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娃娃是哪裡來的?不會是肖總的兒子吧?哎呀,真萌啊。”
“不像肖總啊,倒挺像沈總的。”
“對對,像沈總,是咱們沈總兒子吧?”
“哎呀,沈總兒子都這麼大了。”
“你們一個個想什麼呢,聽說沈總家二寶都要出生了。”
“真的假的啊?可是沈總還從來沒有辦婚禮啊!”
“咳咳咳,不是聊肖總嗎?怎麼又扯到沈總去了,哎,肖總走了。”
這羣人議論的聲音太大了些,肖莫和夏初晴都聽到了,肖莫只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這樣的閒言碎語,他是聽慣了的。
倒是夏初晴有點急,她連忙離肖莫遠了點,故意走在他和小寶的身後。
她纔不是他女朋友,可是,她手裡的巧克力和花……
她趕忙又把雙手別到身後,真是,沒事送什麼花啊!還是玫瑰花!打折也不能這樣啊!
“肖莫叔叔,我不要上樓。”小寶賴在電梯口不肯走。
“爲什麼。”肖莫低頭問。
“爸爸媽媽都不是好人。”
肖莫笑了:“爸爸媽媽是最疼你的。”
“纔不是,會打人。”
“是不是你做錯事了?”肖莫乾脆半蹲下身子,耐心地看着小傢伙。
“沒有。”小寶否認。
“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你是不是做錯事了。”
“我……”小寶不吭聲了。
“做錯事爸爸媽媽當然要批評你,只要你聽話,他們會很疼你的,知道嗎?”肖莫道。
夏初晴看着半蹲着的肖莫,心裡頭一暖,她沒有想到,像他這樣的男人會有這樣的耐心。
“寶寶生氣。”小寶還是不肯走。
“好了,不要生氣了。”肖莫撫摸着他的小腦袋,“叔叔都給你買巧克力了,還不高興?”
“唔……”小寶看看手裡的巧克力,不說話了。
“走,我們不去爸爸媽媽那,叔叔帶你去游泳池玩。”肖莫站起身。
小寶妥協,乖乖跟着肖莫上了樓。
站在樓梯裡,夏初晴有點彆扭,她淡淡道:“我出來時間挺久了,我準備回學校了。”
“你是在躲我呢,還是在躲小寶呢。”肖莫臉色鎮定自若。
“我!”夏初晴答不上話。
肖莫動了動小寶的手,哄小寶道:“你乾媽要回家了。”
“不要,不要,一起玩。”小寶連忙着急道。
“聽見沒有。”肖莫掃了夏初晴一眼,走上電梯。
“乾媽……”小寶又喊了一聲。
夏初晴沒有辦法,只好上了電梯,她不滿地對肖莫道:“利用小孩子,算什麼男人。”
“你打算把我怎麼樣。”肖莫淡淡道。
“……”夏初晴看了肖莫一眼,這男人的臉上帶了幾分得意和無賴,她有氣沒處撒,真沒見過這樣的。
是他自己說將她當妹妹的,現在又給她送巧克力送花,而且說了很多次曖昧不明的話,夏初晴弄不懂他。
夏初晴始終覺得,肖莫這人跟女人曖昧慣了,他應該很享受這種被女人喜歡的感覺。
她並不喜歡這樣的人!
到了游泳池樓層的時候,肖莫一邊走一邊給小寶講解。
這兒還真大,走廊上都掛着西方油畫,散發着濃郁的藝術氣息。
夏初晴無心看,她直言道:“肖莫哥,我再陪小寶玩一會兒就走。”
肖莫頓住了腳步,這一聲“肖莫哥”格外刺耳。
“嗯。”肖莫臉色一沉,沒有再說什麼。
夏初晴帶着小寶在游泳池邊走了一圈,小寶特高興:“比我家的游泳池大!”
“這也是你家的。”夏初晴笑道。
夏初晴帶着小寶走,肖莫則在身後跟着。
不一會兒,走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他走到肖莫的身邊,輕聲耳語了幾句。
肖莫停下腳步,沒有再跟上去,而是皺眉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
“我知道了。”
“嗯。”
屬下又匆匆離開,肖莫看着不遠處的夏初晴,沉默不語。
走了一會兒,小寶直喊累,不肯走了,夏初晴只好帶他坐了下來。
肖莫也坐在他們的身邊,看着游泳池裡來來回回游泳的人。
“你最想去C市哪個地方。”肖莫忽然問夏初晴,眼眸深邃。
“沒有。”夏初晴淡漠迴應。
“無趣。”肖莫嫌棄道。
“……”夏初晴轉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自己纔是最無趣的那一個好嗎?!
“我最近事情不多,你要想去哪裡,我可以帶你轉轉。”肖莫道,“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了。”
“爲什麼帶我。”
“因爲你話比較多。”
“這算什麼理由!”
肖莫勾了勾脣角:“是你非要問我理由。”
“那我想去C市郊區那片薰衣草地,你帶我去嗎?”
“可以。”
“那好,週六見。”
“嗯。”
夏初晴沒有想到肖莫回答得這麼幹脆,那片薰衣草地她是早就想去的,但這幾年讀大學,每次都因爲一些事情錯過,至今都沒有去成。
薰衣草很浪漫,她從前就幻想能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去。
現在呢,肖莫也算是她喜歡的人,只是他不喜歡她罷了。
不管怎麼樣,她真得還是很喜歡他的,能跟他一起去看薰衣草,也算是一段難忘的回憶吧。
現在幾乎每見一次肖莫,肖莫都能給她一劑麻醉針,麻醉得她忘了肖莫並不喜歡她這個事實,也麻醉得她暫時忘了她說過,他們老死不相往來的。
以前還不相信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現在,她信了。
不僅口是心非,還喜歡自我欺騙。
夏初晴和肖莫肩並肩坐着,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
許朝暮在沈遲的辦公室裡跟沈遲說了一會兒話,她就準備去找小寶了。
可是,給肖莫打了一個電話,肖莫告訴她,小寶不肯走,還要玩。
許朝暮無奈,只好又在沈遲的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
沈遲一下午開了幾個會,他開會的時候,她就拿他的電腦玩遊戲。
等到第三個會議結束時,沈遲才總算忙完,關上辦公室的門,看到許朝暮已經睡着了。
“走哪都能睡着。”沈遲無奈一笑,脫下身上的西服披在她的身上。
衣服還帶着他的體溫,許朝暮一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