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柯?”秦武走過來,“少柯,我找你找了好久,你怎麼在修哥的門口呀?你不進去嗎?”
夏一凡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偏頭陰沉沉地問,“什麼事?”
秦武自顧自地說,“我要去饒姐那裡,你也一起去吧。”
“不去。”她要走。
“誒,你去哪兒?你不是答應饒姐要幫她的嗎?”
“我想睡覺。”
“大白天的你睡什麼睡呀!”秦武硬是拉着她不肯走。
“少柯、小五。”韋仁修開門,笑臉盈盈地看着他們。
夏一凡覺得很礙眼,將秦武擋在她面前。
秦武嘿嘿一笑,“修哥。”
韋仁修瞪他,秦武擦了一把冷汗讓道,“修哥,少柯來看你了。”
夏一凡被迫和他對視,韋仁修愣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她會這麼“仇視”自己?難道說是因爲那天自己不辭而別?
不對吧,好像從始自終不理人的人是“他”。
“少柯,來了怎麼不進去坐?”他先開口。
“我路過而已。”
秦武好死不死地插嘴,“少柯,修哥這條路跟誰都不互通。”
夏一凡偏頭甩個眼刀過去,秦武訕訕地閉嘴。
韋仁修掩口偷偷地笑,這小子也不好意思了吧,想來看自己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還真是愛鬧彆扭的小屁孩。
“看在你這麼有心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他笑着說。
秦武沒聽明白,夏一凡倒是聽明白了,立馬橫臉,“誰要求得你原諒啦?小爺不稀罕。”
韋仁修和秦武一愣,他是怎麼了?
“少柯,我。”韋仁修緊張起來,他其實不過是說句玩笑話,“他”不會當作是自己在挖苦“他”吧?
“哼!”夏一凡甩手,揚長而去。
“修哥,你別擔心,我去看看哈。”秦武隨後趕上。
韋仁修真想抽自己兩巴掌,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讓他們和好,他卻白白浪費了。
“修。”慕千雪在他身後,看他重重地嘆氣。
難道樊少柯對他來說有那麼重要嗎?好幾次她都發現,修對樊少柯的關心已經遠遠超出兄弟情誼。
夏一凡也不知道自己在鬧什麼彆扭?明明是自己先去
找的他,他那樣說也無可厚非。
可是,她什麼時候有這麼主動向別人求好過?他還那麼說她,分明就是挖苦自己。
他和慕千雪說話怎麼就不會那樣說,對自己卻那樣滿不在乎。
……
她路過一條小徑,見到司馬一個人坐在高高的假山上靜靜地喝着酒,難得大白天還能找到一個酒肉知己,她也想一醉方休了。
“司馬兄。”她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與司馬肩並肩坐下。
司馬瞥她一眼,繼續當起思考者。
夏一凡見小徑雜草叢生,其中竟不乏有鮮豔美麗的花朵,在這蕭條的冬天煥發了一絲新的活力,不知不覺笑了。
人嘛,對美麗的事物總是充滿好奇和喜愛,因爲它們代表希望,它們是春天的希望。
“司馬兄,你怎麼會發現這裡的?”她問。
司馬看着這條幽靜的小道,想到每次在這裡看她畫畫,心裡就特別滿足,可是最近她迷上了茶藝,都好久沒來畫畫了。
見他不言,她也不自討沒趣,低頭沉默着。
“喝嗎?”司馬將酒罈子遞給她,“不介意我喝過吧?”
她看看他,接過,“好兄弟,不介意。哈哈。”
一杯下腹,眼睛都睜不開了,“哇~那麼辣。你居然都沒感覺?”
“沒心沒肺就沒有感覺了。”司馬淡淡道,拿過酒罈子就喝。
“司馬兄,莫非你爲情所困很久啦?現在要以酒消愁。”難得她還有心思八卦。
司馬看了看她,說,“莫非你也爲情所困?”
夏一凡看怪物一般地看着他,“司馬兄,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見他一臉認真,夏一凡撇撇嘴,“好吧,你也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人。”
不過有一點他是說對了,她正爲情所困。至於爲誰所困?這個概念就越來越模糊了。
“只有爲情所困纔會想一個人靜靜。”他說。
哦?這麼說來司馬兄是承認了?原來這鐵漢柔情,還真有其事。
她抵着下巴思考了老半天,正當她心裡琢磨着司馬兄到底爲誰所困時,就見到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晃盪。
“不是吧?”難道司馬兄喜歡的人是她?
司馬含情脈脈地
凝望着慕千雪,她像往常一樣躲在屋檐下,避開西邊猛烈的光照,擺弄着畫架,調着色盤,然後靜坐一隅,專注地畫畫。
他在斜對角遠遠地注視着,這是個絕佳的地理位置,有一道殘破的牆垣,不高不低剛好看得見她,每當他想她的時候,就這樣坐在這裡靜靜地欣賞,就像欣賞自己珍藏萬年的一幅畫。
在這個靜謐的午後,夕陽斜照,落地生輝,她如期而至,令他感受到了比太陽還讓人溫暖的光。
夏一凡透過司馬想象着韋仁修是不是也曾有過這樣深情款款地對慕千雪的時候,那個女人雖然不苟言笑,冷若冰霜,可她或許就是敢愛敢恨,所以纔會讓他們爲之着迷。
想想,以爲自己是最灑脫的那個人,其實說到底最是拖泥帶水。
唉,真是應了那句話,“世界那麼大,我想出去走走”,可這個“走”未必是旅遊,或許是學習爲人處世。
慕千雪疑惑地向四處張望,司馬慌張無措地低下頭,連夏一凡都條件反射地跟他做一樣的動作。
過一會,夏一凡笑呵呵地揶揄他,“司馬兄,原來你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呀。”
司馬尷尬,夏一凡就說了,“司馬兄,你要是真喜歡人家,爲什麼不乾脆去跟她說呢?”
果然,她得不到迴音。
不過算了,她不會計較司馬兄這點小過錯的,她知道他不是孤傲,只是他不知道怎麼表達?好多人都跟他一樣的,把愛都偷偷地放在心裡。
夏一凡想了想,乾脆要不她來幫忙撮合他和慕千雪,然後把韋仁修和饒一撮合成一對,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
有情人終成眷屬,哇哇~光想想都覺得挺美的。
“司馬兄,咱們既然都是兄弟,那麼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以幫你的。”夏一凡信誓旦旦地跟他說。
此刻,司馬正全神貫注地欣賞慕千雪,哪裡有空理會旁人說的什麼話,“恩”的一聲敷衍了事。
夏一凡高興地拍拍胸脯,“嘿嘿,這麼說你也贊成?好好,那……待我現在回去好好吃一頓,再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起來我就開始行動,保證水到渠成。”
司馬聽到什麼“行動”什麼“水到渠成”的,這怎麼越聽越怪,猛地回頭,她已經像一隻兔子一樣蹦蹦噠噠地跳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