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說話,到了鎮門口,還是那隻可愛的小狗,無辜地看着我。
他打住馬,暢快地說:“朕一晚上,就沒睡得着,一直站在最高的那裡遙望着無塵緣。一個低視,看到了雪地上的你,隔得很遠。我就想,那不是倪初雪啊?驚喜就在心間了。”
我擡頭,望着鎮中那最高最讓人仰視的房子,那是知府的地方,他能在那裡,一點也不奇怪。
“結果,我看到了什麼?”他輕笑,指着牆上的狗,“多好看,有點像你,我便是深信不疑地追了上去。相信自己一直是好的,你曾說過。”
我摸摸臉,“像我?”我什麼時候像狗來着?低低地笑出聲,我像它一樣無憂嗎?
他點頭,“像,很可愛。”
“我都不認識我自己了,皇上,你要一個什麼樣的宮女呢?”
“不是宮女。”他說。
“就是宮女,我很固執,除非,你什麼也不想看到了。”
他抱緊我的腰,卻沒有說話,一夾馬腹,入了鎮。
我也常下山,就來買紙墨之類的,還是第一次如此的威風進來。兩旁淨是官兵,我在皇上的馬上,所到之處,都是低頭迎接。
唉,我那時下山怎麼就沒有好好地去感覺一些自在的快樂啊,總是心裡有着牽掛。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都跪了下去山呼。
“平身。”他沉穩有力的聲音,格外的清朗威嚴。
他將我抱下馬,一公公彎着腰來報:“啓稟皇上,上道觀的路,七王爺連夜打通了。奴才已準備好了車輦,皇上是否前行。”
皇上低笑,“不必再前行。”擁着我往裡走,輕聲地問:“你要上去看看嗎?”
我搖搖頭,既然在他的手中,掙脫不得,我又何苦去白費力。
那條路上,也有着和樓破邪的記憶,不想再走一遍,再想一遍,也只是沉沉的心痛了,怎麼避,也避不開樓破日。
我無姻緣,就不要再去想,我的決定,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