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笑着,伸手抱住了小寶貝,小寶貝彷彿跟他很熟悉似得,看着他的眼睛,一眨一眨閃閃發亮,突然就發出“咯咯”地笑聲,沒牙的小嘴,笑眯地眼眉,都讓楊景維的心中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異樣情愫。
很快,他也能有這樣一個孩子了,是自己生命的延續!好神奇!
只是,如果這個孩子是那個女人替他生該有多好!
她恐怕說死也不會願意幫他生孩子的吧?
想到這裡,他心裡不免又泛起了酸澀,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地將孩子還給了孩子的爸爸。
“不早了,我們買了東西就走吧。”
他想快點把凌月霜安排好,還想跟凌月蕭好好談一談,怎麼談他還沒想好,但談話的內容卻已經確定,就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跟凌月蕭離婚,讓她死心,不管是求,還是威脅,至少現在,他沒辦法放她離開。
楊景維帶凌月霜看了房子,給她安排了靠近市區最近的豪華別墅,也配齊了營養師和十幾個傭人。
凌月霜滿心歡喜地表達沒有異議,卻在楊景維要走的時候,說有東西落到了楊家別墅,她想跟着楊景維回去一趟,取了東西,再讓司機送她回來這裡。
楊景維並沒有多想,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並不過分。於是,欣然帶她回了楊家別墅。
下了車,楊景維開車進了地下車庫,凌月霜卻有些迫不及待地朝別墅內走去。
月蕭剛剛睡醒,本以爲楊景維和凌月霜都在家,所以她沒有出房門。
可她昨天晚上沒吃東西,此刻已經餓的難受,於是,走出房門,正好看見凌月霜從外邊走進來。
花嬸聽到動靜,從傭人房出來,關切地對月蕭說:“太太,您需要什麼,我幫您拿。”
花嬸知道家裡多住進來一個女人,月蕭肯定受到了傷害,很是心疼她。
“花嬸,去給我倒杯開水過來。”
一聲突兀的女聲,驚得花嬸身體一抖,她扭頭,氣憤地瞪了凌月霜一眼:“這位小姐,請問你是哪位?”
凌月霜趾高氣昂地走進屋子,臉上囂張跋扈的表情,完全取代了在楊景維面前的那份卑微,“既然不認識,我今天就正式介紹一下,即將接任下一任楊太太位置的人,就是我。”
“你,你憑什麼?”
“憑我已經懷了景維的孩子。”
凌月霜邊說,邊雲淡輕風摸索自己漂亮的指甲。
“你,你有少爺的孩子了?”
“嗯哼,現在能給我倒水了嗎?”
凌月霜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已然把自己當成了女主人。
“哼,我今天還就不給你倒了,如果你做了楊家的女主人,我立刻辭職”,花嬸一臉不服,轉頭看向月蕭,“太太你等着,我給你熬了蔘湯,我端給你喝。”
花嬸轉身去了廚房,站在客廳中央的凌月霜氣得臉色發青。
看着凌月蕭朝樓下走來,她突然加快腳步迎上去,在臺階頂部攔住了凌月蕭。
“你幹什麼?”月蕭警惕地看着她!
凌月霜看了眼門外,楊景維的身影已經近在眼前,他的步子很快就要踏進來。
凌月霜突然一把抓住了月蕭地肩膀,臉猛得靠近她的耳廓,惡狠狠地說:“凌月蕭,你知道爲什麼爸爸生前只喜歡我,不喜歡你嗎?”
月蕭猛得瞪大眼睛,她怎麼都沒想到她會說起這個。
“因爲,你根本就不是爸爸的女兒,你是媽跟外邊的野男人生的孩子,你就是個賤種、野種……”
月蕭在一瞬間目光呆滯,嘴巴驚得合不攏,那份因委屈和疑惑結下的傷疤,此刻被凌月霜硬生生地撕裂開來,呈獻給她的是一份鮮血淋漓的答案,她只覺得心臟痛得快要窒息了,“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曾經她非常不解爲什麼爸爸只對姐姐好,不對她好,可她只猜想是自己不夠乖巧,怎麼都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勁爆的內幕……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淚水情不自禁涌出眼眶,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簡直如同晴天霹靂,這不光是對她的侮辱,更是對她母親那完美形象的破壞,她決不允許。
“你胡說,你胡說的對不對,媽媽沒有偷人,沒有……”
她激動地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而凌月霜更加狠厲的掐捏她的肩膀,宛若用了全身的力氣,掐得月蕭忍不住痛呼出聲:“嗚!”
看了一眼踏進門口的楊景維,凌月霜再次將脣靠近月蕭的耳廓,如同鬼魅一般在她耳邊惡毒的詛咒“我沒有胡說,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去……死!”
