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元旭幾人離家第二十五個時日後,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只見出現在眼前的...
一片片壯闊的山脈,草木蔥蘢,水繞青山山繞水,山浮綠水水浮山,構成了一個不同於外界的天地。
一山一石,好似有智;一花一草,彷彿有靈;一湖一河,彷彿有龍!
而後,衆人的眼前一花,景物突然變換,前方竟憑空出現了一片山脈,跟周邊的那些山脈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多了一種神韻。
甚至,此山脈更大,廣闊無垠,其中坐落了難以估量的大小山巒,連綿起伏,霧氣疊繞,宛若仙境!
擡頭眺望時,出現在視線中,乃山脈之內的九座山峰最爲顯眼,九座山峰之中有八座排成了一個圓圈,圍繞中央那座宛若撐天柱的巍巍山嶽,它的頂端被雲霧遮攏,凸顯出極其重要的地位。
而且,中央那座山峰之巔時而有金光閃爍,宛若天闕,時而有一些模糊的影子騰躍,好似仙人在那裡,使人心生神往。
“怎麼進不去?”
很多人嘗試走進這片山脈,可是兩者之間彷彿隔着難以逾越的鴻溝,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推開,不得寸進。
“離一月的期限尚有幾日,還不到時候!”
這時,有人開口解釋,言辭很篤定,也許是他有先輩曾加入截天,對此有所聽聞,纔有此迴應。
聽此,衆人沉思片刻後,覺得那人說得在理,確實還不到時候,畢竟後面或許還有人沒有到來。
“終於找到你們了!”
就在這時,衆人的後方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隨即只見一道黑影竄了過來,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毋庸置疑,正是宋浩軒。
只見環顧四周後,幾息間,他的嘴角便露出一抹開心的笑意。
“你.你.你你你...”
他的手指,在人羣中移動片刻後,先後點到了幾十位少年。
“該還債了!”而後,只見宋浩軒舔了下嘴脣,欣然開口。
怪異的是,彷彿他的手指爲判官之筆,被他點中之人,盡皆愕然,彷彿靈魂出竅,登時呆若木雞。
“怎麼回事?”
有些人是後來者,無緣見到賭約那一幕,迷惘了。
不過當旁邊的好心人告知他們後,他們立即恍然大悟,目露怪異,既驚歎宋浩軒的記性,又佩服他的狡詐。
“不給麼?”
發現這些人並沒有兌現承諾的舉動,宋浩軒雙目猛地收縮,神態不善。
“你這無恥之徒,休想空手套白狼!”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站了出來,指着宋浩軒,開口怒斥,嗤之以鼻。
“就是,你的手段太卑劣了,居然欺騙同門!”
那些人紛紛隨聲附和,對着宋浩軒指指點點,目露鄙夷。
“哎...原來你們都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總是欺騙我這種善良的人。”宋浩軒哀嘆,目露委屈。
“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說話間,他身形一閃,只見一束光在那幾十人的身邊劃過,瞬間又返回了原點。
完事後,他的手上莫名多了很多寶物,星光閃閃,定睛一看時,有飛劍,有靈玉,有丹藥,琳琅滿目。
好快的身手!
在場之人,盡數詫異,一時無兩。
之前宋浩軒憑仗神奇術法通過沼澤,很多人並未把他放在心上,但如今他只是稍微展露身手,大部分人居然沒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以致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少年。
目視宋浩軒手上比比皆是的寶物時,那幾十位少年臉色一灰,連忙伸手探探懷中,摸摸腰間,皆發現寶物不翼而飛。
“還給我!”
幾十位少年登時大怒,呀呀大叫,圍擊而來。
目睹幾十只呼呼而來的拳頭,宋浩軒趕緊把手中之物放進儲物袋,然後側過頭,用餘光掃視這些人,神色輕視。
圍觀之人盡皆愕然,有點莫名其妙。
嘣嘣嘣...
