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呼……好玩、好玩,太好玩了。”紅色的敞篷跑車在朦朧的夜色中更顯紅通通的炫酷模樣,無盡的公路上,耳畔的烈風咻咻咻地怒嘯不停,夏一凡站着,雙手穩穩地抓住擋風玻璃,隨着狂風吶喊。
“小心點。”沐向陽專職地當起司機。
“小陽,你太厲害了!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有這麼狂野的一面。”聲音隨着風速抖啊抖,將她那不齊全的話帶給了他。
沐向陽豪邁地加快速度,車子“轟轟轟”地響,他似在宣泄,似在宣告,他沐向陽從來就不是柔柔弱弱的書生,他是個有個性有想法的男人。
“小陽,加油!再接再厲!”夏一凡不停地喊着。
“好。”他大方地應下,那也是因爲他有十足的把握。
夏一凡想,她認識的男人果真都不是蓋的!
除了方燁華,他就是個馬桶蓋,臭死了!
“小凡,下來。”車子開在一片海灘上。
“哇,大海……”
“晚上聽海觀潮,也是一件浪漫的事。”他笑道,順手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她套上,“海風涼。”
“謝謝。”她攏了攏外套,向前走幾步,“你經常來嗎?”
“之前有一個舉辦方在這裡舉行觀潮儀式,我是受邀嘉賓之一,那以後我就記下這裡了。”
“哇~我想啊,你要是擱這裡一站,拉着小提琴,面朝大海,那畫面美不勝收!”夏一凡說。
“那麼,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就表演給你看。”他返回去,在車上拿了一把小提琴過來。
他擡起夏一凡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很榮幸爲你表演,請欣賞《魔鬼的顫音》。”
夏一凡笑笑地看着他,今晚的沐向陽怎的那麼帥呢!
他如她描述一般,面朝大海,頭枕在小提琴邊上,閉上眼睛,深情並茂地表演。
曲子悠揚、急緩有序,一聲聲顫音從他指縫尖流出,他時而激昂,時而收斂,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覺得揪心,但又爲他的抗議吶喊而叫好。
突然,他停了下來。
夏一凡的心“咚”的落在地上,驚歎道,“wonderful(太好了)。”
沐向陽走到她面前,說,“你能答應我永遠記住這首曲子嗎?也許以後我不一定會
再表演。”
“恩?不再表演是什麼意思?”
他一笑,“就是物以稀爲貴啊!太多了你可能覺得太膩了。”
“哈哈,也是。”她頓了頓,“小陽,你今晚是有備而來的吧?”
他聳聳肩,“不是,誰知道你會讓我帶你兜風。”
“如果是有備而來,那你一定會想方設法讓我聽到。”
“恩,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呵呵。”
“哈哈。”
“小凡,我最近要回美國一趟,我不在,你一樣要開開心心的。”
“幹嘛突然間要回美國?”
“有事。”他的心情倏地有些沉重,許久不皺眉的習慣又回來了。
“有事?”
他搖搖頭,“不是什麼大事,剛剛純屬是想嚇嚇你而已。”
“哦哦。”
“我們回去吧。”
“哦,好。”夏一凡偷偷地瞟他一眼,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
宮翼銘獨自一人喝着悶酒,酒精慢慢地灌入這個滴酒不沾的身體,自然是要醉倒的。
儘管這麼看來他的酒品不錯,除了偶爾囈語幾句,他哭着說,“小凡,你不要不理我……”
他們倆從小到大的相處模式都是宮翼銘讓着她,她欺負宮翼銘,但服軟的也都是宮翼銘。
以至於他現在想調教夏一凡,那是比登蜀道還難!
“我不去找你,你會來找我嗎?”他醉臥在沙發上,偌大的包廂只有他一個人,顯得孤苦伶仃。
他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一羣人,這羣人東倒西歪的,身邊都是一幫花紅柳綠的女子攙扶着,想必是出來尋歡作樂的臭男人。
同樣身爲男人的他,都替他們感到可恥!
“小子,你、滾開……”帶頭的大漢一腳踹在他的腿肚子上,“沒聽到嗎?給老子滾開,別妨礙老子享受。”
宮翼銘歪歪斜斜地坐起來,指着他,拿出平時夏一凡的那套痞子作風,“小爺的腿肚子哪是你說踢就能踢的,識相的給小爺擦乾淨。”
“嘿……哪個不怕死的?!”大漢連站都站不穩,還一心戀戰。
宮翼銘只是微醺,眼見他一個鉢大的拳頭向他使來,他藉着酒勁反倒先下手爲強,踢中他的要害。
大漢猛地一下徹底清醒,疼得倒頭大叫。
旁人看了哈哈大笑,就連宮翼銘也是笑得滿臉紅彤彤的,“小爺的地盤豈能讓你撒野。給小爺滾出去!”
在那一羣人之中,有一顆小腦袋竄了出來,估量着這眼前的形勢,好趁機逃跑。
“你們都死了嗎?快給老子打他。”大漢忍得大汗淋漓,但還是不忘要報仇。
一羣酒鬼蜂擁而上,宮翼銘勉強地站起來,推倒了幾個,又見門口一羣花紅柳綠的女人像落難的禽鳥各自紛飛,只有一人還在猶豫着走或不走。
大漢轉過身,眼見那個小女人要逃走,厲聲警告道,“你要是敢跑,別怪老子把你的腿砍下來!”
女人被嚇得兩條長腿直哆嗦,懊悔自己剛剛沒走真是失策!
不過也是因爲看着宮翼銘有難,她纔沒走的,既然左右都走不了,還不如干脆和他們對着幹!
宮翼銘歷經千辛萬苦突出重圍,臨走時把女人也捎帶上,他的理解是,同是天涯淪落人,更應該同病相憐纔對!
“誒。”女人的錢袋子掉了,“慢點,我的錢!”
宮翼銘只管逃跑,沒去看她,“命都快沒了,還要錢幹嘛?快走啊!”
後面的酒鬼開始涌上來,女人頓時雙腳像踩着風火輪一樣,跑得比宮翼銘還快!
哦,他醉了跑得慢可以理解!
“等等我!”宮翼銘開始上氣接不了小氣。
“你這娘娘腔,平時不多鍛鍊,活該!”女人嫌棄道。
“死女人,等我逃亡成功,看怎麼做死你!”
“誰作死誰還不一定呢!”
“嘴硬!”
“誒,進來。”兩人圍着整個酒吧繞了一圈,終於在一個昏暗的角落裡找到藏身之所。
原來這裡是工具房,大大小小擺着很多清潔工具,於是原本不大的空間就更狹窄了。
“恩……臭死了!”女人被宮翼銘壓着,這小子全身上下都是酒味,可薰死她了!
“給老子搜!搜到了老子必重重懲戒他們不可!”外面是大漢的聲音,他正被人擡着,其他酒鬼都陸陸續續清醒了。
“來了!”宮翼銘叫道。
“噓!”女人轉過身,怒瞪他一眼。
“恩?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