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城輕輕走到別墅門口,伸手朝以前秘密放鑰匙的地方摸了下,果然,鑰匙還在,這是隻有他和月蕭才知道的秘密,想必,如今的商立行,也知道了吧!
他怎麼都沒想到,留在月蕭身邊的會是商立行!一想到這,他更加憤怒,商立行是他的弟弟,他怎麼可以染指他的嫂子呢?該死!該打!欠教訓呀!他要怎麼收拾他呢?
順利打開房門,走進客廳,這屋子的佈置竟然跟他在的時候一模一樣,這不禁讓黎錦城的內心,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情愫。
但是,此刻,他已經不敢往好的方面想了,除非他能確認,那兩個孩子不是月蕭生的。
…………
他一步步朝着樓上走,二樓的臥室傳出商立行肆無忌憚的笑聲,還有嬰兒們的哭聲。
黎錦城腳步遲疑,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
他突然之間有點沒有勇氣向前走了,如果那兩個孩子真的是月蕭和商立行的,那他要怎麼辦?
即使跟月蕭分開一年,他都沒有想過他和月蕭會真正的分手,他只是被母親的事纏住,然後還沒有消氣,所以纔沒有回來找月蕭,他們還是合法夫妻呀,沒辦離婚手續,她怎麼就跟別人生孩子了呢?
他突然感覺渾身很無力,如果真相真的是這樣,他該怎麼辦?他會怎麼樣?這一刻,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這一刻,他也膽怯了,不敢直接推門進去問清楚,這個事實,太可怕了。
“哈哈哈!月蕭,小臉蛋好漂亮,好可愛,好有誘-惑力呀,我好想咬一口,來,讓我咬一口嘛,來嘛!”
“嗯……不要,你滾開!滾開啦!會痛的!”
“讓我咬嘛,我就輕輕地咬!”
“砰”的一聲,黎錦城聽到屋內這樣的話語,以爲商立行要咬月蕭呢,再也忍不住了,一腳將房門踹開,巨大的聲響嚇得兩個孩子突然“嗷嗷”地大叫起來。
商立行和月蕭同時看見了黎錦城,商立行只是一愣,而月蕭,卻倏然流下了眼淚,但她立刻扭頭,不讓人看見她的窘態,低頭哄着兩個孩子。
她一手一個拍着,“哦,別哭,別哭!媽媽在這裡,不害怕,媽媽最疼你們,不害怕!”
她一邊哄着,眼淚一邊控制不住地滴到了孩子的臉上,孩子們哭得更厲害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黎錦城的心情也很複雜,“月蕭……”
他飽含深情的一聲召喚,卻換來月蕭的異常冷漠:“滾出去,你嚇到孩子了!”
他的心,一顫,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爲不妥,隱忍着內心中即將要爆炸的氣焰,惡狠狠地瞪了商立行一眼,示意他跟他出去,然後,他轉身先走了出去。
商立行被他瞪得渾身一哆嗦,乖乖跟着他出去了……
“砰”的一聲,如商立行所料,一出門,黎錦城反手就給他來了一拳,所幸的是,他比較瞭解這個二哥的脾氣,在黎錦城的拳頭即將碰到他魅惑、俊秀、天下無敵的美臉時,他以零點零一秒的速度躲開了。
他的拳頭打在旁邊一個花瓶上,但他拳頭上帶的勁風,如刀鋒刮過商立行的臉,他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一手捂着臉,一手伸向黎錦城。
“冷靜,冷靜!”
“砰”的又一聲。
“啊!”
商立行怎麼都沒想到,黎錦城一回身,以着比剛纔快十倍的速度,緊接着又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正中商立行的眼眶,一瞬間,商立行感覺到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疼,可能眼珠子要被他打爆了。
他嚇壞了,大叫着:“啊!二哥,眼睛瞎了,你把我眼睛打瞎了。”
他放開被打的眼睛,看着遠方,覺得視力有些模糊,使勁地眨着,額頭滲出冷汗……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黎錦城也有點被嚇到,就算他再恨他,也不會對他動殺機,可一時難消心頭恨,他仍怨怒地說:“活該,誰讓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我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商立行捂着眼睛,據理力爭。
“你不該對你嫂子有非分之想,月蕭是你能想的嗎?”
“我怎麼就不能想了,你不要的女人,我還不能撿着了。”他伸着脖子,一臉不服氣。
然而,這句話彷彿扶了黎錦城的逆鱗,他赤紅着雙目,如風一般朝着商立行跑來,揮起的拳頭,如雨點般砸在商立行的背上,這次沒有往臉上或者致命的地方打。
“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了,她是我的寶貝,我什麼時候說不要,該死的,你就是欠揍。”
“啊……救命啊,月蕭,救命,二哥要打死我了。”
“砰!”臥室的房門被推開了,月蕭一臉肅然的走了出來。
黎錦城揮起的拳頭僵在空中,他愣愣地看着月蕭,底氣不足地說了句:“月蕭,我沒有不要你。”
“那爲什麼一年都不聯繫?不聯繫,還不能說明是不要我了嗎?如果這一年我發生了意外呢?出了車禍死了,或者是生了怪病死了,再或者是走路時樓上掉下個磚頭我被砸死了呢?你還敢說你沒有不要我的話嗎?”
