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路上疾馳着,竇羞給他們的時間不多,因爲他們拼盡全力往返都需要半個時辰。
避過守夜人,秦風在路上發現了惡魔,但它們沒有看到他。
耶利亞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秦風不能確定她的身份,他沒貿然開口。這一路,也是耶利亞熟練地趴在地上,貼在牆上聽守夜人、守衛、惡魔之間的暗號。秦風知道每個地域的暗號都不同,他沒想到耶利亞全部都清楚。
三更過後,沒人在街上說話,巡邏的人連腳步聲都沒有,只有輕輕的跺腳聲和敲打牆壁的聲音偶爾在夜裡細微地響着。
秦風發現自己居然發會不了任何作用,他有些挫敗。他明白了竇羞的意圖,她想讓他感激她,也想讓他明白他自己有多不堪一擊。可惜她算錯了,如果她瞭解秦風的實力的話,她肯定不會這麼做。秦風記着這些暗號,他覺得總有一天這個會派上用場。
他們沉默地漸漸接近中心城,躲過了一班又一班守衛,在陰影裡像是老鼠一樣縮着走,最後,他們進入了最中心的地帶,曾經召喚惡魔的地方,那兒至今還留着一些跡象。他們看到在月色下閃耀的像寶石一樣的水晶花朵,花長在被污染的黑土上。
周圍的守衛甚少,不是覺得這些不重要就是有陷阱。
他們躲在高大的灌木叢中,這個地方長着奇形怪狀的植物,看起來很詭異。不過這些很好地掩飾了他們,如果是個空曠的地方,那事情就難辦了。
秦風伸手攔住要行動的耶利亞,他看了眼上方,沒發現什麼,這附近只有一棵樹,意外的是,這棵樹枝繁葉茂,但是葉子都黃了。看起來它並不適應黑色的土地,像是被誰強行移植過來的。
樹上沒有動靜,耶利亞對着樹射出一根針,但那依舊毫無動靜。
秦風想着竇慎善的話,什麼叫小心影子,小心落花……他謹慎地看着,終於看到了他要小心的東西。一片黑色的影子在地上挪動,但它上方空無一人。
秦風指了指,耶利亞會意,她刺出一根針,那個影子顯出身形。是個惡魔。
沒想到惡魔會隱身…這是其中有特別能力的一批?秦風感應了一下週圍,沒發現什麼,他走出去查看死去的惡魔,它中的毒幾乎讓它瞬間斃命。
這女人手段和耶利亞很像,但她應該不是她。秦風想道,他發現了惡魔隱身的方法,它身上披着“隱身斗篷”,這東西他在人族拍賣會上見過,據說是用特別方法制成的。當時拍出了天價。
他不再看惡魔,耶利亞摘好了花,悄聲無息地站到了他旁邊。
這點和耶利亞也很像。秦風想,他點了點頭,和她一起準備撤退。
“有刺客!”黑暗中,突然有人發出了響亮的叫聲,聲音傳播的很遠,秦風發現發聲處離他們很近。這是出意外了。
那一聲過後,一切又安靜了下來,秦風卻知道這是假象,已經有許多人動了起來。他和耶利亞對視一眼,分開行動了。
秦風不打算和耶利亞一起行動,那樣他的逃命手段就不能用了,一定會被懷疑。耶利亞大概是覺得他礙事,總之,兩人分開了,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走到一個路口,秦風發現四面八方都有人撲向了他,不過是守夜人。他召喚出劍,步法詭異,使用基礎的劍法殺掉了他們。他只在他們脖子上開了一個小口,但那個口子裡一直在往外流出鮮血,秦風收起了劍,他腳尖一躍,踩到了屍體堆上,之後他又跳上了屋檐。
他對這裡不熟悉,只能藉助高處來看該往哪邊走。
秦風沒有心思想爲什麼事情有變,他現在必須全神貫注地逃出這裡。
雖然竇羞很可能不會想他就這麼逃出。秦風隱約覺得她不單單派了他和耶利亞行動,取花只是她的一部分計劃。可惜他對她瞭解甚少。
在屋檐上跑着,秦風后悔沒有撿起剛纔那個隱身斗篷,如果有了它,說不定他現在逃跑會輕鬆很多。不過那說不定是陷阱。秦風想着,腳步沒有變慢。
他運轉着內力,使自己時刻有餘力施展招數。眼看快要出宮,秦風突然腳步一頓,他發現有人守着城門。那人是二皇子,他一臉勢在必得的表情。
秦風感到莫名其妙,但他現在是沒法出去了,只能找個地方躲起來。
想着,秦風翻進了屋內,裡面有一個驚恐的小孩坐在牀上,他一臉慌亂地看着從窗戶外進來的秦風。小孩呆呆地張着嘴,秦風也不說話,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了。
“亂叫的話,殺了你。”過了一會,秦風發出了女人的聲音。
秦風的裝束使他看不出性別,一時間那個小孩沒發現什麼。
小孩呆呆地動了動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秦風知道他很害怕,他幾步竄到他身邊,掐住了他的脖子。強迫他躺下,然後秦風自己躺到了牀內側,蓋上了被子。
之後,牀幔被放了下來,小孩大氣都不敢出,許久後,他才冷靜下來。
只有窗外的月光發亮,照不出牀幔裡面的樣子。看這小孩衣着華貴,應該不會有人貿然掀開帳子。秦風想到。
這時,外面傳來了聲音:“公子,你沒事吧?”
秦風瞪了一眼小孩,小孩哭喪着臉,他臉都憋紅了,秦風稍微放開了手,然後他示意小孩出聲。
“我很好,沒事。”小孩強裝鎮定地說道。
他聲音還算鎮定,秦風沒有放鬆警惕,漸漸掐緊了他的脖子,小孩驚恐地看着他。
“沒事就好,據說城裡進了刺客,公子請小心。”外面的人恭敬地說道。他沒有走,依舊守在門外。“奴才在外面守着,公子請安心睡吧。”
小孩聞言,看了秦風一眼,表示他已經盡力了。秦風沒有理會他,現在門外有人,他怕小孩忍不住呼救。小孩見狀,接着說道:“李伯,我沒事,我不怕。”
外面的那人堅持道:“沒事,我就在這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