宋衡，她可以跟他先借錢。
正當她準備給宋衡打個電話的時候，手機短信響了：晚上正好不忙。
是肖莫。
夏初晴笑了笑，他這是答應出來吃飯了？
雖然做不成情侶，做朋友也還不錯。就是不知道人家在乎不在乎她這個朋友……
看到短信後，夏初晴直接坐公交車去了餐廳。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她給宋衡打了一個電話。
“衡哥，你考完試沒有。”
“考完了，考完了，怎麼這麼早打電話給我，好睏……”說着，宋衡打了一個哈欠。
“我面試通過了，三天後我就正式上班了，以後也不能經常給你打電話了。”
“恭喜恭喜了，不錯，加油啊。”
“那個……你能不能先借點錢給我，我等發了工資就還給你。”夏初晴還是頭一次跟人借錢，很不好意思，雖然對方是宋衡。
“要多少？”
“兩千吧。”夏初晴怕還不上，不敢要太多，兩千應該夠了。
“給你五千，拿去，不用還了。”
“不行，不行，要還的。”
“我說不用還就不用還了，跟我還這麼客氣，放假回家把筆記借我抄抄就行了。”
夏初晴眼窩子一熱，很感動。
從小到大，她找宋衡幫忙，她每次要感謝的時候，他都說“把筆記借我抄抄就行”“跟我爸說幾句好話就行”。
現在，哪裡還用得着抄筆記啊，不過是他不用她還人情罷了。
“衡哥，謝謝你。”
“矯情。”宋衡又打了個哈欠，“我睡了，馬上轉錢給你。”
“嗯。”
這錢，夏初晴是要還的，不管宋衡要不要。
肖莫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夏初晴一邊笑，一邊偷偷擦了擦眼淚。
這種笑容，也只有戀愛中的女孩子纔會有。
心裡一陣來氣，但還是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肖總，你來了。”夏初晴趕忙收起手機，“我訂了這裡，也不知你愛不愛吃。”
其實這裡不算貴，她怕肖莫吃不慣。
“馬馬虎虎。”肖莫連看都沒看，直言道。
“哦。”夏初晴略有點沮喪，馬馬虎虎啊，“那肖總，您點菜吧，我也不知道您愛吃什麼。”
肖莫沒有動，雙手放在桌子上，眼睛卻一直盯着她看。
夏初晴被他看得發毛，她頭髮沒梳好？衣服有污漬？臉上有髒東西？
正躊躇着的時候，肖莫的眸子又冷了兩分：“我愛吃什麼，你不知道嗎？”
“……”夏初晴很無辜地搖搖頭，她是真不知道啊。
肖莫臉色沉了下來，當年口口聲聲說喜歡他，這就是她喜歡他的表現？
先前她給他送過一次外賣，他跟她一起吃飯的時候，她不停地說：“我挺喜歡吃這個蝦的，我看你也很喜歡，我基本沒有什麼不愛吃的，你呢。”
肖莫本來沒有打算理會她，但看到她期待的眼神，略略道：“也沒什麼不愛吃的，就是青椒、茄子、土豆、香菜……”
他報了一串，當時她就睜大了眼睛：“你怎麼這麼挑食，那你是怎麼長這麼高的。”
說完，她就不可思議地低頭吃飯去了。
肖莫以爲她記住了，畢竟，她那個時候花費不少心思在瞭解他。
當初他就覺得她是小女孩心性，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現在想想，大概還真是。
她喜歡他，不過是心血來潮，這才三年不到，已經沒有任何喜歡他的跡象。
夏初晴見肖莫臉沉着，只當是這兒環境不好，便猶豫道：“你要是不喜歡這家，我現在就去換。”
“我有說不喜歡嗎？”
“……”夏初晴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幾圈，毛病。
夏初晴忍着小脾氣，她接過服務員遞來平板，隨便拉了幾樣菜：“水煮魚吃嗎？”
“今天不想吃魚。”
“哦，蒜臺炒肉吃嗎？”
“我不吃蒜臺。”
“哦，那松仁玉米呢？”
“這個季節的玉米不新鮮。”
“……”夏初晴忍，繼續掃菜單，“糖醋排骨呢？”
“太酸。”
一連報了幾個菜名都被肖莫否決後，夏初晴直接將平板扔給了他：“你點吧，我反正都吃。”
肖莫沒有接，只不動聲色地看着她。
夏初晴起初還耐着性子坐着，但不一會兒就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坐不住了。
“肖總，您快點點吧，吃完該回去睡覺了。”
夏初晴壓住小脾氣，畢竟是她來感謝他的。
“睡覺？”肖莫挑眉，意味不明，“我對這個倒比較有興趣。”
“你別亂想，我的意思是吃飽喝足就該各回各家睡覺了，大家都比較忙，明天還有事。”
“我亂想什麼了？我確實很喜歡睡覺，怎麼了？有問題？”
“……”
夏初晴不想跟他較真，只哄着他道：“那肖總，您看看，吃什麼好？”
這男人可能是今天工作不順，所以衝她發脾氣呢。
她雖然沒有哄過人，但她發現，只要她語氣軟一些，他就順氣多了。
“你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肖莫道。
果然，夏初晴決定還是哄着他點。
“那好，我點了啊！”她又笑着重新將平板拿過來，順手勾了幾樣菜。
“好了！”夏初晴交給服務員，“要是不喜歡吃，別怪我啊。肖總，我是誠心跟您道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