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明知道……”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初戀和摯愛……
黎君鳴眸子突然收緊,下一秒,“砰”的一聲,一拳打在了黎錦城的臉上。
他雖是文弱書生,可這一拳用了全力,黎錦城又沒有躲,瞬間,鮮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月蕭嚇得尖叫:“啊!哥,你怎麼樣了?”
黎錦城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彷彿並沒太在意地對黎君鳴說:“乖,別鬧了,打也打了,回去吧。”
“你,黎錦城,我最討厭看見你這副虛僞的嘴臉,我知道你實力強,你弄死我好了,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說着,他又掄起拳頭,朝着黎錦城打去。
月蕭急了,推開黎錦城的同時,衝着黎君鳴怒喊着:“君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
黎君鳴收住拳頭,急切地辯解:“月蕭,這個男人,他不是好人,他一開始騙取我的信任,我以爲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幫我,我才求他替我照顧你,可沒想到,他早就對你有企圖,你不要上當受騙,黎錦城和楊景維都不是好人,只有我,只有我黎君鳴對你纔是真心的,我們五年的感情,你應該瞭解我的爲人呀!”
黎君鳴苦口婆心,他在心裡懊悔,是不是自己將哥哥這匹狼引到月蕭身邊的。
“你錯了,如果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三年前就得到月蕭了。”黎錦城鬆了鬆領口,仍然氣定神閒。
“什麼意思?什麼三年前?”黎君鳴一臉詫異。
月蕭也很不解,三年前,貌似他們根本不熟。
“三年前,在看到月蕭第一眼的時候,我就很喜歡很喜歡月蕭,但是爲了成全你,我選擇去了美國,可你是怎麼保護月蕭的?”
黎錦城這話一出,不但黎君鳴驚得張大了嘴巴,月蕭也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是開玩笑的吧,那個三年前他因爲某個女人離開,三年後他又因爲那個女人回來的傳言,女主角竟然是她?
她沒辦法相信,她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他一定是胡說八道,爲了勸走黎君鳴的。
可黎君鳴卻從黎錦城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真誠,他的表情從不可置信,漸漸變化成了死氣沉沉。
沒錯,他相信了,看來,即使他不將哥哥引到月蕭身邊,也會有這一天,因爲是自己沒有保護好月蕭,讓月蕭受了那麼多折磨和痛苦,因此纔會將哥哥從美國引了回來,這,到底能怪誰呢?
可是,從頭到尾,他無非也就是犯了一個被水靈騙了的錯誤,這本不應該是死罪的錯誤,爲什麼就沒有人願意給他一次重獲愛情的機會呢?
哥哥不願給,月蕭呢?
他無助地看着月蕭,無論如何,在得知月蕭已經離婚的此刻,他怎麼都不能這麼輕易放手呀。
他知道他鬥不過黎錦城,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求!
“噗通!”
在所有人的詫異目光下,黎君鳴毫無顧忌地跪在了黎錦城面前。
月蕭也完全被震驚的不知所措,她手忙腳亂地去拉扯君鳴:“你起來,君鳴,你不要這樣,你這是幹什麼?我不值得,不值得你這樣呀,你快起來……嗚……”
月蕭使盡了力氣都拉不起君鳴,她急得哭了出來:“你們一個個爲什麼要這樣逼我,既然已經分手了,我們就做一對好朋友不好嗎?”
君鳴沒有起來,眼中閃着淚花,說出的話,更是破碎、沙啞:“我努力過,嘗試過的,可惜太痛苦了,五年的深入骨髓,怎麼能說忘記就忘記,我每晚不能睡覺,眼前出現的都是那五年我們在一起的畫面,我像得了失心瘋,經常忘記自己幹了什麼,滿腦子都是你的臉,你說讓我怎麼忘記,怎麼跟你做普通朋友,所以……”他看向黎錦城,“哥,我求你,求你把月蕭讓給我吧,月蕭,我也求你,求你原諒我一次好嗎?”
他深深彎下身子,頭緩緩朝下磕去,用着最無助,最卑微的方式,祈求黎錦城和月蕭的施捨。
“不,君鳴你不要這樣。”月蕭心,痛得快要裂開了,這還是那個陽光向上的大男孩嗎?如果不是她,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可憐,“不要君鳴,你不要這樣逼我……嗚……。”
月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嗚嗚”地哭了出來,不忍再看下去,轉身,她朝着門外跑去。
“砰”的一聲,黎錦城長腿一伸,一腳踹在黎君鳴的身上,“沒出息的東西,下跪磕頭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儘管跟我來搶月蕭好了。”
“哥,我求你,求求你了,你是我哥,你就把月蕭讓給我吧。”黎君鳴不依不饒,抓着黎錦城的腿不放。
黎錦城擡腿一腳將他掀開:“想得美,你看看你這懦弱不堪,經不起風雨的模樣,你拿什麼保護好月蕭,你自己說?”