幾十只拳頭即刻臨身,猛然砸到他的身上,很多人身子一縮,內心一緊,好似這些拳頭是打在他們身上,十分生疼。
可是,此等合擊,宋浩軒居然沒後退半步,不動如山,甚至他的臉上,笑容依舊。
“你們太吝嗇了,我只是拿回我的東西,你們居然對我喊打喊殺,讓我傷透了心啊!”
宋浩軒搖頭嘆了一口長氣,神色委屈。
而後,他大吼一聲,虎軀一陣,爆出了一股氣勢,致使那幾十人,均受到大力反彈,悶哼一聲,倒飛如流,更是爲此咳血,不敢再叫囂了。
“我的東西也敢搶,哼!”宋浩軒拍走身上的灰塵時,突然一改常態,面目嚴肅。
發現他如此強勁,技壓羣雄,人羣之中,忽然有幾道炙熱的眼神投到他的身上,頗爲古怪。
“我雖然玉樹凌風,風流倜儻,霸氣側漏,但請不要迷戀我,而且誰讓我菩薩心腸呢,你們不用認我爲主了!”
宋浩軒神覺敏銳,一下認出了那些眼神炙熱之人,正是之前承諾奉他爲主的人,只見他沉吟了下,立即昂首挺胸,慷慨激昂,自戀說道。
聞言,那幾個人失望了,他們確實想認宋浩軒爲主,畢竟一旦進入截天,有顆大樹好乘涼。
“休想白吃白喝,虧本的買賣我堅決不做!”宋浩軒心中暗道。
畢竟在他看來,如果收下那幾人,便相當於手下,既要給吃,又要給喝,怎麼算都是虧本的買賣。
“記住了,我叫宋浩軒,不服的話,隨時找我切磋,當然,賭注是必須的!”
這時,他又換上了笑臉,那笑容,很浪蕩。
與此同時,他側眼斜視成元旭,目露挑釁,似乎在說“你敢坑我,咱們走着瞧!”
見此,成元旭莞爾一笑,翻了個白眼,彷彿在說“你是師傅,讓你三招!”
鬧劇,收場。
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又有很多人紛至沓來,這裡漸漸彙集了幾千人,一片譁然。
後來之人當中,有兩位最爲矚目。
一位面目清秀的少女,身穿青色紗裙,身段約莫五尺,眉頭時而挑動,時而緊蹙,讓人有憐惜之意。
而另一位,肌膚白如玉,硃脣皓齒,似乎集天地寵愛於一身,美麗到了極致,可惜是個男兒身!
一天清晨,鳥語蟲鳴,晨曦灑下,白露掛葉。
“起來了!”
人們的耳邊,頓時有一道聲音炸響,宛若驚雷,滾滾而來,遁入識海。
又好似從遙遠的星空傳來,語氣冷漠,還有莫大的威壓直達人心。
衆人驚醒,立即起身,神色嚴肅,但有的人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樣子很是好笑。
依稀間,一道弧形光幕如湖面般在衆人眼前浮現,光幕的表面有無邊殺氣噴薄,有神道氣息相隨,繁奧幽邃,籠罩了眼前的山脈,遮住了日月。
大陣護山脈!
隨後,光幕波紋浮動,一個人影映射而來,彷彿是水靈來臨,詭異震撼。
影至,人現!
這是一位鼻子很大的中年人,身穿黑袍,其身上的氣息渾厚磅礴,眸子之中神光爍爍,有靈氣在其中化弧,很可怖。
其目光如炬,在衆人身上掃視,當經過成元旭的時候,神色卻有一瞬的變化,無人察覺。
“退後。”
他神情冷漠,開口時,一甩袍袖,地面頓時震動,他的兩旁更是有土塊崩裂,眨眼間,兩根石柱拔地而起,轟轟直立,約莫三尺高。
每一根石柱上,皆印刻各式各樣的符文,有的形似虎,有的狀如龍,光怪陸離,符文表面時而有金絲浮動,透露着遠時的氣息。
兩根石柱頂端很平滑,卻分別有一種凹痕,細看之下,其中一個似人的手掌,而另一個,則有點像某種令牌形狀。
“你先來!”
