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得幾乎要掙脫我身體的束縛一樣,好累,好累啊。
是大怒大罵的聲音,好像很遙遠,又很近。
我討厭這些聲音,難道,一個人坐的位置高了,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向別人發火嗎?所以,不喜歡這裡。
總是讓人心裡難以平靜的,胡思亂想間。
他抱起了我,似乎很心疼一樣,手指輕輕地撫觸上我的臉,還探着我的鼻息。
我沒死吧,我只是不想睜開眼睛。
手指有些顫抖,皇上大聲地叫,“快宣御醫。”
抱着我就往外面衝去,到了外面,凜厲的風,才讓我有些縮了縮。
可是這溫暖的懷抱,不是我想要的。
躺在軟塌上,御醫給我把脈,然後說:“啓稟皇上,倪宮女沒有大礙,只是受了風寒,身體虛熱,還受了一些輕傷。”
“怎麼還不醒來呢?”他着急地說着。
御醫有些驚恐地說:“大概倪宮女的身體太虛了。”
後來宮裡靜下來,皇上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臉上輕觸,我使勁地抽了出來。
他才知道我是清醒的,眼神燙着我的臉,他說:“初雪,怎麼不睜開眼睛?”
“初雪,你說說話啊。”他甚至是壓下了他所有的驕傲和尊嚴,低哀地說着。
一會,他又輕撫我臉上的傷,低低地說:“初雪,對不起,我明知道太后打的是什麼主意,還讓你去,你這倔脾氣,怎麼就連求也不求呢?”
求,求只會讓我一步步地倒下。
我焉能不知道呢?有一就有二。
我這般,也是拜他和太后所賜了,如果這些換來他的內疚,再生來歉意,也是值得,久了,就變成了不敢面對,再一把火把我這不聽話的宮女踢出宮去。
我總是這樣想,就會讓自己更有力量。
他兩指掀開我的眼皮,我眼珠子就直直地看着他。
他無力,又放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你好好休息吧。”