黎錦城踢開黎君鳴的手,轉身去追月蕭了。
“哥!我求你了,不要走……嗚……”黎君鳴痛苦地癱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都面面相覷,黎家兄弟自己的事,他們也插不上手。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二叔跟月蕭阿姨呢?”
年小年和夜英庭,此刻從隔壁包廂裡走出來。
年小年頭髮汗溼溼的,小臉通紅,嘴脣微腫,單手扶着小腰。她自己傻乎乎的沒覺得什麼,可明眼人一看她那小模樣,就知道她是剛剛被寵愛過的,而且,還是那種被喂得酒足飯飽、溝滿壕平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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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晨突然湊近她的耳邊,陰森森地說:“你只管自己享受就好了,還有功夫管別人的事?”
他看着她,目光復雜,讓年小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她低下頭,拉着夜英庭的大手,小聲說:“我們還是走吧,我累了。”
夜英庭看了眼周志晨和年小年,不冷不熱地回答了一句:“好!”便摟着年小年走。
身後,周志晨一直盯着他們的背影,目光中有着隱忍和痛苦,而夜英庭略微側目的餘光,正好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他薄脣緊抿,表情複雜難辨……
月蕭走出酒店,一路逃也似的上了出租車,直奔靳小玉的家。
她想不明白這些男人爲什麼這麼執念,曾經她也對愛情抱有過必須擁有的心態,可受過太多打擊之後,她把愛情看淡了,並且想要回避,愛情給她帶來的,似乎,痛苦大於快樂!
至於黎錦城……他是一個未知,如今的月蕭不再有少女那份探求未知的勇氣和激。情,所以,儘管對黎錦城有動心,她還是更希望,他們能夠君子之交,或者真的當成兄妹來相處,那樣是她最期待的。
出租車停在靳小玉家門口,月蕭剛邁出車門,突然,靳小玉和金西辭吵鬧的聲音闖入耳中。
“幹什麼,放開我兒子,放開,不許傷害我兒子。”
“媽媽,別怕,我會保護你。”
月蕭猛一擡頭,看見幾個流氓打扮的男人,流裡流氣的,每人手裡拿着一把軍刀,咋咋呼呼在靳小玉和金西辭面前揮舞。
“楊總裁說了,只要凌月蕭小姐跟我們去見他,不會傷害任何人,可如果她不識相,那就對不起了,你們兩個也得跟我們走。”
其中一個男人,將刀子從距離金西辭脖頸五釐米處滑過,靳小玉嚇得一下跳到金西辭的身前,伸手去推那刀子,結果,那男人不知是躲閃不急,還是有意爲止,刀鋒一下劃破了靳小玉的掌心;“啊!”靳小玉痛得尖叫。
“住手,住手,你們這些混蛋,楊景維是要你們來找我的,不要傷及無辜。”
月蕭見靳小玉受傷,又確認是楊景維派來的人,瞬間點燃了她內心的憤怒,也激發了她保護靳小玉和金西辭的勇氣。
她自己怎麼都行,絕對不能連累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還有,西辭那麼可愛,一絲一毫都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淩小姐是吧,我們也不想大動干戈,我們無非是拿人錢財餘人消災,只要你肯乖乖跟我們去見楊總裁,別人跟我們沒有半毛錢關係,怎麼樣?”
那人繼續揮舞着手裡的刀,彷彿在炫耀自己把玩刀子的花活。
月蕭一臉驚恐地將靳小玉和金西辭向後推了推,然後傲氣凌然地說:“好,我跟你們走。”
“不要,月蕭不要跟他們走,不知道那個楊景維又要怎麼折磨你,這個人渣,都離婚了還找麻煩,真是禽受不如。”靳小玉拉住她的手臂。
月蕭拉開靳小玉地手,平靜地說:“不用擔心我,我想楊景維也許只是有話想跟我說,不一定會傷害我的。”
“我不放心,月蕭。”
月蕭深深嘆了口氣,她也不想去見那個喜怒無常、出爾反爾的楊景維,可是,她實在不想看着靳小玉和金西辭受連累。
“快走吧,不要猶豫了,我們還等着收錢呢?”
月蕭想了想,既然逃避不了,那也只能面對,轉身,她淡漠地說:“走吧。”
“走走走!”幾個混混厲聲喊着。
“慢着,淩小姐不會跟你們走的。”
這聲音彷彿帶着救贖的力量,及時闖入了月蕭憂慮的心房,瞬間打散了她所有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