月蕭走到沙發前坐下,心裡的怨念疊疊重生,最讓她記恨的是,她生孩子,他竟然也不回來,竟然真的那麼狠心,一年不聯繫,中間她有企圖打聽他的消息,可他似乎把消息封鎖的很緊,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不會的,不會的,你不要亂說月蕭。”
黎錦城嘴上說不會,可心裡其實聽得心驚肉跳,誰說不是呢,如果他離開的這一年,月蕭發生了什麼意外,那麼他還能再看見她嗎?他將會悔恨到什麼程度,恐怕會自殺隨她而去都說不定吧。
“對不起,原諒我好嗎?”
黎錦城來到月蕭的身邊,抓住月蕭的手,眼含溼氣,一臉祈求。
月蕭不動聲色地推開他的手,“不好意思,我,已經變心了,我凌月蕭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女人,立行對我情深意重,我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黎錦城親耳聽到月蕭說出這樣的話,比商立行說出來要心痛百倍。
難道?月蕭也愛上商立行了,不可以,不可以呀!
他暴怒地站起身子,“立行他配不上你!”
“那誰能配得上我?你嗎?口口聲聲說愛我入骨,結果,一走就是一年,音訊全無,黎錦城,知道嗎?你好狠心!”
說到這裡,月蕭也控制不住地流下了淚水,360多個日夜,她的心,每天都因爲那蝕骨的思念,受着無盡的折磨,懷孕期間,還差點得了抑鬱症。
“我……這也不能全怪我呀,當時是你不跟我走的……”他企圖想要爭辯一下。
“我是一名醫生,醫病救人是我的天職,我又不是因爲愛上別人纔不跟你走的,再說,我們的家在這裡,我沒跟你走,你就不能回來嗎?怎麼說,都是你先拋棄了這個家,拋棄了我……”
她越說越激動,想要在他面前表現得堅強,可是,眼淚卻怎麼都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哭得傷心,他心疼不已,來到她的身邊,他半蹲下身子,伸手,想要給她擦臉上的淚,她卻躲開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
一句話,如同無數把尖刀同時刺到了他的心上,痛得窒息!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這句話,好狠,一個男人若不被一個女人需要了,那麼,他即使站在她的眼前,恐怕她也看不見了吧。
他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爲自己辯解。
“你走的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我不但要承擔起黎氏、楊氏、淩氏三家企業的責任,還要照顧爸爸和林叔叔,我經商經驗不足,要不是立行幫我,我早就垮了,所以,我覺得跟立行在一起很合適。”
她說完轉身要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行,不對,你,不可能會愛上商立行的,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忘記我?”
他用了一年的時間想要忘記她都沒成功,甚至對她的思念一天比一天強烈,她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忘了他,難道,這女人,真的沒有心嗎?他不信。
他茫然的搖着頭,卻聽她說出了讓他一劍斃命的話語:“有什麼不可能的,孩子不都生了嗎?而且還一胎兩個!”
“什麼?孩子?真的是立行的?”他被這個消息震得後退了幾步。
開始他以爲孩子不是月蕭生的,也猜不到孩子到底是誰的,總之他不太相信孩子是月蕭和商立行的,但現在,親口聽到月蕭這樣說,他的心,彷彿被一隻手緊緊地捏住了,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他是不是,不得不相信孩子是他們的了?
那麼,他,是不是也該退出了?
他眉頭緊皺,痛苦萬分,這一刻,他好後悔離開了月蕭一年,好後悔給了她這段空置期,讓商立行這個該死的傢伙鑽了空子,果然,要防火防盜防兄弟。
可如今,後悔還有什麼用呢?
月蕭看着他備受打擊的樣子,轉身走進了屋裡,人很奇怪,他沒回來時,她天天盼着他回來,可人回來了,卻不想這麼容易原諒他。
她想知道,他到底還是不是像原來一樣那麼愛她了,如果愛少了,或者說不愛了,那麼,還不如不回來,至少,還有那些美好的回憶,可以伴她度過餘生。
她靠在門板上,捂住嘴巴,任憑淚水默默地流下。
月蕭的冷漠和決絕,令黎錦城感到無比的絕望,他也知道自己一年來都不給月蕭一點消息太過分了。
他頹然地低下頭,轉身,一步步地往外走,他得要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