中年人指向一人,一言一行,有不得抗拒的威嚴。
受示意之人愣了下,不敢怠慢,立刻往其中一根石柱走去,掏出懷中的令牌,放在石柱上的凹痕之中。
而他令牌正面,那七顆妖異的紅點則一覽無餘,這人顯然只是通過了仙梯七層。
跟着,他走到另一根石柱旁,將手掌放到上面,輕輕一按,手掌便嵌入其中。
噌的一下,兩根石柱發光,凹痕邊緣均有金光爬行,不見其它異樣。
這兩根石柱的作用,已然明朗,正是爲了確認自身的氣息是否與令牌相符,杜絕作弊。
“跟上!”
中年人繼續開口,惜字如金,似乎他對這些提不起絲毫興致,甚至他的臉上,頗有無奈。
聞言,衆人接踵而去,只是此地有光芒頻頻閃現,覈實儀式在快速的進行時,忽然間,人們的神色竟紛紛動容,略顯吃驚模樣。
因爲,有一個女子的令牌出現了有八顆紅點,正是那個風情萬種紅裙女子,很多人都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幕,即使是成元旭,亦是如此。
以此證明,這個女子也是一代天驕,不可輕視!
“我很好奇,通過九層的是誰?”
突然,有人開口,目光掃過人羣,似在尋覓。
聞言,這裡瞬間嘈雜,款款而談,人們臉上有一絲莫名的期待。
老鼠楞了一下,成天逸眼神怪異,而成元旭則搖頭苦笑。
至於成小蠻以及成柳蔓,發現前者那無奈的神色,有心想笑,卻也不好發作。
一刻鐘過去,這裡有三千多人經過了覈實,餘下之人不足百數,可人們還未能如願,一睹通過九層者的真容。
再過了片刻,又有許多人了經過了確認,餘下的人只有雙手之數,可人們心中的關注之人依舊不顯。
“難道是他?”
很多人發現站於十人隊伍中,格外顯眼的成元旭,紛紛揣測,交頭接耳,談論了起來。
尤其是那位紅裙少女,都默默關注,更是皺起了眉頭,心中升起難明的壓力。
幾息間,又有幾人歷經覈實,只剩下了成元旭五人,大家對自己的臆測越加肯定了。
“我先來吧!”
終於到了成元旭幾人了,這一剎,成天逸徑直走了過去,似是有意讓前者壓軸。
當人們發現他令牌之中的紅點時,盡皆驚訝,畢竟他一直跟在成元旭的身後,並未有什麼出色的表現,沒想到竟是藏拙的天驕。
之後,老鼠幾人總是快出一步,搶在成元旭前面,讓後者苦笑,萬般無奈。
這時,只剩下了成元旭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彷彿驕陽,受萬衆矚目,散發濃郁的光芒,驗證了人們心中所想。
所有人都爲之側目,爲之震撼。
然而,當他掏出令牌之時,衆人的眼珠子一突,臉色垮了!
怎麼可能!
人羣鼓譟,神色滿是難以置信,還有深深的自嘲。
“他不是,難道說,那人沒能越過沼澤?或是那個通過第九層之人是其它大教的弟子?”
鏡頭一轉,只見成元旭掏出的令牌上,居然只有七顆紅點,怪不得衆人會如此掃興。
期望越大,摔得越疼!
不僅是他們,即使是老鼠幾人都被這一幕搞懵了!
就在老鼠要出面澄清時,成元旭立即對他使了個眼色,以細微的動作搖頭。
見此,之前糾纏成元旭的那個紅羣女子,雖然有點失望,但緊蹙的秀美卻告訴她,似乎哪裡不對。
而宋浩軒,亦是如此,緊皺眉頭,回想起前些日子的一幕幕,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過,那個身穿獸皮的魁梧少年,戰意一如既往的強烈,畢竟紅點對他而言,並不能表明一切,他看中的是成元旭的實力,他要與之一決雌雄。
楚煥坤,心中更是鬆了一口大氣,嘴角露出了冷笑,有些收斂的傲氣再次噴發。
這一刻,那個中年人已被大家忽視,以致沒有人察覺到他臉上的得意,還有一抹詭異笑容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