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皁琉”不是一株植物,而是一個行星的名稱,雖然近百年來人類已經證明了這裡確實不適合人類居住,但無論是帝國還是聯邦,這兩個人類的族羣都沒有放棄掉這個彷彿生活在肥皂泡裡的孤僻的行星。
原因不是因爲這些看似五光十色實則充滿着高密度的太空粉塵和高強度輻射的肥皂泡有多麼的漂亮,想在這裡搞上一個大型的宇宙奇觀旅遊聖地;也不是因爲這裡處在某個絕對重要的戰略要地,事實上這裡大半個行星區都是近乎於死寂的空白地帶;更不是因爲這裡有什麼特殊的礦產資源,大半個行星的金屬礦物蘊含量也僅僅相當於半個貧瘠資源星,面對着資源蘊含量低的令人髮指,開採難度卻高的又過於離譜的地方,顯然這也是站不住腳的。
但帝國的皇帝曾經這樣叫囂過:“如果你們退出皁琉,我願意讓出4個富有資源星。”
而聯邦的外務部發言人則是這樣迴應的:“那麼這樣吧,我給你們6個富有資源星,你們退出如何?”
莫非聯邦和帝國的資源星都多的可以隨意甩賣的地步?
答案當然是:不!
無論是四個還是六個富有資源星,這都是寸土必爭的土地,用他來換取看似一文不值的“皁琉”,這樣的決定顯然有些令人不可思議,而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們可以確信帝國的皇帝沒有因爲喝醉酒發了瘋,聯邦的總統內閣和外務部也沒有因爲吵翻了天而失去了理智。
既然他們都沒有瘋,那麼原因看來只能出在‘皁琉’本身上了。
在一次無意間的戰鬥中人類發現他。
在這裡人類找到了同他們一樣擁有着智慧的生物所遺留下的遺蹟,一個被稱爲馬爾斯文明的遺蹟,雖然他僅僅只剩下殘缺不全的一座有些像廟宇、神殿的地宮,但所展露出來的物質與科技卻已經讓人類爲之震驚、顫抖。
質量輕過鋁而強度則遠遠高於已知的任何硬性合金的金屬殘片;可以如同高韌性橡膠一樣隨意拉伸延展的金屬;能夠隔絕一切現有探測器感應射線的材料等等,而這些也僅僅只是神殿外圍隨意散落如同碎屑垃圾一樣的殘片。
這些東西每一樣都足以讓聯邦和帝國那些科學家們瘋狂起來,爲之更瘋狂的是帝國的皇帝和聯邦的國防部。
新型的金屬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戰鬥能力成幾何倍提升,也意味着戰爭的天平指針的擺向。
當聯邦在宇宙裡遇到了帝國,當帝國人看到了同他們長的一樣的聯邦人,同爲人類種族的一支,他們沒有把酒言歡,沒有親密的訪問與探究,有的只是再同一時間拿起手中的槍叩響了扳機。
有了戰爭就意味着資源的消耗,再沒有絕對把握殲滅掉對方時,無論是帝國還是聯邦都不可能孤注一擲,因爲戰爭的目的是爲了更好的活着,而不是大家一起下地獄的悲慘末日。
當攪合的天平突然出現一枚可以決定勝負的砝碼,任何人的神經都會緊緊的蹦起來。
相對於外層金屬殘片的殘酷爭奪,緊閉的神殿大門後的東西則更讓人爲之熾熱。
因爲很可能纔是馬爾斯文明的最終核心。
於是不溫不火的拉鋸戰慢慢就成了每天例行公事的“友好問候”,而真正的目標鎖定的卻是被封鎖在神殿大門後的東西。
會是什麼呢?很多人在猜測,在設想。
但無論是什麼,毫無疑問聯邦和帝國都勢必將之掌握在手中。
在這樣充滿着硝煙的等待裡,帝國的皇帝換了一任,而聯邦的總統則換了許多任,但無論是帝國還是聯邦對於馬爾斯文明的議程永遠放在第一位。
近百年的時間,隨着風和雨,隨着戰火和硝煙,慢慢的幾乎在世人都快要遺忘掉這裡,幾乎這已經快成了第二個舊紀元沉默的大西洲時,門開了!
那一年聯邦和帝國到底死傷了多少人、損失多少戰艦、消耗多少物資,幾乎沒有人願意去統計,因爲太恐怖太嚇人了,在聯邦的歷史檔案館也僅僅留下了這樣評語:“半年時光,十年償還。”
有歷史學家這樣說的:“如果‘皁琉’他能有補給站,那怕是僅僅夠搭建臨時補給平臺的落腳處,那麼半年時光 ,百年償還也未嘗不可能。”
付出這麼巨大的代價,門後面是什麼?
百年後的《聯邦時事週刊》有這樣一則標題——《馬爾斯的十二守護騎士和一隻蘋果與聯邦的十年》。
門後面是什麼?不過是十二尊象徵着神殿守護的騎士雕塑,至於那隻蘋果,斯普林大學馬爾斯文明研究歷史檔案館給予的批註是:“譁衆取寵,歪曲事實。”
聯邦的軍務週刊則更直接——“守護着蘋果的騎士,莫非你們都餓了嗎?”話語裡諷刺意味極其濃厚。
雖然第二天這篇文稿就被《聯邦時事週刊》給刪除了,而撰稿人則被掃地出門,甚至在警 察局子還住上了好幾天,但暴露在世人眼中的十二騎士則成了焦點。
十二騎士是精美的外星文明的雕塑藝術?還是代表着種族文明的某種奇特儀式?
人的好奇心總是無比的強大,在抗拒不了聯邦億萬民衆的輿論、猜測之下,《聯邦軍務週刊》給予了一個模糊的而又令人震驚的答案——百年前我們的先烈們用戰艦、登陸艇跟帝國的野蠻人們浴血拼殺,而百年後,我們有了機甲,用機甲去創造屬於聯邦的輝煌。
十二守護騎士和機甲的誕生慢慢劃上了等號。
一卷被丟棄在火盆中的回憶錄手稿迎着跳躍的火苗,火焰燎過的地方被燒成灰燼的一條長長的黑線上:“我確信我看到的那真的是一隻蘋果。”
一陣風吹過,燒成灰燼的手稿變成飛舞的黑色灰渣,慢慢的飛舞着消散着,直到看不到一絲黑色的灰燼,沉重的門才被重重的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