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幹嘛需要偶像?難道是因爲找不到對象?既然窩邊有草,何必四處亂跑!所以,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但絕對找不到始祖鳥,就像只有你魔高一尺我才能道高一丈一樣。別緒總結了一下諸如此類的橋段語句,可謂生活中本來沒有俗,只是模仿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俗,就跟魯大師那個世上本無路的至理一樣。所以,我要做到的僅僅是身在江湖,而江湖中卻沒有我的傳說,這就是我要的境界,也是寫步步成仙的總綱。————別緒妄言】
鍾離雙手虛張,輕輕一按,就像無數無形的氣泡在剎那間被擠破一般,天天三人三才大陣苦心營造出來的壓迫就這樣被消弭乾淨,無論是三人還是距離鍾離最近的五小與小影兩女,都不曾感應到絲毫能量的波動!
天天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看書尤其緊張,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剛纔正在苦心研究的爆炎符,符中蘊含的爆炸性能量在他手掌中若隱若現,他清楚這張看似尋常的爆炎符一旦被他發出手去,將會造成怎樣驚人的效果,至少這顆天天的隔絕靈珠釋放的隔離禁制恐怕不能夠禁得住那恐怖的能量爆炸,很可能波及到整座醉月樓。
傷及無辜,可不是水勵方人的所爲,哪怕就算是再緊迫的形勢也讓看書無法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紫風在鍾離輕鬆破除了三人的圍勢之後,反而最先放鬆了下來,就在他面色稍霽的那一霎,忽聽啵啵幾聲脆響,聲音來自那張大方桌上。
衆人定睛一看,確是那裝滿珍貴四大名酒和各種調料的大鐵壺原本被火焰灼燒到鼎沸,猛然受到三個大師氣勢的壓迫被冰凍凝結,現今鍾離破除了三大師的威勢壓迫大鐵壺所受影響也隨之解除,因爲那張火焰符還在不停燃燒,所以這般快速地來回凝固液化,大鐵壺首先禁受不住折騰,碎裂成一片一片,滿壺清香酒水隨即傾灑出來,滿桌都是。
衆人連叫可惜,尤其是天天更是心疼得麪皮一陣抽搐,不料鍾離右手輕輕一拂,那些鐵壺碎片和傾灑的酒水立即消失得乾乾淨淨,看得衆人目瞪口呆,這一下三位大師算是徹底服氣,不敢再生他念,即便今日大家談不到一條道上,人家要想除去他們那也是一擡手的事情。
從來沒有這樣的極度軟弱無力感籠罩着失魂落魄般的三個大師。
其實倒不是鍾離的修爲比他們高明,而是築基之後的鐘離可以施展幾種小小的法術而已。
剛纔那一手就是一個極其簡單的“搬運術”配合着“清掃術”。不懂法術奧妙的衆人當然覺得匪夷所思如見神蹟。
默默無語的看書三人相顧無言,面色一片頹然,相繼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鍾離卻灑然一笑道:“原本想拿出一套九龍杯品嚐一下天天大師配製的好酒,不想因爲在下無心之失使得大家現在無酒可飲罪過罪過,好在在下這裡還有一壺私藏,只是不知能否入得幾位大師的法眼,在下出言無狀還望大家不要與在下計較纔是......”
計較?開玩笑,怎麼計較?
堪比神人的老大面前,縱橫天下的六大師中最有名的三位大師一起在老大面前吃癟,沒有再能比這更讓五小福揚眉吐氣倍覺自豪的事情了。
六大師,傳奇的六大師在老大面前還不是一樣毫無人間煙火氣?
不提五小福心中暗自的得意滿足,卻見鍾離右手一翻,那九個銀質酒杯的旁邊忽然多出來一個奇怪的事物。
此物像極一個丹瓶,但是卻比一般丹瓶要晶瑩剔透許多,整個瓶身透明,上面貼着一張寫滿奇怪文字畫着五顏六色圖案的紙片,這瓶子的材質就像水晶,可是世間哪來的白色水晶?
其實鍾離拿出來的只是一瓶前世珍藏的三十年茅臺而已,玻璃瓶在這個世界根本就是異物,誰曾見過?
鍾離握住酒瓶,一隻手旋開瓶蓋,立即,一股濃烈的醬香充斥到衆人的鼻間!
