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的聲音,“記住這痛。”
現在是不是換我給他欺負了?好吧,倪初雪是不會受這些影響的。
“明天到七皇宮來。”他又重申着。
累不累啊,說了三次了,“好。”我從善如流。
答得太快了,就連七皇子也有些狐凝地看着我,低聲地警告:“別給我耍花樣?倪初雪,有得是虧讓你吃。”
我說好也有問題,我說不好也有頭問題。
我輕聲地建議:“七皇子乾脆下個令,封了奴婢的嘴。如此不聽話的奴婢,一會說不,一會說好,奴婢心裡也有罪,請七皇子懲罰。”
他冷哼,心裡大概想明白了我的話,“別給我玩小聰明,冷宮你不必再去侍候。明天沒來,你可以等着看看。”
我等着看什麼?我等着看你笑話,七皇子,別自恃這些來欺負我。
我不是還有太子那一招嗎?太子可是很“強烈”地提議過讓我去東宮。
既然無路可去,我爲什麼要送上門讓他欺負?我又不是頭腦發暈,我到七皇宮去裡,自找苦吃。
他大步地離開冷宮,高大的身影從我眼前消失,我輕嘆了一口氣,也跟着出去。
心裡有些嘆氣,不想離開的,卻要被迫着離開。想要離開的,想盡方法,還是沒有離開。
肩頭痛啊,這七皇子還真是不留情。我哪裡得罪他了,要大懲小罰的。
回到秋菊院,我竟然覺得心裡踏實了許多。
我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宮女做久了,骨子裡也有些奴性了。這地方,我居然會覺得安心,或許,那幾天過得太好了,站在雲端裡,太漂浮了。
秋菊院,最美的時候,也就是秋菊了。金燦燦的,白雪雪的,粉的,紫的,各色的菊花競相開放得如火如荼。
秋菊能傲風霜,風呼呼而過,掃蕩着這清冷的宮來來又回回,欲想將菊花的美,一併都掃光光。可它還是那樣的美,也只有冷秋,秋風帶走太多嬌麗的花朵兒,纔有人會喜歡它,纔會發現它的美。
生活,又回到了原先的起點。沒有改變什麼,我依然只是一個宮女。
我不想去七皇子的宮裡,我在等着簫聲響起,我循聲而去,倒也是可以見到他。
不知道這麼久了,太子他還會不會在半夜吹簫,我已經習慣了這簫聲。我喜歡那種悲傷的痛,那種分別,那種無奈的痛。或許他的簫聲還帶着些許的恨意,我倒是不必了,我不恨,我只是想念着上官。
很晚的時候,連秋池回來了,看到我似乎覺得有些驚訝,沒有說什麼,而是輕笑着走了進去。我想她一向把我當作是什麼假想敵吧,她的美麗是無可置疑的,卻總是對我不友善,從那一次在林靜如的宮裡作畫,我就多少能猜到是她去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