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的東西,在人防不勝防的時候,在暗處,忽然地捅你一刀,致命得讓人無法還手。
我不知道那林知府守在暗處多久,林靜如聽說選到宮裡去了,卻不是和樓玉宇一起的。
我恨他,但是我的力量不夠,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要這般做。要這樣對梨香,幫着林家來整我們。從他認識梨香的時候,就是一個陰謀開始了。
明天就得讓人押着上京城了。
我等不到一個月,和那上官雩約好的一個月,我等不到。
這些事,讓我和他錯過,我想也是不可能的了,想那上官雩是出身名門,家世不凡,我如今,只是一個人下人。我爹爹官位不保,昏迷不醒,我家,着着實實是身敗名裂,家破人散,如何能配得起他。
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時時刻刻糾纏着我,我忽略它,我不能讓痛主宰我。
哀傷地走進我許入不曾進入的房間,這幾天我都在爹爹牀前侍候,連牀也不曾沾過了。
我蜷縮成一團,看着這空洞的房間,值錢的東西早就讓人搜刮一空了。
陽光射進我的房裡,亮堂堂的一片,可是我不覺得暖。
我也不想睡,我縮在那裡,我還想着,再尋找一絲過去的感覺,我就要離開這裡了。
這裡是我生活了足足十六年之久的地方啊,我如何捨得。
我多少快樂的時光,都是在這裡過的。
這裡分享我少女時代的點點滴滴啊,我的珍貴墨硯,不見了,我的文竹,不見了,我的蘭花,不見了。我的房間,已不再是原來那般了。
我仰視着周圍,我只剩下什麼?只有厚厚的一疊紙,讓人放在地上,帶不走的凳子,桌子。
原來,我貧窮到如今。
畫,我還有畫,我不能這樣倒下,爹爹還需要我。如果我連這個辦法也想不出來,就真的家破人亡了,爹爹沒有人照顧,他會死的。
淚,滑落下來,我有些興奮,用手背擦去,抱着我的畫,往前院跑去,“奶孃,奶孃。”
奶孃正在曬梨香的衣服,擦擦手,“大小姐。”
“奶孃,爹爹不能有事,爹爹會有救的。奶孃,讓人幫我把這畫寄到京城去,好不好?上官雩會來的。”我竟然很有信心地說,似乎我認識他很久很久一樣,我覺得,他看到畫一定會來,爹爹就會好起來的。
“對了,還有這個,拿去託人快馬把畫送到京城上官雩的手裡,叫他幫我。”我除下手腕上的一個玉鐲,“我還有這個。”這是娘留給我的,我很喜歡上面的蘭花,獨一無二,梨香很喜歡,可是,我一直也沒有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