對於一向嗜好美酒的天天幾人而言,這種特殊的香味僅聞這麼一下,就已經讓他們精神大振眼前放光了。
這次,鍾離沒允許五小上前斟酒,而是親自將九個大小均勻別緻的酒杯倒滿了三杯,其餘六隻只倒上了一小半。
放下酒瓶,鍾離左手輕輕一拂,那三杯滿滿的銀質酒杯輕輕飛起,穩穩到達天天三人的面前,三人在巨大震驚中伸手接住虛空中穩穩的酒杯,卻聽鍾離笑道:“三位大師試試在下這酒如何?”
眼光一晃,早就眼饞心熱的小寶訕笑着當先過來拿起一杯,有個帶頭大哥就是好,其它四人慌不迭地過來端走各自的那杯。
鍾離剛拿起自己的那杯忽然左右一看,歉然笑道:“怎麼泛着糊塗,竟然把我兩個剛哭完鼻子的好妹子給忘記了,該打,不過,幸好還有點私貨,嘿嘿......”
轉眼間,在鍾離左右兩旁坐着的小影、安妮面前都多出來一個杯子,那是兩隻極度精巧的高腳杯,就這兩隻杯子當初鍾離購買之時一套六隻就花去了四萬,據說是意大利純手工製作的限量版紅酒專用杯。
然後當然是一瓶有幾百年歷史的紅酒出現了。
琥珀色的暗紅色紅酒,不是拉菲,也不是法國或是葡萄牙佳釀,只是一個民族品牌而已————張裕,百年佳釀,紅酒精品。
鍾離耐心地教兩個女孩子怎麼淑女範兒地握酒杯,怎麼先將杯中紅酒輕輕晃盪,怎麼一小口地抿酒,怎麼學會用舌尖去體驗那種美酒的獨特質感等等。
這席話聽得天天三人面臊耳熱,感情這些聞所未聞的酒文化簡直讓三位大師無地自容了。
好在鍾離一句話化解了他們的尷尬:“我給兩位妹子喝的和咱們喝的都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所以大家沒有見過毫不意外,現在就讓我們先嚐嘗杯中酒,再慢慢說話不遲!”
說着,但先舉杯示意,將酒杯送到了嘴邊。
紫風與看書還有些遲疑,天天卻早就耐不住那獨特醬香酒味的勾*引,一仰脖,一大杯精釀茅臺就送進了肚中。
就見他閉上雙眼一副極度享受的神態,看書與紫風也跟着舉杯示意,卻只是淺淺品嚐了一小口。
好酒!
好酒!!
好酒!!!
滿口生香,回味無窮,就連五小也神醉不已。
“這叫茅臺酒,是以傳統悠久的泥池續糟固態發酵釀造工藝,用五糧爲主要原料釀造而成。包裝系透明水晶琉璃瓶,精美典雅,酒質晶瑩清澈,飲後綿甜爽口,回味醇厚悠長。乃茅臺系列酒中的上品,可惜當時走得匆忙,沒能多備幾箱,好在這釀造之法我倒是不缺,只是苦無時間......”
原本閉着雙眼回味的天天一下子蹦起來,口中嘶吼道:“你有這酒的配方?天啊,仙酒恐怕也不過如此,若是鍾離公子信得過天天,不妨將配方交由,當然在下釀造出來的美酒所有的收益咱們五五分賬如何?”
鍾離微笑不語。
天天有些着急,幾乎是吼道:“你什麼都不用管,材料也不用你出,人工也不管,若是一年釀出幾萬壺來,那就是一筆千萬的收益啊,公子,適才聽公子說起似乎最近有些小債務,這可是條財路,公子何須爲拿點債務發愁,請三思!”
鍾離依舊微笑品酒不語,那天天口中兀自不肯干休,喃喃道:“一壺可以賣兩千?不,太低,三千也不錯,不不不不......就五千,恩,不錯,五千,成本應該不到一千,純利四千,一萬壺那就是淨利四千萬,咱得兩千萬,哦,天————————”
一旁的小樹忍不住接口道:“天天大師此言差矣,咱老大這酒可是不輸仙酒,這樣的一壺酒沒有十萬八萬的休想買到,你怎麼可以定出如此低的價格?”說罷這番話一副吧鄙夷天天沒商業頭腦的表情,一旁的小強等人還推波助瀾地連聲附和。
什麼?