說到最後一個字,她恨不得將牙齒咬碎,掐着月蕭胳膊的手,更是彷彿用了要捏死她的力道。
疼痛和心裡上受到的刺激,讓月蕭也失去了理性,她憤怒的甩開她的手臂,怒吼着:“你才應該去死!你去死!”
話音剛落,也是楊景維步子邁進門口的一刻,凌月霜大叫一聲:“啊!救命!”
隨之,凌月霜便從二十幾節的旋轉樓梯滾了下去。
月蕭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彷彿傻了一般,怔忡了一會兒,趕緊追下樓梯,想要去扶凌月霜。
楊景維卻猛然間帶着勁風來到她的面前,“啪”地一聲,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凌月蕭,你爲什麼要那麼狠毒?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月霜她有多期待這孩子的到來?你知不知道,因爲我捨不得跟你離婚,月霜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這個孩子身上,我本已對她愧疚不已,你爲什麼還要這麼殘忍?爲什麼?爲什麼?”他怒吼着,如同渾身裝滿了炸藥。
那一巴掌力氣太大,月蕭頓時覺得頭暈腦脹,眼前一片昏花,她只感覺有兩股熱流從鼻孔流出,然後她晃盪着身子,緩緩倒下……
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她看見楊景維焦急的抱起凌月霜,而凌月霜的下身已經染滿了刺目的鮮血。
好奇怪,心,竟然不痛,也沒有眼淚流出來,更沒有跟他解釋的欲w,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死的感覺嗎?
真的,好無所謂呀!
…………
當月蕭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她有些期待又熟悉的俊臉。
黎錦城一臉關切又懊悔地看着她:“怎麼樣了月蕭?對不起,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讓月蕭受傷絕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他只是希望凌月霜能夠促進楊景維和月蕭離婚,可卻沒想到凌月霜會這麼狠,這麼絕,不惜冒着生命危險。
“我沒事,哥,你不要擔心。”說完,她一把抱住黎錦城的腰,毫不客氣地投入他的懷抱:“讓我抱一會兒,我只想……抱你一會兒。”給我一點依靠,我異常冷靜的外表下,是無比的虛弱,好需要找個依靠。
“乖,你真是個堅強的女孩。”
房門“砰”地一聲被人踹開。楊景維冒着火星子的眸子惡狠狠地射向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凌月蕭,你當我楊景維死了嗎?”
鬆開黎錦城,月蕭處變不驚,沒有絲毫被抓包的愧疚感:“那你呢,是來看我有沒有死的嗎?”
“我……”楊景維眸中閃過片刻侷促,卻只是一閃而逝,“一巴掌還不至於要你的命,而月霜從樓梯上滾下來卻有可能一屍兩命,她到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呢。”
“你怎麼能確定那是月蕭乾的?”黎錦城突然平靜地插上一句。
“我當然能,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月蕭也有做這事的動機。”楊景維義憤填膺。
“動機?哼,我倒想聽聽,我有什麼動機要去害你楊景維的情婦和孩子?如果說我爲了跟凌月霜搶你,你這樣說,還有情可原,可我若這樣說,你相信嗎?楊景維?”
“你……”楊景維本就鐵青的臉,更加如同又潑了一桶汽油,躍躍欲試般噴,,火,“就是因爲我不同意跟你離婚,所以你報復在了月霜身上,你想害死我的孩子來報復我對你的禁錮。”
月蕭簡直無語了,呆呆地看着這個固執又沒心的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呵!”一旁的黎錦城嗤笑一聲,“這個動機……好像還蠻搞笑的,恐怕也只有林大總裁能想得出來。”
“你什麼意思,黎錦城,你不用在這裡說風涼話,我和凌月蕭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你整天圍在我老婆身邊,像只蒼蠅似的,不搞笑嗎?”
楊景維來到黎錦城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性,月霜命在旦夕,搞不好會一屍兩命,他根本沒有辦法正常思考,他確實親眼看着月蕭推了月霜,又聽到月蕭惡狠狠地罵月霜去死,他根本想不到還會有什麼內幕。
黎錦城站起身,並沒有要跟他動手的意思,他一項在什麼情況下都能處變不驚,彷彿永遠保持紳士風度。
他只輕輕將他的手推開,仍一臉微笑地說:“你的事確實跟我沒關係,可月蕭,她既然叫我一聲哥,她的事,我……就管定了。”
黎錦城眉頭輕輕挑起,漂亮的眸子中閃着強烈的挑釁光芒,楊景維心中積壓已久的怒火瞬間被他的表情點燃,猛地一拳朝黎錦城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