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維被兩名保鏢扔出門外,然後兩名保鏢如門神一樣守在門口,楊景維知道這兩名保鏢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肯定打不過他們,心有一萬分不甘,可卻無可奈何,只有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楊氏集團。
走到楊氏大廈樓下,他的眼淚倏然涌出眼眶,他回頭望着楊氏集團三十多層的大廈,楊家幾十年的家族企業,難道就這樣毀在自己手裡了?
想到這,他渾身不禁倏然冒出了一身冷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自己太笨,還是對手太強,昨天還是自己站上風的,今天怎麼就一下子被打入地獄了呢?
而那個他想要打入地獄的男人,竟然踩着他的肩膀,踏着他的成就,一躍成了九十九層天的王者,比之原來,更加的有實力了,
他說得沒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爲他黎錦城工作了。這份憋屈讓他無法釋懷,無法宣泄!
“砰”的一聲,楊景維一拳打在了自己的汽車上,五根手指發出“咯咯”斷裂的聲音,他心中悶得讓他感到窒息。
沒了,一切都沒了,就連月蕭一直讓他代理的淩氏也早就沒了,這樣的他,還如何能挽回月蕭,沒機會了,沒機會了!
楊景維頹廢地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上,心神恍惚地一踩油門,“砰”的一聲,撞到前面的車上,他彷彿沒有意識到似得,倒擋,拐彎,迷迷糊糊開車走了。
一路開到凌月霜的住處,突然在他了無希望的內心,燃起了一絲亮光,對了,沒有月蕭,他還有月霜,幸虧他還有月霜,還有他和月霜的孩子。
也許,凌月蕭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得到的女人,可凌月霜卻是隻忠於他的女人。
也許人在失落的時候,便會格外珍惜對自己好的人。
他突然有一種過盡千帆,終於明白,只有凌月霜纔是屬於自己的那瓢飲。
於是,他強壓下這輩子都會失去月蕭的那份痛,努力想着他跟凌月霜還有孩子以後的幸福生活!
…………
凌月霜的孕期已經七個多月了,沒多久就要生了,凌月霜越發的着急,她絕不能讓這個虐種生出來呀。
恰巧今天,保鏢們被楊景維叫走了,而保姆在廚房忙着,她便計劃着,要在楊景維回來前,讓自己從樓梯上滾下去,導致孩子胎死腹中。
她算計好的時間,楊景維參加公司的慶功宴,不會那麼快回來,她有足夠的時間殺死腹中的胎兒,可是,必定要從樓梯上摔下去,不是一般人有勇氣做的,於是,她試了幾次都沒有行動。
上一次,她誣賴月蕭推自己下樓,大出血,她也受了不少罪,她也想過用藥物致死腹中胎兒,可想到楊景維一定會要求保存嬰兒,查明真相,那樣,她的一切詭計就都藏不住了。
所以,她只能造成意外,這樣纔不會被懷疑。
就在她第三次猶豫,要不要滾樓梯的時候,突然,房門被推開了,楊景維一臉失魂落魄地走了進來。
他看見站在樓梯上的凌月霜,突然就有感而發,雙目含着熱淚地說:“月霜,我只剩下你和孩子了,以後,我要好好愛你們母子。”
他不知道怎麼就說出這句話了,也許,至始至終,他並不是對凌月霜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只是一直以來沉寂在對月蕭的迷戀中,也許,是深知自己得不到月蕭了,便想在凌月霜這裡得到圓滿的安慰。
可凌月霜一聽到這話,心中立刻更加驚慌起來,楊景維對這個孩子的重視又增加了幾分,她深深的感覺到,這是她殺死腹中胎兒的最後機會,錯過了這次機會,她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那麼,孩子生出來時,便是她的死期。
她突然眸子瞪得晶亮,笑着對楊景維高喊:“景維,我太感動了,我愛你……啊……”
伴隨着她高昂的喊聲,腳下一滑,整個身子栽倒,滾落樓梯。
“月霜,月霜,你不能有事呀,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希望,我最後的希望呀……”楊景維瘋了般衝着凌月霜跑去。
抱起凌月霜,她的下身已經立刻流出鮮血。
他驚慌的剛要往外跑,花嬸卻跑了出來,“少爺,月霜小姐這個樣子不適合跑動,你還是先把她放到牀上,平放着別動,找醫生或者救護車來接生吧,七個月早產兒也是能活着的。”
“哦哦!”