天天簡直快要被這羣怪物少年氣暈過去。
他以爲就算是五千金幣一壺都已經不是普通人能買得起的了,這幾個傢伙倒好,竟敢開出十萬這樣匪夷所思的價格,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最氣人的是那鍾離好像頗爲贊同他那幾個說話不經過大腦的同伴的話,還連連點頭。
十萬,那一年下來按釀造一萬壺計算該多少利潤?
天天眼前一陣發黑,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他幾乎無法承受那樣的打擊,即便心理素質良好如他也不行。
旋即他猛然想到,對啊,既然這樣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如此好酒堪比仙家釀造,賣上十萬二十萬一壺都理所當然,猛然想到光這一項就可以解決門派幾年的全部開銷,他心裡那份激動就不言而喻了,見鍾離還在沉吟不語,急得他抓耳撓腮,忙使勁遞眼色給身邊的兩人,要兩人幫幫腔。
但紫風何許人也?
這美酒口感獨特,尾香悠長,乃他有生以來喝到的最好的酒,既然這鐘離公子說明此酒不是這個世界所出,那麼言下之意就是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樣的人怎會想不到發財的路子?何須與天天合作?與水勵方合作?
從鍾離的種種表現紫風得出一個結論,對待這個少年,唯有以情動之,恐怕纔能有些效果。
想到這裡,紫風長身而起,衝着鍾離深深一揖道:“鍾離公子,實不相瞞,咱們三人都來自同一個門派水勵方,咱們門派與小影姑娘所在的神庵脣齒相依,有着莫大的淵源,不知道公子可願聽我慢慢道來?”
鍾離忙起身還禮,“天天大師休要如此多禮,在下正想求教,還請大師坐下慢慢戲說,在下洗耳恭聽。”
眼光一閃,今日表現最爲靈巧的比利金這廝仗着手長眼快,心領神會,忙抓起老大面前的酒瓶屁顛屁顛地走過去給三位大師恭敬地斟酒,一副低眉順眼的乖孩子形象。
看書長嘆一聲道:“若是我們中有如此良才,何愁門派不興盛,大業不成?”
滿臉豔羨鍾離身邊有如此多耀星人資質的良玉之才,還教導得如此知情識趣有禮有節,此刻他自然完全忽略了小樹擠兌天天的表現。
紫風正要開口說話,忽然鍾離面色一沉,口中低聲道:“不好,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那醉月樓的夥計原本見那出手豪闊的跟牛華五虎一道前來的公子竟然與那三個來歷不明的人湊到了一桌,忽然之間那桌周圍被一層霧靄般的氣霧鎖籠罩,看不清人任何事物,正在驚疑不定卻斷不敢上前打攪之時,不久卻見那霧氣一陣奇怪的扭曲之後便消失得乾乾淨淨,離奇的是牛華五虎和那公子以及那三個客人、兩個小美女都消失不見。
只有桌上留下了一個錢袋。
他慌忙跑過去拿起錢袋一看,不多不少,兩千金幣。
算算三人那桌和這一桌的開銷,頂多也就不到四千金幣,連帶先前那豪綽公子預付的三千金幣,今天他真是走了大運了,生生賺取了一千多金幣,抵得上他在這醉月樓做上三年時間。
這樣神奇而豪綽的客人,他希望每天都能遇到,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一個妄想而已。
出於對貪墨下那一千多金幣的安全考慮,他決定任何人來問起今天的事情,他都權當不知。
所以,很不巧的是他收拾完桌子不久,黑騎士團的幾個大人就領着幾個身份顯赫的人上樓來,立刻問起了這些客人的事情。
這讓小夥計內心十分忐忑。
真是禍不單行福不雙至麼?擔心什麼來什麼,咱也就是個小夥計而已,掙點外水有多難,你們這些大人物怎會了解?
小夥計堅定了心中的既定方針,面對着明顯今天只是配角的吳娜師大人竟然面不紅心不跳,鎮定自若起來。
都說酒壯慫人膽,他很奇怪今天表現如此之豪壯的自己難道可以叫做錢壯窮人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