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爬啊,抓來抓去就是爬不上去,吊在那枝上,要上上不得,要下不好交待。
這梅樹枝極是脆,我都沒有使力,就清脆的一聲響,乾脆斷了。
讓我整個人抓着那小枝丫就摔坐在雪地上。
屁股摔得好痛,我忍着,爬了起來,乾脆就拿着那小枝去交差,反正上面也有好幾朵梅花,開得不熱鬧,也算是意思一下了。
誰知道太子拿了起來就丟得老遠,指着那樹頂上的說:“本殿下,就要最高的那一枝。”
我有些頭皮發麻,居然叫我去折最高的,硬着頭皮說:“奴婢不會爬樹。”
他瞪着我瞧,“如果我一定要呢。”
這,還真是脾氣上來了,我也不是不知道。
初時,他就這般抓着我的發,讓我痛得幾乎流淚。他沒有找到我,因爲我不是洗衣宮的,他不問三七二十一,一腳就把我踢下了水裡去。
我嘆着氣,委屈地看着他。
他冷厲地說:“倪初雪,你當以爲,我不會罰你嗎?”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沒有得罪他。
他定定地看着我,他的眼神裡,寫滿了孤獨,寫滿了憤怒,“我把你當成不一樣的人,而你呢?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也是太子嗎?”
“太子就是太子,不可能改變的。”我輕輕地說着。
“好,很好。現在就給我去採下來,這是太子的命令。”他冷冷地說着。
我暗歎了一口氣,“太子。”
“給我去。”他轉過眼不看我,那餘光,都是受傷的光芒。
太子看到我,興沖沖地叫,他沒有朋友,或許前幾次的事,他都不清楚。
還是這般,如此的執意。
我看着腳尖,脖子的玉有些暖意,他如此的孤獨,只怕,若風也不能理解他。
“樓破日。”我輕輕地叫着,很低聲,很低聲。
他嘆氣,轉過了頭,也沒有說話。
雪紛揚着下,飄散在他的身上,也蓋在我的頭上。
他皺着眉,“你是怎麼了?”
我搖搖頭,輕笑着,“沒有什麼,跟你鬧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