楊景維已經驚慌地不知所措,花嬸是過來人,他相信她,於是快速給120和著名婦產科醫生打了電話。
忍着疼痛,一臉糾結的凌月霜聽到花嬸的話,在劇痛之餘,還不忘用着淬了毒箭的目光憤恨地瞪了她一眼。
該死的老太婆,要你多管閒事,如果這孩子生出來了,我凌月霜發誓,一定掐死你。
“景維,不要,我痛死了,不能等了,快送我去醫院。”
她已經痛出了一身冷汗,可還是憑着超強的意志力硬撐着身子起來,甚至有意擠壓自己的肚子。
“月霜小姐,你不能這樣呀,你這樣會把肚子裡的孩子憋壞的。”
花嬸好心的去扶凌月霜,凌月霜卻藉機抓住花嬸的手,使勁一拉,然後自己的身子從牀上掉在地上:“啊!景維,花嬸,花嬸要害我,你讓她走,讓她走。”
楊景維趕緊慌張地抱起凌月霜,“月霜,你別激動,花嬸怎麼會害你呢?”
“她一直想讓月蕭回來,一直看我不順眼,所以她想害我,你讓她滾,滾!”
凌月霜額頭都已經溼漉漉的了,但她還是拼命的去打花嬸,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體。
這樣激動的凌月霜不但讓楊景維驚慌,就連花嬸也蒙了,如果凌月霜的孩子因爲自己而出現意外,那少爺一定會很傷心,她也會愧疚一輩子的,於是,她嚇得站在一邊一動也不敢動,一句話也不敢說。
凌月霜還在徑自爭扎着,楊景維將她抱到牀上,地上到牀上一路已經佈滿了鮮紅的血液。
楊景維看得觸目驚心,頭暈目眩,凌月霜卻在心裡有了一絲欣喜,流了這麼多血你還不死?去死吧!孽種!
還沒高興上兩分鐘,救護車和婦產科醫生已經到了,楊景維趕緊給她們讓開位子。
凌月霜又慌張了,她看見醫生高喊着:“醫生,快送我去醫院,我痛死了,孩子不能生在這裡。”
“你別激動,我們這就送你去醫院。”
醫生的這句話,安撫了凌月霜慌亂的心,不過在救護車上,她一刻也沒有安心過。
很快車就到了醫院,凌月霜被推進手術室。
楊景維不能跟進去,凌月霜抓準機會,在身邊人少的時候,一把抓住了醫生的手腕,“醫生,不能讓楊景維看到這個孩子的臉,你幫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醫生……醫生……醫……生!”
在她一聲聲的呼喚中,麻藥已經打入了她的身體,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心中猛然驚詫,她看到楊景維背對着她站着,懷裡抱着什麼?
抱着什麼?她的心,緊得快要窒息。
她剛想說話,便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哭啼聲。
她驚恐地猛然咬住自己的下脣,力道太大,血珠瞬間滲出。
“景……景維……”
她顫抖着聲音,如蚊蠅般喊出來,即將面臨的情形,讓她恐懼到想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卻沒想到,楊景維轉身,懷裡抱着孩子,卻衝着凌月霜笑了。
只是,凌月霜覺得可能是自己心虛,她明明看着他笑得很正常,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甚至帶着來自地獄的寒氣。
“月霜,你辛苦了!”
他的臉看似很平靜,說出的話,也沒什麼異常,可凌月霜就是覺得害怕。
“不,不,那個,景維,能不能讓我看看孩子?”
她還懷着僥倖的心理,如果孩子長得像她,那麼,楊景維就應該不會發現什麼了。
“你猜它是男孩還是女孩?”他說着,還吹了口口哨,逗弄着懷裡的孩子。
凌月霜看他的樣子,心下疑惑,她很想看看孩子的樣子,到底是不是已經瞞過楊景維了,“景維,快給我看看孩子好嗎?”
楊景維慢慢朝她走來,一側的脣角不住上揚,當走到凌月霜身邊的時候,她看到楊景維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陰鷙,脣角的弧度也彷彿凝結成了地獄的寒冰。
她心下一驚,感覺到不好,可還是忍不住要去看那孩子一眼。
楊景維已經將孩子抱到了她的眼前,她低頭一看,一張小小的,漂亮的臉龐映入她的視線。
她的心,猛然被一根利劍穿透了一般,身子僵得一動也動不了了。
“這孩子長得可真漂亮呀!”
楊景維的語氣開始變得陰陽怪氣了,他抱着孩子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凌月霜蹙眉,睫毛上有淚珠,是被嚇出來的。
“立……景維,你,你聽我解釋……”
“經醫生鑑定,這孩子是意大利人種。”楊景維看似平靜,卻暗潮涌動地說。
凌月霜張大了嘴巴,一時語塞,心,突突跳得她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她深深閉了一下眼睛,讓自己恢復一下語言能力,繼而急切地說:“聽我解釋,我不是有意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