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自從上次斬殺了那於建國等星海宗的弟子,楚墨便緩緩的走在這綿綿的青山之中。
御劍飛行?
若是自己這些日子長期御劍飛行,恐怕就要可以橫穿整個北域了吧!
那君無邪找自己豈不是要耗費一段時間?
所以,自從那天之後,楚墨就很少御劍而行,欣賞着這修仙界沿途的美景,卻更是爲了等待那君無邪的!
整整三天的時間,這楚墨才走出這一片綿綿不絕的青山,這裡已經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了,至少,楚墨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一出綿綿不絕的羣山,映入眼前的卻是一片不大的湖泊,微風徐徐而過,在湖面掠起一陣漣漪。
“湖?在這羣山邊腳竟有這一片湖,到也是難得!”臉上帶着一絲微笑,卻是轉身就走,只是當看到湖邊那一座由茅草屋搭建而成的房舍之時,眉頭緊皺了起來!
房舍門前擺放這少許的零星的座椅,屋邊沿卻是掛着一面由麻布織造而成的帆布,上繡:茶!
這羣山腳下,並無什麼人煙,這地方竟有着這茶舍!
當真詭異!
在這地方豈有生意可言?
而今,在這茶舍之內,座椅之上,一老叟正悠然而躺,手持一柄糉扇,好一副悠然自得!
眉頭微微緊皺,原本想要離去的腳步卻動了起來,他沒離開,卻是來到這茶舍坐了下來!
“老者,來一壺茶可好?”臉色平靜,楚墨卻是淡然的坐了下來,在他坐下來的那一刻,原本微閉着眼睛的老叟卻是睜開了眼睛,朝着他望來!
“青丘湖這裡已經許久未有人來,也罷,便讓老朽爲了斟一杯清茶!”老叟的聲音顯得有些滄桑,直到這老叟站起來,楚墨才發現,這老叟極其瘦小,彷彿一陣微風便會將其吹倒一般。
楚墨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着老叟,直到他將那一杯清茶放在自己的面前。
雖是要了一杯清茶,可是楚墨卻沒有動,也沒有去看,反而將目光看向那老叟:“茶,是好茶!”
“的確是好茶!”老叟佝僂着身子,卻是又去那躺椅上躺了下去,繼而閉上了眼睛,只是聽到楚墨的話,終究還是淡淡道。
“這茶水用的便是那青丘湖水?”楚墨看了眼老叟,卻是將那目光看向那青丘湖:“倒是好湖!”
“你知這湖?”這一次,老者倒是睜開了眼睛,直視着那楚墨,渾濁的眼球中,泛起一陣漣漪。
“你說過,這青丘湖已經許久未有人來!”楚墨卻是淡淡一笑。
“是了!是了!我卻是說過這話了!”老叟臉上帶着一陣懊惱:“這人啊,上了年紀,這記性便不好了!”
“老者不是普通人吧?”楚墨緊緊的盯着老者,雖然從這老者身上沒有察覺到絲毫的靈氣波動,可是,楚墨卻深知這老者不簡單!
這空曠無人的綿綿羣山之中,這荒無人煙的青丘湖邊茶舍,這老叟,恐怕已經在這裡許久了!
又有哪個普通人能他有這般毅力?又有哪個普通人能耐得住這份孤寂!
聽到這話,那老叟本身渾濁的眼球猛的閃現一抹精光,那一雙眼球如星空般深邃,隨即,那老者卻是閉上了眼睛悠然而躺,微笑道:“小夥子,說吧,想問什麼便問什麼吧!”
楚墨微微一愣,這老叟的話題轉得未免有些太快了吧,按道理來說自己這般說,這老叟本應該解答的,他倒好,竟直接問自己要問什麼!
不錯,自己確實有話要問!
既然如此,那自己又何須拐彎抹角?
“你說過,青丘湖許久未有人來,究竟多久!”目光有些逼迫之意,在自己剛剛看到這青丘湖的那一刻,楚墨內心有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
“是許久了,可是,我卻不知道,自從有記憶開始,這裡便沒人來了!”老者彷彿陷入了一片追憶之中,臉上帶追憶的神色。
“那你又爲在這?既然無人,又爲何不離開!”
一個許久未有人來臨的地方,卻有着一老叟在這裡開着茶舍?
青丘湖有怪,這老叟更怪!
“不是不走,而是走不了!”
“爲何?”楚墨沒有動,可是眼神卻緊緊的盯着那老叟,越是神秘,自己越是想要知道!
“看到那一座山了沒?”老叟沒有睜開眼睛,擡起那枯皺的手臂,朝着那青丘湖方向而指,在那青丘湖百里之外,果真有着一座小山!
山不高!不過百丈,可是卻籠罩在一片雲霧之內,唯獨露出山巔!
山巔之處,那裡卻有着一株古樹!
樹不過幾十仗,通體枯黃,枯葉零落,雖距離百里之遠,可是卻顯得格外顯眼!
不止那樹,那百丈山峰皆是一片枯黃,滿是死氣沉沉,彷彿是那遲暮的老者一般!
“和它有關?”楚墨眉頭緊皺着,如今不止是老叟怪,青丘湖怪,這山也跟着怪了!
“那山名爲青丘山,山巔之樹名爲菩提,而我,便是守護那山,那樹,故而,不能離去!”
楚墨眉頭越發的緊皺了起來:“青丘山?菩提樹?此時兩者已經枯黃將死,你又如何能守護?”
“等!”
“等?等什麼?”
“等一個能救得了這青丘山,救得了這菩提樹之人!”老者聲音顯得有些滄桑卻又無情!
“如何能救?”
“不知!”老叟輕輕一嘆:“有記憶之始,一日三升三豪青丘湖水,徒步百里,登峰百三十三丈,用這青丘湖水澆那菩提樹根,勉強讓這青丘山,這菩提樹緩那枯萎,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爲何?”
“那菩提樹生機已經蔓延至主幹之處,菩提樹一旦徹底枯死,青丘山將毫無生機!”
目光凝聚那青丘山,那菩提樹,這一刻,楚墨眼神頗有些複雜,他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有這般難以言表的情感。
三升三豪青丘湖水,徒步百里,登峰百三十三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老者,究竟堅持了多久?”楚墨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必定很長!
究竟爲什麼,爲什麼這老叟爲了這一座山,這一顆樹,這一輩子,甘願重複着這樣的一劍事情?
究竟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